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為此不許他喚他父皇。
“夜塵，送太子殿下去學堂。”
“不要，你還沒有回答本殿。”小家伙膽子大了一把，他跳到玄言煜身上，圈住他的脖頸不打算松手。
“霄霄。”玄言煜抱著小家伙往殿外走，低沉的聲音帶著愉悅，“你母後不可替代，她就是你母後，日後，她不會再離開我們了。”
“那母後以前為什麼要離開我們。”小家伙側著臉趴在玄言煜的肩頭，小奶音悶悶的。
玄言煜腳步微頓，“霄霄，母後有母後的理由，父皇知道的是，你母後很愛你，她是不得已才離開的我們。”
小家伙抿唇，攥住玄言煜的衣衫，緊張的問，“父皇，那你愛霄霄嗎？”
男人眼角的笑意若隱若現，“愛啊，父皇怎麼能不愛霄霄。”
霄霄是檸檸給他生的，他怎麼可能不愛。
小家伙癟嘴，“不是，父皇根本就不愛霄霄，父皇討厭霄霄。”
走出太子府，玄言煜將玄允承抱到馬車上，拿了一塊糕點遞向他，小家伙傲嬌的偏過頭。
看著小家伙氣鼓鼓的側臉，男人眼底漾起了明顯的笑意，“為什麼會說父皇討厭你？”
“不是嗎，父皇從來不會來兒臣的太子府。”小家伙委屈的眼眶泛紅。
玄言煜無奈的嘆氣，撈起小家伙放到腿上，指節分明的指尖微彎，刮了下他的鼻尖，“父皇不去太子府是因為太子府有太多太多父皇和母後的回憶，父皇不敢去。”
“那……那有一次兒臣發熱，想見見父皇，父皇為什麼只派了太醫來看兒臣。”小家伙抬起紅彤彤的眸子，可憐兮兮的質問道。
玄言煜眯眼，仔細想了一陣才想起，他笑著摸了摸他的頭，“你三天兩頭便“生病。”你讓人請父皇去看你那一日，剛“病。”好一日，父皇以為你又在裝。”
“……那父皇為什麼從來沒有抱過兒臣？”小家伙又問道。
玄言煜無可奈何的解釋，“有你皇爺爺和皇奶奶，哪里輪得到父皇抱你？尤其是你皇爺爺，你看他允許誰抱過你？”
小家伙咬了咬唇，怪不得感覺除了皇爺爺和皇奶奶沒有人抱過他……
“還想問什麼？”男人拿著糕點喂給小家伙一口。
小家伙嚼了嚼口中的糕點，歪頭想了一會兒，咕囊道，“還有，父皇為何一個月只見兒臣兩次？”
“父皇一個月只見你兩次，你為了見父皇，才會認真完成父皇留給你的課業啊。”玄言煜扯了扯小家伙的臉頰，咬著後槽牙道，“若不是你三天兩頭裝病逃避早課，父皇會一個月只見你兩次嗎？”
玄允承眨了眨眼，低頭又咬了一口玄言煜手里的糕點，聲音小的像蚊子，“那……那都怪兒臣嗎？”
玄言煜拿過方帕給他擦了擦嘴角的碎屑，“你日後按時上學堂，隨時可以見父皇。”
小家伙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粉撲撲的臉蛋皺了皺，“你昨日不讓兒臣喚你父皇，兒臣很難過，很難過……”
玄言煜瞪眼，“父皇為什麼不讓你喚朕父皇？”
“因為母後啊。”小家伙抬了抬下巴，視線落在糕點上。
玄言煜將手里的糕點喂到他的嘴邊，“若這次你認的母後不是你的母後，只是和你母後長相相似，父皇不會再認你了，這是真的。”
小家伙嚼糕點的小嘴一滯，低聲哼了哼，“兒臣知道了，父皇愛母後比愛兒臣多嘛。”
玄言煜挑挑眉，不可否認。
——
顏嶼檸一覺睡到傍晚，她起身洗漱完，打開了寢殿門。
“娘娘，您醒了。”小晚唇角勾起笑，“太子殿下在太頤殿等著您用膳了。”
“好。”顏嶼檸伸了個懶腰，有些迫不及待想見到他了。
“娘娘，陛下吩咐您醒來便要服下。”秋詞跟在小晚身後，手里端著一個托盤。
“什麼？”顏嶼檸端起瓷碗，抿了一小口，“挺甜的。”
“奴婢也不知曉是什麼，陛下讓溫御醫特意給您熬制的，吩咐您醒來一定要喝完。”秋詞笑著道。
見小家伙的心很急，又不是很難喝，顏嶼檸仰頭都喝了下去。
太頤殿。
剛邁進殿內，玄允承小跑著撲到了顏嶼檸的懷里，婢女也開始有條不紊的上膳食。
“母後。”小家伙牽住顏嶼檸的手，嘴角翹著，“父皇說您在休息，不讓兒臣打擾您，您怎麼比兒臣還貪睡？”
顏嶼檸輕咳，一本正經道，“許久沒有見到你父皇了，所以我們一直聊天，聊的晚了些。”
“母後，你和父皇聊什麼了，有沒有聊兒臣啊。”小家伙好奇的問。
顏嶼檸摸了摸鼻尖，一時無言以對。
玄言煜撩開御簾，听到一大一小的對話，勾著笑走到他們面前，看向顏嶼檸溫柔的問，“餓不餓？”
“不餓。”
“餓。”
前者是玄允承軟糯糯的聲音，後者是顏嶼檸含著笑的聲音。
玄言煜自動忽略小家伙的聲音，眉目帶笑，“朕也餓了，我們去用膳。”
小家伙︰“……”
沒問他嘛……
也不理他嘛……
“不餓你也要吃。”顏嶼檸晃了晃小家伙牽著她的小手。
“好。”玄允承壞壞一笑。
瞧見菜肴上齊後，玄言煜揮手屏退了所有的婢女。
走到檀木椅前，小家伙非要坐在兩人中間，玄言煜皺著眉，臉色很不爽，他起身繞過小家伙，坐在了顏嶼檸的另一側。
“母後~”小家伙垂著頭，小手揪了揪顏嶼檸的衣袖。
顏嶼檸歪頭，示意玄言煜坐到小家伙身邊。
男人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搖了搖頭。
顏嶼檸瞪他。
“好。”玄言煜妥協的又坐回了原位置。
“母後。”小家伙抱住顏嶼檸的胳膊，咧嘴笑，“您要吃什麼，兒臣給您夾。”
父皇和母後之間隔著一個他，父皇應該不會同他爭著給母後夾菜了吧。
“不用，霄霄想吃什麼，母後喂你。”顏嶼檸瞧著小家伙眨著亮亮的眼眸，白淨軟嫩的小臉帶著淺笑，和玄言煜如出一轍的小模樣。
忍不住又親了下他的額頭，她可愛的寶寶啊。
小家伙害羞的笑了笑，他感覺他好幸福啊，父皇在他左邊，母後在他右邊。
“砰。”的一聲，檀木椅隨著玄言煜起身，被帶到了地上，他咬著牙看向被嚇了一跳縮在顏嶼檸懷里的玄允承，又看向顏嶼檸，微微抿著唇，片刻沉默後，低沉道，“他今年五歲了。”
“我知道啊。”顏嶼檸撫了撫小家伙的腦袋。
才五歲，還是小朋友。
小家伙伸出小手拿了兩口糕點，遞給顏嶼檸一塊，自己一塊，依偎在顏嶼檸懷里，小口咬著糕點，等著他父皇繼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