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和楊盼盼也不客氣,開始試戴手鐲。
只要是女人,誰又能經得起首飾的誘惑啊!
“小娃娃眼光真好,”掌櫃婦人淺笑嫣嫣,“這批金手鐲是昨天剛到的新貨,今兒個早上我才剛剛擺上呢。”
“阿娘,”紫寶兒一听,更來勁兒了,“多挑幾個,給二嫂嫂、三嫂嫂她們也挑上一個。”
“大嫂嫂,你也可以給親家母親挑一個。”
楊盼盼︰……
她剛剛在心里冒出這個想法,小姑子就給說出來了,感動得不行。
“好,大嫂多謝小姑子。”
掌櫃婦人感慨道︰“夫人真是好福氣。”
生了這樣一個天仙般的女兒不說,還如此孝順懂事。
“寶兒,”顧辭一手戴了一個金手鐲,伸到紫寶兒面前,“阿娘戴哪個好看?”
紫寶兒歪著小腦袋︰“阿爹,你來說,哪個好看?”
紫大山認真地端詳著︰“都好看。”
顧辭瞪了他一眼。
就是一個沒眼光的。
紫寶兒可不這麼認為,既然阿爹說了都好看,那就是都好看,于是,小手一揮,豪氣地說道︰“都要了。”
顧辭︰這個敗家孩子喲。
紫大山也恨不得給自個兒來倆耳刮子。
他這張臭嘴喲!
掌櫃婦人︰都要好啊,要得越多,她就越高興。
最終,還是抵不過紫寶兒的堅持,但凡是她們試戴好看的,全部留下。
“漂亮姨姨,”紫寶兒小嘴兒甜甜問著掌櫃婦人,“這七根金鐲子多少銀錢?”
“哎喲,”掌櫃婦人一听紫寶兒的稱呼,就樂了,“小娃娃還會數數啦?”
她眉眼彎彎,哪個女人听到別人夸自己漂亮能不樂開花兒。
更何況還是這麼一個可可愛愛的小娃娃。
“黃金一克文銀十兩,來,姨姨給你稱重。”
“一共是二十三克,二百三十兩,”掌櫃婦人扒拉著算盤說道,“娃娃頭上的發夾,姨姨送給娃娃好不好。”
她說完,又從小姑娘的飾品堆里挑出好幾對發夾,遞給紫寶兒︰“這些,姨姨也都送給你。”
“好啊,”紫寶兒拍著小手,“多謝漂亮姨姨。”
就這樣,不但他們自己買了,還給家人每人都買了禮物。
尤其是簪子,男女都能用,買了一大堆,給小學堂的學員也都準備人手一枚。
紫家人挑花了眼,掏銀錢掏的手軟,掌櫃婦人收銀錢收的手軟。
從沒遇到過這麼豪爽的顧客,沒有討價還價,看上就掏錢,絲毫不猶豫。
從首飾店出來,顧辭本想去買些點心,分給村里人,好歹他們也算是出了趟遠門不是。
紫寶兒卻是有不同的意見︰“阿娘,點心哪都有,北元鎮的就挺好吃的,現在買,還佔地方,不如回去再買?”
“阿娘,”楊盼盼立馬支持紫寶兒,“小姑子說得對。”
“別看一份兒點心沒多少,但咱們要買得多啊,那也的確佔地方。”
光是那麼多布匹,就需要雇馬車。
顧辭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回事。
她也是一個很能听得不同意見的人︰“好,那咱就回去再買。”
紫家人高高興興地逛街、購物,阮家人卻是氣氛緊張。
阮覃湄別看平時走路帶風,嘰哇亂叫的,現在也是像鵪鶉一般縮在角落里,大氣不敢喘,甚至都不敢看阮茗謙那張發青的臉。
“你再說一遍。”阮茗謙怒瞪著阮澤灝,不可置信地問道。
寧婧看著阮茗謙的黑臉,趕緊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
“灝兒,好好跟你阿爹說話。”
“阿娘,”阮澤灝一臉無語,“我就是好好在跟阿爹說話啊。”
他一沒大聲,二沒生氣,怎麼就不是好好說話了?
“你都要拋棄我們了。”阮覃湄縮在牆角處,小聲嘟囔著。
“阿弟,”阮覃洛揉著眉心,“咱家就你一個男娃,阿爹阿娘怎麼可能放心把你一個人留下來。”
一個時辰之前,阮家人高高興興地回家,丫鬟小廝都在打包收拾行李。
主子們都圍坐在客廳,商量著哪天動身比較好。
“咱們還是盡快動身,”阮茗謙說道,“天越來越冷,再晚,大雪封路就更加難行了。”
“老爺說的是。”寧婧完全贊同。
凌安住得再習慣,也抵不過歸鄉的急切心情。
阮覃洛姊妹五人也是非常興奮。
尤其是阮覃洛。
她今年已經十八了。
如果不是五年前來凌安,她說不得早就成親了,也不知道那個人現在怎麼樣?
阮覃湄最是無所謂,她離開京都的時候還只有四歲,京都的一切對她來說太過遙遠,在哪里都無所謂。
一家人興致勃勃地商討著,阮澤灝看完優秀試卷回來,一句話就破壞了全家人的好心情。
特別是阮茗謙,氣得渾身直哆嗦。
只因為阮澤灝說︰“阿爹,阿娘,我要留下來。”
這才有了前面阮茗謙大吼,讓阮澤灝再說一遍。
阮澤灝無奈攤攤手︰“阿爹,再說一百遍,我也要留下來。”
“阿弟……”
阮澤灝看了阮覃洛一眼,擺擺手制止了她接下來的話。
“我的頭發是怎麼白的?阿爹心里沒數嗎?”
“五年了,仇人都還沒有找到,如果回到京都,我是不是依然是阿爹的軟肋?他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我只是想活著!”
阮澤灝輕輕巧巧的一句“我只是想活著”,讓全家人都紅了眼。
“老爺,”寧婧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紅著眼說道,“妾身留下來照顧阿灝。”
“不行!”
“不行!”
連續兩聲“不行”,說的是斬釘截鐵。
前一個是阮茗謙,後一個自然是阮澤灝。
父子倆互相看了一眼,又頗為嫌棄地移開視線。
“夫人,”阮茗謙拍了拍寧婧,“阿洛不小了,回去你還得替她張羅婚事。”
兒子閨女都是心頭肉,這幾年為了兒子,已經虧欠女兒太多。
阮覃洛羞紅了臉,低著頭沒說話。
“阿娘不能留下來,”阮澤灝皺眉,完全贊成阮茗謙的看法,“您是當家主母,您不回去,姐姐們被人欺負怎麼辦?”
“阿灝說得對,夫人必須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