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點點頭,玄稀稀保準能把小丫頭接到宮里來。
男人抿唇不語。
秋詞和小晚互相看了一眼,帶著進殿的婢女退出了寢殿。
顏嶼檸親了幾下玄言煜抿緊的唇,笑的愉悅,“陛下,你可要好好保護自己哦~”
玄言煜瞥她。
“放肆,誰允許你用這個眼神看本宮的?”顏嶼檸學著玄言煜的語氣,笑彎了腰,“你知不知道,本宮的夫君是玄王啊,兒子是太子殿下,你……”
未說完的話,消失在了吻里。
燻爐里散發著淡淡的余香,晚風透過沒關嚴的窗子鑽到了殿內,御簾被風吹的緩緩飄動著。
須臾,顏嶼檸氣喘吁吁道,“你不是要去沐浴嗎?去吧。”
男人湊近她的耳邊,尾音勾著笑,“你方才不是說不嫌棄朕嗎。”
“我來月……”
“知道。”玄言煜握住她的手,順著往下挪,毫不避諱道,“朕打算過幾日躲著你,所以今日辛苦檸檸了。”
“玄言煜!!”顏嶼檸氣急敗壞的大喊。
什麼過幾日打算躲著她??
候在寢殿外打瞌睡的婢女被顏嶼檸吼的立馬精神了。
寢殿內,玄言煜呼出一口氣,嗓音有些微啞,“喚朕做什麼?你以後少引朕,朕對你沒有半點抵御力。”
顏嶼檸撇嘴,悄悄攥了攥拳。
“顏嶼檸!”男人喉間溢出悶哼。
“陛下~臣妾在~你喚臣妾做什麼呀~”顏嶼檸嬌滴滴的回應他。
玄言煜︰“……”
不學他不行是吧?
——
與此同時,將軍府正殿內,阿辭略微局促的坐在檀木椅上,垂著頭看向地面。
“苒苒,再喝一口,就一口。”姜弦柔聲哄著。
“不要了。”玄昭苒往殿門口望了望,好看的眉眼微皺,“不是說玄王哥哥和玄後嫂嫂來了嗎?他們來府里便只看看孩兒嗎?”
“許是他們太喜歡我們的孩兒了,一時半會兒舍不得離開,苒苒,你別急,他們一會兒就會過來看你。”
姜弦舀了一勺粥,聲音放得又輕又軟,眼眸里滿是期待,“再喝一口,好不好。”
玄昭苒無奈一笑,“好。”
阿辭捏著拳,如坐針氈,他不明白為何昭……五公主喚他來將軍府,也不明白喚他來府里,卻又不同他說一句話。
“你方才說就喝一口的。”玄昭苒嗓音有些虛弱,听上去軟軟糯糯的。
“我沒說。”姜弦堅決不承認,他認真的看向玄昭苒,“我保證,這次才是最後一口。”
“我不要。”玄昭苒撒嬌的抱怨道,“每回你都這樣,我喝完這一口,你又找借口,直到你手里的粥見了底。”
“御醫說了,你身體虛弱,不好好用膳怎麼行?”
玄昭苒癟嘴,可憐兮兮的控訴,“原先我身體不虛弱的時候,你也是如此。”
姜弦︰“……”
“公主,駙馬。”敬兒掩上寢殿門,將手里的墜子恭敬的遞到了玄昭苒手里。
看到那個熟悉的墜子,阿辭眼尾驀的泛起了紅,下意識捏緊了指尖,這個墜子……
五年了,她還留著,他以為……以為她嫁進將軍府便會丟棄的。
‘阿辭,你真的不願意做本公主的駙馬嗎?’
‘阿辭,你要不要喜歡本公主?’
‘公主,會有人比我合適。’
‘日後不會讓你做本公主的駙馬了,阿辭,再見啦。’
阿辭捂住發悶的胸口,眼睫顫了顫。
玄昭苒接過敬兒遞來的墜子,習慣性的摩挲了兩下,忍不住問道,“玄王哥哥怎麼還不過來?”
阿辭垂著眸,耳邊又響起了小姑娘又嬌又軟的聲音,‘太子哥哥在我心里最重要。’
敬兒吞咽了口唾沫,“公主,听說陛下生氣了,抱著玄後娘娘臉色很難看的出了將軍府。”
玄昭苒顰眉,“為什麼?他們不是在看孩兒嗎?玄王哥哥怎麼生氣了?”
“听御醫說,好像是因為陛下說小郡主小臉皺巴巴的,玄後娘娘說孩童都是如此,陛下便說太子殿下出生的時候很白淨,一定是隨了他。”
敬兒想了一會兒又道,“玄後娘娘又說外甥女隨舅舅,說小郡主就是隨了陛下才會這樣,可能是因為這個陛下才生氣了吧。”
玄昭苒癟了癟嘴,“阿弦,玄王哥哥嫌棄我們的孩兒。”
“沒有,怎麼會,這里面肯定有誤會。”姜弦低聲哄著,“可不能哭,明日夫君去找陛下算賬。”
玄昭苒吸了吸鼻子,“你敢。”
姜弦咬了咬牙,顫抖的吐出一個,“敢。”
玄昭苒撲哧一笑,想摸摸男子的臉,這才意識到手里還拿著墜子,也想起了阿辭的存在。
“阿辭。”玄昭苒視線落在阿辭身上,勾唇笑了笑。
“五……五公主。”阿辭抬起泛紅的眼眸,和她對視著,也勾了勾嘴角。
她過的很好,很幸福,挺好的。
挺好的……
“原先不懂事,私自拿了你的墜子,現在還給你。”玄昭苒歉意的對著阿辭點了點頭。
阿辭起身,從玄昭苒手里拿過墜子,聲音微哽,“對不起,今日是因為我,你才會……會……”
“不怪你。”玄昭苒笑著搖了搖頭。
阿辭動了動唇。
玄昭苒柔聲道,“阿辭,你日後也要幸福。”
“好。”阿辭笑著點頭。
“天色很晚了,我讓人送你回去。”姜弦開始趕人。
“不必了。”阿辭深深地看了眼玄昭苒,啞聲道,“我自己能回去。”
“嗯,也好。”姜弦也不勉強。
阿辭彎了彎腰,他將手放在心口,輕輕一笑,“公主殿下,阿辭告退。”
“嗯。”玄昭苒沖著他擺了擺手,笑軟軟道,“再見。”
“再見。”阿辭轉身,緩慢的退出了寢殿。
夜晚的風很涼,很涼,阿辭站在殿外隱隱約約听見,姜弦又在哄著玄昭苒喝那碗粥,而玄昭苒撒嬌的拒絕。
姜弦似乎很無奈,低沉的嗓音滿是無可奈何。
阿辭抬頭望了望天空,一步一步慢慢的出了將軍府,府門被關上,阿辭迷惘的站在長街上,握緊了手里的墜子。
他沒有將墜子繼續系在腰間,而是掛在了脖頸上,垂落的墜子剛好在心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