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參的命名可追溯至漢代,其最早的文字記載見于成書于漢代的《神農本草經》。書中不僅將沙參列為“上品”,更首次以“沙參”作為正名,明確其“主血積驚氣,除寒熱,補中益肺氣”的功效。這一命名既體現了沙參的生長環境(沙壤),也暗含其藥用特性,標志著沙參正式進入系統的醫藥命名體系。
一、漢代《神農本草經》的命名奠基
1 正名與別名的雙重體系
《神農本草經》在記載沙參時,以“沙參”為正名,同時列出“知母”“白沙參”等別名。其中,“沙參”之名直接關聯其生長特性——沙質土壤中生長的“參類”植物,而“白沙參”則強調其根色潔白的形態特征。這種命名方式既符合植物學特征,又融入了早期醫藥學對藥物“形性合一”的認知。
2 五參體系的雛形
南朝陶弘景在《本草經集注》中提出“五參”概念(人參、玄參、丹參、苦參、沙參),將沙參與其他參類並列,進一步鞏固了“沙參”作為獨立藥名的地位。陶弘景指出,五參“其形不盡相類,而主治頗同”,即雖形態各異,但均有“安五髒、補中益氣”的共性,這種分類體系使“沙參”之名在醫藥文獻中獲得系統性認可。
二、名稱演變與地方實踐的互動
1 南北沙參的分化
明代以前,“沙參”之名統指桔梗科沙參屬植物(今南沙參)。至明代,北沙參(傘形科珊瑚菜)的規模化種植與藥用實踐興起,其名稱首見于《衛生易簡方》中的“真北沙參”。盡管北沙參與南沙參分屬不同科屬,但“沙參”作為統稱仍延續使用,形成“南北異產、同名互補”的格局。這種分化既體現了地域實踐的獨特性,也反映了“沙參”這一名稱的包容性。
2 別名的文化隱喻
沙參的別名如“羊婆奶”(因根汁乳白)、“鈴兒草”(因花形似鈴鐺)等,多源于民間觀察與生活經驗。例如,蒙古族稱沙參為“其其格”(意為“花朵”),既指其淡紫色的花序,也暗含對藥用價值的贊美。這些別名與“沙參”正名相互補充,構建了“官方命名”與“民間認知”的雙重話語體系。
三、命名邏輯的深層內涵
1 生長環境與藥用特性的關聯
“沙參”之名的核心在于“沙”與“參”的結合
沙既指沙質土壤(《神農本草經》稱“生川谷”,陶弘景注“生河內川谷”),也隱喻其藥性清潤、善治燥熱之癥;
參與其他參類並列,強調其“補中益氣”的共性,同時通過“沙”字區分于人參等補益峻猛之品。
這種命名邏輯體現了中國傳統醫學“天人合一”的思維——藥物的名稱、形態與功效均與其生長環境深度關聯。
2 實踐先于文獻的命名軌跡
盡管“沙參”之名首載于漢代文獻,但其實際應用可能更早。例如,祁州(今安國)的沙參種植傳統可追溯至東漢,而赤峰牛家營子的北沙參實踐則始于清代康熙年間。這些地方實踐雖晚于文獻記載,卻印證了“沙參”之名的穩定性無論南北,凡生于沙地、具參類補益特性者,均被納入“沙參”的命名範疇。
四、結語命名史中的文明密碼
沙參的命名史,是一部自然觀察、醫藥實踐與文化隱喻交織的文明史
文獻層面,漢代《神農本草經》以“沙參”為正名,奠定其在醫藥體系中的地位;
實踐層面,南北各地的種植傳統賦予“沙參”多元的地域內涵;
文化層面,別名與傳說(如“羊婆奶”“藥王村”)為名稱注入生活智慧與詩意。
正如《廣雅疏證》所言“沙者,白也。斯、沙古音相近,實與根皆白,故謂之‘沙參’”,這一名稱既承載了對植物形態的精準觀察,也暗含了對藥物功效的深刻認知。從漢代文獻到現代藥典,“沙參”之名歷經千年而不衰,實為中華文明中“物名合一”智慧的鮮活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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