春暖花開了,李永生和大牛的功夫都有了很大的進步,用強叔的話說,可以在山里過夜了。
侯府已經快建成了,從外地挪來了大量的樹木,都是砍了主要樹枝留了一點細嫩枝條的,那些留下的枝條開出了粉紅的杏花和潔白的梨花。
祥雲河兩岸的麥田已經郁郁蔥蔥了,調皮的孩子很想進入麥田追逐,總有一群爺爺在那邊看著,挖薺菜,挖麥蒿都是可以的,踩壞了麥苗不行,這些爺爺是真的揍,回家找大人告委屈,還得挨自家大人的一頓揍。
小竹已經習慣了山外的生活,每天吃完飯都會去藥坊上工,不是和那些女孩子一起干活,而是被嬸嬸當成了寶,沒有她不認識的藥材,也沒有她不熟悉的藥理,現在在藥坊已經成了比嬸嬸更重要的存在了。
已經攢了十兩銀子了,是打了羚牛永生哥給的錢,到月底還能發二十兩銀子,現在也知道了山外的物價,三十兩銀子,足夠他給爺爺買好多物品,買什麼都想的差不多了,只是到時候自己肯定帶不了,所以見了李永生和大牛,一口一個永生哥哥,再一口一個大牛哥哥,喊的特別甜。
所有人都喜歡這個質樸純真的少女,強叔對他也特別照顧,做飯的手藝不錯,人也勤快,除了藥坊的工作,還接手了強叔的一天三頓飯。
房前屋後的菜園子已經種上了各種蔬菜,本來父親還想著種點玉米什麼的,有強叔一個蔬菜消耗者,現在又加上了一個小竹,將近兩畝地全部種了蔬菜。
早春培育的韭菜干已經發出了嫩芽,一天一截茁壯成長,去年深秋種的菠菜鮮嫩可人,一盤子菠菜雞蛋湯就能讓強叔喝的魂不守舍,再配上一盤子青蔥韭菜拌醬,再也不想回山里吃肉遭罪了。
梁山台來了,這次帶來了三萬兩銀子,差點晃瞎了小竹的眼楮,災荒已經過去了,一個冬天,全縣沒有餓死和凍斃的發生,雖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梁山台還是受到了皇上口頭夸獎。
青原縣的商隊規模擴大了幾倍,現在是船隊加上馬隊,總人數達到了五百人,大量的糧食充斥進來,糧價又回落到了五文錢一斤,藥材生意只是商隊的很小的一部分,往外運山貨,往里運糧食和日常用品,已經實現了自給自足,除藥材外,其它商品也開始盈利。
李永生家的鍋屋里已經有些熱了,再過幾天就會搬到堂屋里吃飯,梁山台熱的滿頭汗,但神情卻異常興奮。
“老梁,把外衣脫了吧!要不我們換個房間也行”。
梁山台抹著頭上的汗,指了指桌子上的賬簿。
“侯爺,你就看一眼吧!你看一眼老梁我也舒心”。
“老梁,永生做了縣侯,為縣里的百姓付出不是應該的嗎?他們又沒有白吃飯,開了那麼多的荒地還給送了那麼多的藥草”。
“一碼歸一碼,那只是暫時幫他們渡過難關,沒有白送那一說,當然捐獻的不算,捐獻的那些錢除了給鄉親們蓋房子,都已經投入進了商隊,這麼說吧!縣里的是縣里的,你的還是你的,災荒過去了,雖然有的地方還吃不飽,但不會出現流民和餓死人的情況了”。
見李永生不說話,梁山台擦著額頭上的汗繼續解釋。
“侯爺,我知道你見不得人間疾苦,但你的就是你的,就你去年做的這些事情,已經超出了大乾朝所有的勛貴了,再說句難听的,哪怕去年冬天流民四起,只要是有粥喝,別凍死太多,你都沒有什麼責任”。
李永生翻了下賬本,梁山台還想給解說一下,但李永生翻的太快了,記得很繁瑣,李永生卻一目了然,縣里現在還欠自己一萬多兩銀子,或者是兩百多萬斤糧食。
“侯爺,糧價降下來了,這個地方我和你說明白,是縣里佔了你的便宜,要糧食沒有什麼吃虧的,但是要銀子的話缺你三文錢的差額,這個差額也沒法給你補了,還請侯爺見諒”。
母親和小竹做好了飯,小竹端著去送給強叔了。
“老梁,太熱了,你不熱我還熱,我們之間沒那麼多講究,走,去院子里吃”。
“侯爺,別心急,先說明白是要銀子還是要糧食?”
李永生沒個好氣。
“我要那麼多糧食干啥?你是不是覺得我侯府養了一群豬啊”!
梁山台揣起賬本,跟在李永生後面訕笑。
“侯爺說笑了,山台豈敢,不過現在前河沿倉庫和縣倉的糧食還都是你的,不然的話銀子還得加”。
李永生回頭緊緊地盯著梁山台。
“本侯不會做聖母婊,但也絕不是守財奴,你想個辦法,把糧食都賒出去分給百姓,秋天再把糧食原樣不動地收回來,一粒不多,一粒也不能少,舊糧換成新糧,這點事情難不倒你吧?”
梁山台哪能不明白李永生的意思?明面上是舊糧換新糧,但實際意義是解決了老百姓現存的缺糧問題,還不加租。
“山台替全縣百姓謝謝侯爺大恩,侯爺一定會萬家生佛”。
“可惜了,本侯不信佛,只看得見人間疾苦”。
李永生撂下一句讓梁山台頭皮發麻的裝十三的話,拿抹布擦干淨了桌子,小竹和小舒上菜了,簡單的四菜一湯,給梁山台喝的是搬山酒,自己喝的是高粱原酒。
“老梁,藥品的事你們也不能白忙活,這樣吧!不管賣多少錢,你們抽出一成並入商隊,按理說賣藥是本侯自己的事情,既然商隊出了力,沒有白忙活的道理”。
“侯爺,沒這個必要啊!商隊之所以順風順水,到哪里都是低價進高價出?全是依賴了藥品這個金字招牌”。
“這事就這樣說定了,你們以後不只給我賣藥,還要給我進原材料,這次新生產了幾百份新藥,兩個品類,我都試驗過了,一個是養生丸,專治身體虛弱,氣血不調,另一個是補血丹,這個就不用解釋了”。
“善,大善,聖醫堂一定會樂瘋的,那老黃就不跟你客氣了,侯爺,需要什麼盡管提,老黃和商隊打好招呼,無論有多大的困難,都得想辦法給你老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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