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蒙塵,小中醫道心未泯

彼岸雙華本草記(1)

類別︰網游小說 作者︰作者李涌輝 本章︰彼岸雙華本草記(1)

    彼岸雙華本草記(上卷)

    楔子

    忘川之水,非泉非河,是冥界千萬魂靈的牽掛所凝。水色時深時淺,深時如墨淬,能映出前世衣角的褶皺;淺時如霧籠,只裹著穿骨的寒意,連風掠過都帶著細碎的嗚咽。河的彼岸,曼珠沙華連綿數里,從春到秋,不見一片青葉,唯有血色花瓣頂著晨露,似淚非淚——那露珠墜在瓣尖,映著冥界的灰天,竟也染了三分紅。

    這花睫如青竹抽節,卻比竹多了幾分韌意,掐斷時會滲出殷紅汁液,滴在青石板上不滲不涸,凝如血珠。湊近便聞見一絲辛澀氣,混著忘川水的微涼,入鼻竟能醒神——冥界的冥卒們早發現,若是渡魂時被“痴魂”的執念纏得頭疼,摘片花瓣含在舌下,片刻便能清明。只是沒人敢多踫,傳聞有冥民曾用這汁液涂治凍瘡,凍瘡好了,卻夜夜夢見前世的遺憾,哭醒到天明。

    冥醫白老常蹲在彼岸的石崖上,對著曼珠沙華嘆氣。他行醫五百年,識得冥界百種草木,卻獨獨看不透這花。按《冥府本草錄》殘卷記載,“曼珠沙華,味辛,性溫,歸肝、心經,能通絡止痛、疏肝醒神”,可它偏性太烈,像個揣著執念的少年,好時能解人疾苦,壞時卻勾人魂魄。

    這年冥府的寒季來得早,忘川水結了薄冰,曼珠沙華的花瓣卻紅得更甚,似要把冥界的寒意都吸進花瓣里。白老望著成片的紅花,總覺得心里發慌——他行醫多年,知道“物極必反”的道理,這花的執念若是積得太滿,怕是要出亂子。

    第一卷 血瓣凝執念 本草初顯形

    一、擺渡人阿桂的寒痹癥

    忘川渡口的擺渡人阿桂,撐船渡魂已有三百年。他是個“守魂”,前世是個船夫,因救落水孩童溺亡,地府念他心善,讓他留在此地渡魂,只求積夠功德,再入輪回。可近來入了寒季,忘川水的寒意滲進骨頭里,阿桂的右腿膝蓋開始腫痛,起初只是晨起時僵硬,活動片刻便好,後來竟連撐船時都疼得直咧嘴。

    那膝蓋腫得像個剛蒸好的饅頭,摸上去冰涼,按壓時疼得阿桂直抽氣。他找白老來診,白老搭著他的腕脈,指下脈象沉遲而澀,再看他舌苔白膩,便嘆了口氣“你這是‘寒邪凝滯經絡,氣血運行不暢’,得了‘寒痹’之癥。忘川水寒,你日日撐船,寒邪從皮肉滲入筋骨,堵了經絡,氣血走不動,自然疼得厲害。”

    阿桂搓著膝蓋,愁眉苦臉“白老,您可得救救我。若是撐不了船,那些魂靈過不了河,我這功德可就斷了。”白老點點頭,轉身往彼岸走去,不多時便捧著幾朵曼珠沙華回來,花瓣上還沾著忘川的露水。“這花辛溫,能散寒通絡,治你這寒痹正好。”他說著,從藥箱里取出個白瓷碗,掐斷曼珠沙華的睫稈,將殷紅的汁液擠在碗中,又兌了些冥界特有的“忘憂酒”——這酒性溫,能引藥入絡,中和花汁的烈氣。

    “用紗布蘸著敷在膝蓋上,每日兩次,每次半個時辰。”白老叮囑道,“切記不可敷太久,這花沾了執念,藥性烈,敷久了怕引動你前世的念想。”阿桂連連應下,當晚便按囑咐敷藥。夜里他躺在床上,只覺得膝蓋處暖融融的,像是有股熱氣順著經絡往腿肚子里鑽,往日的刺痛竟真的輕了不少。

    可到了第七天,變故來了。阿桂敷完藥後,夜里翻來覆去睡不著,總夢見自己前世在河邊救孩童的場景——那孩子在水里掙扎,他撲進去時,河水的寒意比忘川水還刺骨,最後孩子救上來了,他卻沉了下去。夢里的疼太真實,他驚醒時,額頭上全是冷汗,心慌得厲害,坐在床邊直到天快亮才勉強平靜。

    第二天阿桂找白老,說起昨夜的夢。白老皺著眉,又搭了他的脈,脈象比之前浮了些,帶著幾分“虛煩”之象。“我說過這花帶了執念。”白老嘆道,“它辛溫通絡,治好了你的寒痹,可藥性里的‘痴氣’也滲進了你的魂里,勾動了你前世的遺憾。這藥不能再用了,我給你換些‘忘憂草’煮水外敷,雖慢些,卻平和。”說著,他收起了阿桂碗里剩下的曼珠沙華汁液,望著彼岸的紅花,眼神沉了沉——這花的執念,怕是比他想的還要重。

    二、孟娘的肝郁之疾

    白老剛處理完阿桂的事,冥府的“望鄉台”那邊就派人來請。來的是望鄉台的守台人,神色焦急“白老,孟娘病倒了,不吃不喝,只抱著個舊帕子哭,您快去看看吧。”

    孟娘是望鄉台的縫補婆,專給那些記不清前世的魂靈縫補“記憶碎片”——有些魂靈過忘川時,會把前世的衣角、發帶落在河里,孟娘就把這些碎片撿回來,縫成小帕子,讓魂靈拿著望鄉時,能多想起些溫暖的事。可半個月前,一個小魂靈拿著帕子望鄉時,突然哭著說“想不起娘了”,孟娘听了,當天就沒再縫帕子,躲在屋里哭。

    白老到望鄉台時,孟娘正抱著一堆沒縫完的帕子,坐在窗邊抹眼淚。她見了白老,聲音沙啞“白老,我總想起我那孩兒……三百年了,我還是想他。”白老坐在她身邊,摸了摸她的脈,脈象弦細,再看她舌苔薄白,眼底有青影,便知她是“肝郁氣滯”——冥界的魂靈雖無肉身,卻有“魂脈”,孟娘本就因思子成疾,那日又被小魂靈的話觸動,肝氣郁結,氣血不暢,才會食少寐差,整日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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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肝氣堵在了胸口,氣血走不動,才會這般難受。”白老說,“我給你開個方子,用曼珠沙華的花瓣煎水服,它能疏肝醒神,幫你把堵著的肝氣散了。”孟娘點點頭,她听過曼珠沙華能治病,便沒多問。白老取了三朵曼珠沙華,去掉花睫,只留花瓣,放在陶鍋里,加了些“冥界泉水”,慢慢煎著——他特意少放了花瓣,還煎了半個時辰,就是為了減些花的烈氣。

    孟娘喝了藥,當天下午就覺得胸口不那麼堵了,也想吃些東西了。她拉著白老的手,感激地說“白老,您這藥真管用,我現在心里亮堂多了。”白老卻沒松口氣,只囑咐她“這藥你再喝兩天,若是夜里夢見什麼,千萬別放在心上。”

    可到了第三天,孟娘又找來了,神色慌張“白老,我昨夜夢見我孩兒了!他才五歲,穿著紅棉襖,站在門口喊我‘娘’,我想抱他,卻怎麼也抱不到……我醒了之後,心更疼了,比之前還難受。”白老嘆了口氣,他早料到會這樣——曼珠沙華能疏肝,卻也能引動魂靈的執念,孟娘的思子之情本就深,藥雖散了肝氣,卻也把她藏在魂深處的執念勾了出來。

    “這藥不能再喝了。”白老說,“我給你換‘合歡花’和‘忘憂草’煮水,這兩種藥平和,能安神解郁,不會勾動你的執念。”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剩下的曼珠沙華花瓣收了起來,心里越發不安——阿桂用了引動前世遺憾,孟娘用了勾起思子之痛,這曼珠沙華的執念,怕是已經滲進了藥性里,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出更大的事。

    三、曼珠沙華的“痴氣”漸濃

    自從阿桂和孟娘的事後,白老便格外留意彼岸的曼珠沙華。他發現,那花的顏色越來越紅了,原本只是瓣尖帶紅,如今整個花瓣都像染了朱砂,連花睫都透著淡淡的紅色。風過彼岸時,花瓣簌簌落下,墜入忘川水里,竟不再打轉,而是直接沉了下去,像是被什麼東西拽著往下墜。

    有一次,白老特意采了一朵花,放在鼻尖細聞——之前的辛澀氣里,竟多了幾分“苦”味。他按《冥府本草錄》里的方法,把花瓣曬干,碾成粉末,用舌尖嘗了一點——起初是辛溫,片刻後竟有股苦味從舌尖蔓延到舌根,還帶著一絲涼意,像是忘川水的寒。

    “這花的藥性變了。”白老對著《冥府本草錄》殘卷,皺著眉自語,“殘卷里說它‘性溫’,可現在嘗著,竟帶了些‘寒’氣,還多了苦味……是執念積得太多,把藥性都攪亂了?”

    沒過多久,冥界的“孤魂村”又出了事。孤魂村里住的都是些沒有親人接引、滯留冥界的魂靈,他們大多魂魄虛弱,容易生病。這次病倒的是十幾個孤魂,癥狀都一樣渾身發熱,咳嗽不止,還總說胡話,夢見前世的傷心事。

    白老去診病,摸了那些孤魂的脈,脈象浮數,舌苔黃膩,是“外感風熱,內蘊濕邪”的癥狀。他本想給他們用“金銀花”和“薄荷”煮水——這兩種藥能清熱解毒,適合風熱之癥。可孤魂村偏僻,一時找不到這兩種藥,白老看著遠處彼岸的曼珠沙華,心里猶豫了——之前用它治寒痹、肝郁,雖有效卻引動執念,可現在是風熱之癥,曼珠沙華性溫,怕是不對癥。

    可看著那些孤魂難受的樣子,白老還是咬了咬牙,采了些曼珠沙華花瓣,又加了些“蓮子心”——蓮子心味苦性寒,能清熱,正好中和曼珠沙華的溫性。他把花瓣和蓮子心一起煎水,給孤魂們喝。

    起初,孤魂們喝了藥,發熱確實退了些,咳嗽也輕了。可到了第二天,他們開始說更多胡話,有的哭著喊“爹娘”,有的罵著“前世的仇人”,甚至有兩個孤魂因為夢見前世的恩怨,在村里打了起來。白老趕過去時,那兩個孤魂已經打得魂體不穩,他趕緊給他們服了“安神散”,才讓他們平靜下來。

    “這曼珠沙華的‘痴氣’,真是越來越重了。”白老看著滿地散落的曼珠沙華花瓣,心里沉甸甸的,“它本是能治病的本草,卻被執念纏得失了本性,再這樣下去,怕是要成‘害草’了。”

    四、冥醫的困惑與擔憂

    白老把自己關在藥廬里,翻遍了冥界能找到的本草書籍,想找出曼珠沙華執念漸濃的原因。他翻到《冥界風物志》里的一段記載“曼珠沙華,生于彼岸,吸魂靈之念而長,念重則花紅,念輕則花淡。”原來這花本就靠吸收魂靈的執念生長,執念越多,花越紅,藥性也越烈。

    “可以前也沒這樣啊。”白老喃喃自語,“三百年前,我剛行醫時,這曼珠沙華雖也紅,卻沒這麼刺眼,藥性也平和些,用它治痹癥、肝郁,從未出過這麼大的岔子。”他想著,起身走到藥廬門口,望著彼岸的紅花——那花如今紅得像火,連河面上都映著一片血色,風過處,竟能听見隱約的哭聲,像是無數魂靈的執念在糾纏。

    他突然想起,這幾年冥界的“滯留魂靈”多了不少。因為人間戰亂,很多魂靈死後找不到親人接引,只能滯留在冥界,他們的執念比一般魂靈更重——有的念著未完成的學業,有的想著沒盡孝的父母,有的恨著害了自己的仇人。這些執念都飄到了彼岸,被曼珠沙華吸收,才讓花的執念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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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再這樣下去,這曼珠沙華怕是要失控了。”白老心里擔憂,“它現在已經能引動魂靈的執念,若是哪天藥性徹底變了,不僅不能治病,還會害了冥界的魂靈。”他想去找冥界的“十殿閻羅”說說這事,可又猶豫——十殿閻羅忙著處理滯留魂靈的事,怕是沒時間管一株草的問題。

    這天,白老正在藥廬里整理草藥,突然听見外面傳來一陣喧嘩。他走出藥廬,只見幾個冥卒抬著一個魂靈匆匆走過,那魂靈面色慘白,渾身抽搐,嘴里還喊著“別追我”。白老趕緊攔住冥卒,問是怎麼回事。

    “這是從彼岸過來的魂靈,”一個冥卒喘著氣說,“他只是想摘朵曼珠沙華留作紀念,剛踫到花瓣,就突然抽搐起來,還說看見前世的仇人在追他。”白老趕緊給那魂靈診脈,脈象紊亂,像是被什麼東西驚擾了魂脈。他趕緊取出“安神丸”,讓魂靈服下,過了好一會兒,魂靈才平靜下來。

    “只是踫了一下花瓣,就引動了執念。”白老看著那魂靈蒼白的臉,心里的擔憂更甚,“這曼珠沙華的執念,已經濃到能‘外溢’了。再不想辦法,怕是要出大事了。”他望著彼岸的紅花,只覺得那紅色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他的心上——他行醫五百年,從未見過這樣的草木,也從未如此困惑過這株能治病的本草,到底該如何處置?

    第二卷 痴魂纏花魄 紅英愈熾烈

    一、柳書生的“失魂癥”

    冥界的“讀書巷”里,住著個柳書生。他前世是個秀才,因科舉落榜,郁郁而終,到了冥界後,仍抱著書本不放,總說要“再考一次,讓爹娘風光”。可近來,柳書生卻變了樣——他不再讀書,整日坐在巷口,眼神呆滯,嘴里反復念叨著“落榜了,落榜了”,有時還會突然哭起來,像個孩子。

    巷里的魂靈們都慌了,找白老來診。白老到讀書巷時,柳書生正坐在石階上,手里攥著一本殘破的《論語》,眼神空洞。白老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卻沒反應,還是念叨著“落榜了”。白老搭著他的脈,脈象虛浮,魂脈微弱,再看他的“魂色”——冥界的魂靈雖無肉身,卻有“魂色”,健康的魂靈魂色是淡金色,而柳書生的魂色竟透著幾分灰氣。

    “這是‘失魂癥’。”白老皺著眉說,“他本就因落榜而執念深重,近日怕是又被什麼東西引動了執念,導致魂靈渙散,失了神智。”巷里的魂靈們急了“白老,那可怎麼辦啊?柳書生這輩子就盼著能圓了科舉夢,若是失了神智,可就徹底沒希望了。”

    白老想了想,他之前用曼珠沙華治過肝郁,知道它能“疏肝醒神”,柳書生的失魂癥是因執念纏心,或許用曼珠沙華能把他渙散的魂靈聚起來。但他也怕引動更多執念,便決定少用些,再搭配“遠志”和“茯苓”——這兩種藥能安神益智,正好中和曼珠沙華的烈氣。

    他取了一朵曼珠沙華,只摘了三瓣花瓣,和遠志、茯苓一起放在陶鍋里煎水。煎好後,他用小勺喂柳書生喝——柳書生起初抗拒,可藥汁入口後,他竟慢慢平靜下來,眼神也有了些光彩。過了半個時辰,柳書生突然眨了眨眼,看著白老,聲音沙啞“老大夫,我……我這是怎麼了?”

    白老松了口氣“你得了失魂癥,還好現在醒了。”柳書生摸了摸頭,想了想,說“我記得我前日去彼岸散步,看見曼珠沙華開得正好,就想摘一朵放在書桌上,剛踫到花瓣,就想起前世落榜時的樣子——我娘站在門口哭,我爹坐在屋里嘆氣,我心里難受得厲害,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白老點點頭,果然是曼珠沙華引動了他的執念。“你以後別去彼岸了,也別想太多前世的事。”白老囑咐道,“我再給你開幾副安神的藥,你按時喝,好好休養。”柳書生連連應下,可白老心里卻沒底——只踫了一下花瓣,就引發了失魂癥,這曼珠沙華的執念,比他想的還要可怕。

    二、藥廬里的“異常”

    自從給柳書生治過病後,白老就把曼珠沙華的花瓣單獨放在一個瓷罐里,鎖在藥廬的櫃子里,生怕再出意外。可即便如此,藥廬里還是出現了異常。

    先是藥廬里的其他草藥,比如金銀花、薄荷,原本都是清香的,可近來竟都帶著一絲曼珠沙華的辛澀氣。白老起初以為是自己聞錯了,可他把金銀花放在鼻尖細聞,確實有股淡淡的辛澀味,像是被曼珠沙華的氣味染了。

    然後是藥廬里的陶鍋。他之前用陶鍋煎過曼珠沙華,後來洗了很多次,可再用這陶鍋煎其他藥時,藥汁里竟也帶著一絲苦味,和曼珠沙華的苦味一模一樣。白老把陶鍋拿到河邊,用刷子刷了半天,甚至用開水煮了一遍,可再煎藥時,還是有苦味。

    “這曼珠沙華的‘痴氣’,竟能滲進器物里。”白老看著陶鍋,心里發毛,“若是再這樣下去,怕是整個藥廬的草藥都要被它染了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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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讓白老擔心的是,他發現自己近來也總想起前世的事。他前世是個人間的大夫,因救治瘟疫患者,自己也染了病,死在了病床上。本來他已經快忘了這些事,可近來卻總夢見自己在病床上,看著患者們痛苦的樣子,心里難受得厲害。

    “我定是常接觸曼珠沙華,被它的執念纏上了。”白老趕緊給自己煮了些合歡花水喝,喝了幾天後,才慢慢平靜下來。他看著櫃子里的瓷罐,心里越發堅定——這曼珠沙華,絕不能再留在彼岸了,必須想個辦法處置它。

    三、冥界的“紅霧”

    這年冥界的“梅雨季”,天氣格外潮濕,彼岸的曼珠沙華卻開得越發旺盛,連花瓣都比平時大了一圈。更奇怪的是,從梅雨季開始,彼岸就總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紅霧,那霧像從花瓣里滲出來的,飄在河面上,連忘川水都映成了淡紅色。

    起初,冥卒們以為是天氣原因,沒太在意。可沒過幾天,靠近彼岸的魂靈們都開始出現異常——有的魂靈總覺得心慌,有的總夢見前世的事,還有的甚至開始自言自語,像是在和前世的人說話。

    白老到彼岸附近的“安魂村”去診病,村里一半的魂靈都病倒了。他診了幾個魂靈,癥狀竟都一樣脈象弦數,魂色發紅,嘴里念叨著前世的執念,卻又說不出具體是什麼事。“這是被曼珠沙華的紅霧染了‘痴氣’。”白老心里清楚,“這紅霧是花瓣里的執念散出來的,魂靈吸了,就會被引動執念,亂了魂脈。”

    他趕緊讓村里的魂靈搬到遠離彼岸的地方,又給他們煮了“安神散”,可效果卻不好——魂靈們雖然搬遠了,卻還是總想起前世的事,有的甚至比之前更嚴重。白老看著村里痛苦的魂靈,心里急得團團轉,他想找些能“祛痴氣”的草藥,可翻遍了藥廬,也沒找到合適的——冥界的草藥大多是安神、解毒的,卻沒有能化解“執念”的。

    這天,白老正在安魂村給魂靈們喂藥,突然看見遠處的紅霧更濃了,竟飄向了冥界的中心——“閻羅殿”。他心里一驚,若是紅霧飄到閻羅殿,影響了十殿閻羅,那冥界可就亂了。他趕緊放下藥碗,往閻羅殿跑去,想提醒十殿閻羅。

    可剛跑到半路,他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冥界的“引路神”,負責引導魂靈過忘川。引路神正扶著一個老魂靈,神色慌張地往遠離彼岸的方向走。“白老,你可來了!”引路神看見白老,趕緊喊道,“這紅霧太邪門了,我剛才扶著老魂靈過忘川,剛靠近彼岸,老魂靈就突然哭起來,說想不起老伴的樣子了,魂體都快散了!”

    白老皺著眉,望著遠處越來越濃的紅霧,心里的不安達到了——這曼珠沙華的執念,已經開始擴散了,若是再不阻止,整個冥界都要被“痴氣”籠罩了。

    四、白老的“尋解之旅”

    為了找到化解曼珠沙華執念的辦法,白老決定去冥界的“古籍閣”——那里藏著冥界最古老的書籍,或許能找到關于曼珠沙華的記載。

    古籍閣在冥界的最高處,建在“望鄉山”的山頂,閣里的書籍都是用“魂紙”寫的,只有心懷敬畏的魂靈才能翻看。白老爬了三天三夜,才到了山頂。古籍閣的守閣人是個白發蒼蒼的老魂靈,他見了白老,嘆了口氣“你是為曼珠沙華來的吧?這花要出事了。”

    白老愣了愣“守閣人,您知道曼珠沙華的事?”守閣人點點頭,領著他進了閣里“三千年了,這曼珠沙華每三千年就會因執念過濃而失控一次,上次失控時,冥界一半的魂靈都被引動了執念,差點亂了秩序。”

    白老心里一緊,握著藥箱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那上次是怎麼化解的?難道也有哪位醫者找到了克制之法?”守閣人搖了搖頭,起身走到最里面的一個書架前——那書架比其他書架都要高,上面擺著的古籍封面都已泛黃,有的甚至起了毛邊。他踮起腳,從書架最高一層取出一本古籍,古籍的封面是深褐色的,上面用金線繡著“彼岸花解”四個字,金線雖已褪色,卻仍能看出當年的精致。守閣人用袖口輕輕擦了擦封面上的灰塵,將古籍遞給白老“你自己看吧。上次不是醫者解的,是佛陀路過冥界時,見此慘狀,才出手點化的。”

    白老接過古籍,手指撫過粗糙的封面,心里滿是期待。他小心翼翼地翻開第一頁,魂墨書寫的字跡在他眼前慢慢清晰,開篇第一句便是“曼珠沙華,生彼岸,吸魂念為養,性辛溫,歸肝心二經,善通絡醒神,然念聚成痴,則藥性逆轉為厲,引魂亂脈。”這句話與《冥府本草錄》的記載大致相同,可翻到第二頁,內容便更細致了——上面不僅記載了曼珠沙華的本草特性,還畫著一幅插圖圖中佛陀立于忘川河畔,一手輕拂曼珠沙華的花瓣,一手引忘川水澆于花根,花瓣上的紅色正順著水流慢慢褪去,化作一縷縷紅色的霧氣,消散在空氣中。插圖旁的文字寫道“三千年一劫,痴念滿則花厲,需以慈悲之力滌其痴,以忘川之水淨其性,令其復歸本草本真。當時佛陀點化之際,曾囑冥醫以忘憂草、合歡花煮水,遍施魂靈,助其安魂定脈,方解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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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老逐字逐句地讀著,呼吸都變得輕了——原來上次化解危機,不僅靠佛陀的慈悲之力,還需配合草藥輔助。他趕緊翻到後面,想看看是否有具體的草藥配伍之法,卻發現後面的幾頁紙竟已殘缺,只剩下零星的字跡,隱約能看到“曼珠沙華根,性涼,可暫抑痴氣”“若遇無慈悲之力時,當以“的字樣,後面的內容便沒了。白老心里一急,趕緊問守閣人“老丈,這古籍後面的內容怎麼沒了?‘若遇無慈悲之力時’,後面該如何應對啊?”

    守閣人走到窗邊,望著望鄉山腳下的冥界,語氣帶著幾分無奈“這本《彼岸花解》在三百年前遭過一次蟲蛀,後面的幾頁就殘了。不過老身記得,當年守閣的前輩曾說過,佛陀的慈悲之力非僅佛陀獨有,卻需契機——或是魂靈中的至善之心,或是天地間的至純之氣,可這契機何時出現,誰也說不準。”白老听了,心里既松了口氣,又多了幾分擔憂——松的是知道了化解危機的關鍵,憂的是佛陀已三千年未再踏足冥界,如今曼珠沙華的執念比上次更重,滯留魂靈又多,若是等不到慈悲之力,僅憑忘憂草、合歡花,怕是撐不了多久。

    他合上古籍,將其還給守閣人,鄭重地行了一禮“多謝老丈告知,晚輩雖未得全解,卻也有了方向。晚輩這就回去,先用草藥安撫魂靈,再盼著契機出現。”守閣人點了點頭,從懷里取出一小包草藥,遞給白老“這是‘安魂草’的種子,撒在曼珠沙華周圍,能暫時壓制花中的痴氣,你拿去吧。記住,慈悲之力雖需等,卻也需有人守住這等待的時間,你便是那個守的人。”

    白老接過種子,心里滿是感激。他再次向守閣人行禮,然後背著藥箱,匆匆下山——他知道,冥界的魂靈還在等著他,他不能耽誤片刻。下山的路上,他手里攥著那包安魂草種子,心里想著古籍里的記載,想著守閣人的話,腳步雖快,卻比上山時更堅定了——哪怕暫時等不到佛陀,他也要用自己的醫術,用冥界的本草,守住冥界的魂靈,守住這等待慈悲之力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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