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向玄言煜,瞪眼吐出一個字,“涼。”
男人嗓音比平時低了很多,“不涼了。”
“嗯……”顏嶼檸咬了咬唇。
一刻半後,洗漱完的顏嶼檸丟掉了那件淺綠色寢衣,換了件白色雲錦寢衣,這件寢衣端莊規矩多了。
男人彎腰撿起地板上的寢衣,勾著笑道,“本殿覺得很好看,為何要丟掉?”
顏嶼檸蓋上錦被,臉埋進枕頭,嘟囔道,“因為有些人的 爪子越矩了。”
“胡說。”玄言煜將寢衣掛在檀木架上,來到床榻上躺下,笑的慵懶,“你是本殿的太子妃,怎麼越矩了?”
顏嶼檸︰“……”
“為何不回答本殿?”男人不依不饒。
顏嶼檸轉移話題道,“玄言煜,你被父皇扣了一年俸祿,一年沒有俸祿,怎麼養我和寶寶?”
玄言煜忽然笑了笑。
顏嶼檸斜了他一眼,下一秒,她听見男人嗓音掩不住的笑意道,“那只能檸檸養著本殿了,父皇扣了本殿的俸祿,沒有扣你的俸祿,辛苦檸檸養本殿一年了。”
顏嶼檸︰“……!!”
他的司庫,鋪子,府邸,賞賜,莊園,還有每年累計的俸祿,田產等等,多的她看的時候都眼花。
“可以嗎?太子妃。”
“玄稀稀,那便只能委屈委屈你了,我的俸祿……”顏嶼檸拍了下,沒個安穩的 大掌。
“太子妃,你的俸祿怎麼了?”
“閉眼,休息,你明日再遲到早朝,連我的俸祿都扣沒了。”顏嶼檸沒好氣道。
“不會。”玄言煜手肘墊上軟枕,掌心撐在太陽穴上,笑的痞氣,他刻意壓低了嗓音,“太子妃,你方才還沒回答本殿,本殿哪里越矩了?”
“……”顏嶼檸閉上眼眸,好像睡了過去。
玄言煜低頭,察覺到的顏嶼檸側身,將自己蒙在了錦被里。
“……”男人看著錦被離他而去,為自己爭取道,“好歹讓本殿蓋一蓋啊。”
顏嶼檸好心的將錦被給他分了一點。
“檸檸,你餓不餓?會不會又背著本殿偷偷吃糕點了??”玄言煜枕著手臂,戳了戳她的後背。
“不餓,沒有。”
“本殿不信,轉過身來,本殿看看。”
“太子爺,你明日又要遲到了!!”顏嶼檸無語道。
“不會。”
“會,你快點休息,不然又要被父皇罰去祠堂批寫折子了。”
“……怎麼還會被父皇處罰,不會,今日父皇才罰了本殿,明日絕對不會再罰本殿。”
“那你不困,給我去倒杯水。”
“好。”男人下榻,倒好溫水,顏嶼檸喝了小半杯,玄言煜將剩下的水喝完,又問道,“還要吃糕點嗎?”
“不要了,太子殿下。”顏嶼檸無奈道。
就一天沒見而已,怎麼這般黏人了。
“真的不吃了?”
“不吃了,太子殿下,您快些休息吧。”
“本殿還不困。”
“你困了!!”
“本殿不困。”
“……”
“……”
斷斷續續的聲音漸漸變小……
——
次日清晨。
顏嶼檸用完早膳,陪著玄後在御花園里散步。
昨夜里下了點雨,今早上的空氣格外新鮮,水珠順著花瓣滴落著,泥土混著花香的自然氣息,極其好聞。
還有沾著泥土的蚯蚓,在土壤里蜿蜒爬行。
顏嶼檸沒心思關注別的,她此刻在想,今日玄言煜有沒有遲到早朝。
“檸檸,你父皇昨日同母後說,讓畫師給你畫像,你父皇親自題字,裝裱後掛在皇家祠堂。”
“咳咳。”顏嶼檸耳朵嗡嗡的,她還活著啊!!
發發提點道,【主人,你知道在玄昭活著的太子妃畫像能掛在皇家祠堂,寓意著什麼嘛?】
【寓意著要嘎了??】
發發︰【……是對你的高度認可,是一種極大的恩寵!!這份殊榮很罕見的!!也是希望皇家祖先可以保佑你長壽安康。】
也就是單純的祈福,不過也沒什麼用,但是是個好事。
【我不要這殊榮!!】顏嶼檸深深呼吸著。
發發︰【……主人,要不你去看看腦子??】
顏嶼檸︰【……?】
“別激動,你父皇還賜了你溫泉行宮,等煜兒下朝,你們一起去讓畫師畫像。”玄後握住顏嶼檸的手,笑道。
顏嶼檸︰“……”
這是她和玄言煜一起掛畫像??
掛在太子府吧,就別掛在皇家祠堂了。
掛在太子府,當婚紗照。
“不如這樣,母後也去。”玄後眼眸亮了亮,溫柔的盯著顏嶼檸的小腹,“我們四人一起去。”
顏嶼檸想拒絕,她是真的不想畫像掛在皇家祠堂,玄後不等顏嶼檸開口,歡欣雀躍的拉著顏嶼檸去換華服。
下朝後的玄言煜見顏嶼檸一襲冊封太子妃時的正裝,以及一身華服的玄後,懵了一會兒。
玄王撥開站著發愣的玄言煜,走到顏嶼檸面前,看了眼玄後,懂了她也想畫像的意思,便道,“朕也一起。”
玄後牽上玄王的手,勾著笑道,“好啊。”
她和陛下就只有一幅畫像,還是陛下剛登基那會兒畫的,如今加上煜兒和檸檸,還有煜兒未出生的孩兒一起畫幅像,也是極好的。
“去哪里?”玄言煜攬上顏嶼檸的腰,不明白的問。
“太子殿下,母後說要讓畫師給我們畫像,然後把我們的畫像掛在皇家祠堂!!”顏嶼檸小聲哼哼道,“能不能不要掛,我不想掛。”
玄言煜眼尾上挑,低聲道,“這是好事。”
“可……皇家祠堂都是……總之,就是不想。”
知道她膽子小,玄言煜誘哄道,“有本殿陪在你身邊,你不用怕。”
“不能不掛嘛?”顏嶼檸撒嬌的晃了晃玄言煜的手。
男人無奈又寵溺道,“本殿來想辦法。”
“太子殿下,你真好。”顏嶼檸勾人的笑了笑。
本就漂亮的臉蛋,點了胭脂更漂亮了些,玄言煜捏了捏她的鼻尖,低啞道,“少引本殿。”
顏嶼檸挑挑眉,“你少胡說了。”
“本殿哪里胡說了?”男人懶懶的眯眼。
“是是是,你沒有胡說。”顏嶼檸“切。”了一聲。
“哎?”玄言煜揪了揪她的耳朵,嗓音又低又沉,“切什麼?”
“玄言煜!你揪我耳朵?”顏嶼檸柔聲控訴道,“疼。”
“胡說。”玄言煜輕笑,“你少誣陷本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