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日後,玄言煜繼位,他將許墨宸帶在身邊。
玄王也沒太在意,只要玄言煜情緒不再崩潰,就讓他帶著。
玄言煜繼位後,先是部署攻下了祈瀾,又將凡是日後能針對玄昭的,一一攻下,確保玄昭日後無虞,他下旨將玄王的位置讓給了還不到十歲的許墨宸。
玄王看到旨意的時候,玄言煜早就起程去了桃源莊,他推開熟悉的廂房門,耳邊響起了顏嶼檸笑吟吟的聲音︰
‘玄言煜,你讓我借宿一晚,好不好嘛。’
‘喏,或者你把夜塵借給我。’
‘玄言煜,你睡著了嗎?陪我聊聊天嘛。’
‘玄言煜,我餓了……’
少女蹲在床榻邊,視線落在床榻上安靜躺著的男人身上,他听到自己無奈的聲音,‘要吃什麼?’
心髒窒悶的疼,玄言煜退出廂房,仰頭望著湛藍的天空,控制不住的發抖。
調整好情緒,他又去了清語寨,望著崎嶇的山路,仿佛看到了顏嶼檸不可置信的表情。
‘檸檸,我們自己上山。’
少女無語的動了動嘴。
‘玄言煜,我累了,不想走了。’
‘我背你。’
“我背你。”男人低聲喃喃道。
他看著少女淺笑著跳上他的背,不停的在問他,‘玄言煜,你累不累啊,累了就把我放下來啊。’
被他拉著下山那日,山路中間躺了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子,少女握著他的手都緊了幾分。
‘玄言煜,我害怕。’
‘別怕,我去前面看看,你在原地等著。’
‘好。’少女听話的乖乖站在原地。
玄言煜笑著抹了抹眼角不受控制的淚,轉身去了園錦莊。
集市上,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賣虎頭鞋的老婆婆在祝福他們的孩兒,‘願公子和姑娘的孩兒,無災無疾,歲歲皆安,一生順遂無憂。’
少女笑眯眯說著,‘謝謝老婆婆。’
玄言煜捂住心頭,艱難的大口呼吸著。
“公子。”老婆婆挑選了一雙虎頭鞋,笑著走到玄言煜面前,“不收銀兩,送給你和姑娘的孩兒,那日公子給的銀兩多,今日有緣遇見了,老婆子送給你們。”
“謝……謝謝。”男人捏緊了手中的虎頭鞋,心痛的快要窒息。
“姑娘今日沒來逛集市嗎?”老婆婆笑眯眯的問。
玄言煜將虎頭鞋塞到老婆婆手里,踉蹌著轉身跑開了。
重新走了一遍兩人去過的地方,最後,玄言煜去了茶溪鎮。
那是顏嶼檸一開始來的地方,宣紙上說,她會想辦法回來見他,他便在這里等著她,等著她回來見他……
他就等她一次,若是她回來,他便不同她計較她偷偷離開了。
午後的陽光照在男人身上,他手里攥緊了褶皺的宣紙,指尖一直摩挲著‘玄稀稀,我會想辦法來見你。’
一日又一日,他不知道等了多久,一直等到閉上眼,也沒等來他的小姑娘。
宣紙被風吹遠,風聲里隱隱約約含著男人委屈的抱怨,“顏嶼檸,你還真的心狠到沒有來看我一眼……”
黑夜過後,太陽緩緩升起,長街上又開始熱鬧了起來,今日又是一個好天氣。
——古代版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