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聰敏感到很無趣兒,忍不住輕聲問︰“甦芹,你想什麼呢?”
甦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甦芹,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李聰敏諂笑著說。
“不用了,我想靜一靜……”
甦芹又搖了搖頭,看都沒看他一眼。
李聰敏不吱聲了,甦芹的這種狀態早在他的意料之中。那個小販把編好的故事講給王蒙以後,他就暗中觀察兩人的反應,發現王蒙的情緒明顯低落下來,而甦芹也憋在家里不出門了。
李聰敏知道,小販的開場戲唱得不錯,後面的戲該親自登台了。這出戲的腳本李聰敏早就編好了,這次把甦芹帶到這個地方,就是要把後面的戲連接上,用高超的演技把她那顆與自己漸行漸遠的心拉回來。
沉默了一會兒,李聰敏往甦芹身邊湊了湊,抓住她的手,動情地說︰
“甦芹,我愛你……”
甦芹一驚,猛地把手抽了回來,皺著眉頭說︰“規矩點,別這樣……”
“甦芹,你到底怎麼了?”
李聰敏懵了,驚恐地看著她的臉,一種不好的預感籠罩心頭。
他原以為阻斷了王蒙跟她的聯系,只要自己好好表現,她那顆在十字路口徘徊的心很快就會回歸。可是,從甦芹的表現來看,是自己把問題想得過于簡單了。
李聰敏斷定,甦芹變心了。
果然,甦芹緊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說︰“李聰敏,我們在一起也許不合適……”
“甦芹,你什麼意思啊?”
李聰敏噌地驚跳起來,雖然他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但這話從甦芹嘴里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感到了震驚和恐懼。
“李聰敏,你覺得我們在一起真的會幸福嗎?”甦芹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楮問。
“當然,我始終沒有懷疑過!”李聰敏不假思索地回答。
“李聰敏,我覺得我們應該現實一些,分手或許對誰都好。”甦芹說完,把眼楮看向了遠處。
李聰敏听完,腦袋嗡嗡直叫,嘴角抽搐了幾下,“撲通”跪在了地上,可憐巴巴地仰望著她,淚眼婆娑地哀求道︰
“甦芹,千萬別這樣,我不能沒有你,失去你我會死掉啊!”
在甦芹看來,向李聰敏提出分手後,他很可能會糾纏自己,但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戲,不由有些慌亂,不知所措地說︰
“李聰敏你冷靜一點,這樣多不好啊……”
“甦芹,我是真心愛你的,你比我的生命都重要,千萬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了!”李聰敏筆直地跪著,不斷地哀求。
“李聰敏,你快起來,別讓人看到這個樣子!”
甦芹著急了,說著伸手打算把他拉起來。不料,李聰敏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嗚嗚地哭了起來。
甦芹無所適從了,拽著他的胳膊說︰“李聰敏,你別這樣,听我慢慢說……”
李聰敏使勁地搖著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甦芹我求你了,千萬不要拋棄我,沒有你我的生命就失去意義了……”
甦芹嘆了口氣,說︰“李聰敏,你應該懂得短痛和長痛的關系,冷靜下來好好想想。”
李聰敏一听,哭得更加傷心了,說︰“甦芹,我真的不能沒有你,真的不能……”
甦芹的腿被他抱得死死的,動彈不得,無奈地嘆了口氣,勸說道︰
“李聰敏,你好好想想,我們在很多方面都是有差距的,在一起很難有共同語言。”
李聰敏抽泣著說︰“我知道,以後我會努力工作,爭取早點出人頭地,給你掙面子……”
甦芹听了這話,心里更加煩亂,不知道該對他說點什麼,更懶得去作過多的解釋。
她皺著眉頭,面無表情地說︰“不要再說了,我們還是分手吧。”
“甦芹,你不要這麼狠心,這樣會要了我的命啊!”
李聰敏哭喊著,把她的腿抱得更緊了,唯恐稍有疏忽,她會突然跑掉。
甦芹根本听不進他的話,腦子里全部都是王蒙的影子。她對李聰敏只有一句話,那就是希望彼此面對現實,和平分手。
時間慢慢過去了,太陽開始西落,霞光照耀著水面,灑下滿湖金色。
甦芹和李聰敏仍在僵持著。該說的話甦芹已經說完了,李聰敏死活不肯放手,一邊苦苦哀求著,兩只眼楮不停地偷看她臉上的表情。
但是,他的心越來越涼了。盡管他把甘願為甦芹當條狗的話都說出來了,可甦芹冰冷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回暖的跡象。
李聰敏絕望了,看得出甦芹已經鐵了心,說再多的好話也無濟于事了。既然苦情戲無法奏效,那就使用苦肉計。李聰敏把牙一咬,決定使出自己的殺手 。
他抬起頭,臉上簌簌地淌著淚水,深情地看著甦芹,說︰“甦芹,請你記住,在你的一生里,曾有一個用生命去愛你的人!”
甦芹听了他的話,以為他同意分手了,心里感到一陣輕松,可是緊接著發生的一幕讓她大驚失色。
李聰敏緩緩站起身來,仰天長嘆了一聲,轉身向湖邊走去。
“李聰敏,你要干什麼?”甦芹感到有些不對勁,大聲喝問。
“失去了心愛的人,生命也就沒意義啦!”李聰敏說著,頭也不回,大步地往前走。
“李聰敏,你千萬別干傻事!”甦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大喊著撲了過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甦芹,來世再見!”李聰敏一把將她推開,快跑了幾步,一頭扎入水中。
“救人啊!快救人……”
甦芹嚇壞了,大聲疾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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