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一听,眼楮立刻亮了起來,連忙伸手將那壇酒拎了過來,喜笑顏開地說︰“這個說法好,就選這壇酒了!”
吱吱正在結賬,突然听到身後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他手中這酒,我全要了。”
這聲音讓吱吱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回眸望去。
只見一個面容妖孽的男子正佇立在自己身後,肌膚白皙如雪,一雙桃花眼帶著幾分戲謔,鼻梁高挺,嘴唇微微上揚,透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
吱吱僅僅是匆匆一瞥,便急忙將錢遞給團子,然後匆匆離開了。
而團子在看到涂山箐的瞬間,眼中的防備之意瞬間涌現,緊緊地盯著涂山箐。
涂山箐見狀,卻並未在意,他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團子,輕聲問道︰“你東家呢?”
團子的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瞪著涂山箐,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
這個男人,不就是那個將自己關了幾百年的罪魁禍首嗎?
然而,盡管心中憤恨不已,團子卻也不敢輕易對涂山箐動手。
畢竟,對方的實力深不可測,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再者韻一先前已經警告過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對此人動手。
涂山箐似乎看穿了團子的心思,他不屑地輕笑一聲,說道︰“你個小東西,莫要想著對我動手。你若是冒犯于我,我再將你關個百年也未嘗不可。而且,你家主子定然會惱怒于你。”
團子听到這話,心中的怒火雖然並未消減,但他也明白涂山箐所言不假。無奈之下,他只能低下頭,繼續默默地算賬,不再理會涂山箐。
涂山箐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輕哼一聲道︰“哼,看這情形,她今日怕是不在此處了。不過無妨,你家主子愛喝的那酒,可別忘了給我送到珍寶閣去。”
說罷,涂山箐隨手將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扔到了櫃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那錢袋子鼓鼓囊囊的,顯然裝了不少銀兩。
涂山箐轉身離去,留下一抹淡淡的香氣,仿佛還在空氣中彌漫著。
團子看著涂山箐遠去的背影,心里有些犯嘀咕,但還是按照涂山箐的吩咐,命人將酒捧回了府邸。
一進屋子,吱吱便將酒放在了桌上,然後滿臉傲嬌地對洛塵說道︰“主子,您看,這可是那女魔頭最喜歡喝的酒!”
洛塵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酒,那酒壺通體碧綠,上面刻著精美的花紋,一看便知是上等佳釀。
然而,他的目光並沒有在酒上停留太久,很快便移到了吱吱身上。
吱吱被洛塵的目光注視著,覺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抓了抓腦袋,疑惑地問道︰“主子,您怎麼了?是這酒有什麼問題嗎?”
洛塵微微張開口,隨後又緊緊抿成了一條線,仿佛在努力克制著什麼。
吱吱見狀,思忖了片刻,隨即開口道︰“主子,我已經打探過了,那妖王身患重病,所以那女魔頭最近都沒來。”
洛塵這才開口道︰“病重?”
吱吱用力點了點頭,如同搗蒜一般︰“嗯嗯,今日團子親口說的。”
洛塵思忖了片刻,道︰“明日本仙要回仙域一趟,你在此處候著,若是團子有事來求,你自行處理吧。”
吱吱面色一凜,急忙道︰“主子,難道仙域出事了?”
洛塵的聲音依舊是那麼平淡,仿佛一潭靜水,沒有絲毫波瀾︰“仙帝今日傳音說焰山封印有異動,本仙需親自去看看。”
吱吱心里沒來由地慌亂起來,再看洛塵那平靜如水的模樣,只好道︰“主子,我記住了。”
三日後,乞巧節如期而至。
主街上四處張燈結彩,韻一的酒樓生意也異常火爆。
韻一站在酒樓二樓的回廊上,望著樓下摩肩接踵的人群,嘴角噙著笑意。
紅燈籠的光暈映在攢動的人頭間,叫賣聲,說笑聲混著樓里飄出的酒肉香氣,織成一片鮮活的市井煙火。
“夫人,雅間都滿了,樓下還有客人等著呢!”綺夢氣喘呼呼地跑上來回話,額角掛著細汗。
韻一理了理鬢邊的碎發,聲音清亮︰“讓後廚先上兩碟精致點心,在溫些果酒給等位的客人墊墊,就說今兒個乞巧,多等片刻的都送份巧果。”
綺夢爽快地答應之後,便急匆匆地轉身朝樓下奔去。
白澤站在韻一的身旁,臉上帶著笑,恭維道︰“恭喜媳婦,酒樓的生意如此興隆!”
韻一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心情格外愉悅。
“怎麼樣,我就說我這酒樓絕對不會差吧!”韻一得意地說道,“好啦,別光站著,我們走吧,一起去看看你今年做的花燈做得如何。”
說罷,韻一拉著白澤,一同朝著存放花燈的地方走去。
而此時的團子和綺夢正忙得熱火朝天,連雲起也被他們拉來幫忙,在酒樓里打下手。
韻一和白澤交代完一些必要的事情後,便手捧著白澤精心制作的花燈,興致勃勃地朝著河邊走去。
一路上,人潮涌動,喧鬧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尤其是河邊,更是人山人海,被前來放燈祈願的男女們擠得水泄不通。
這些未婚男女們都懷揣著對美好愛情的憧憬,將自己的心願寄托在那一盞盞精致的花燈上,希望它們能隨著河水漂流,最終實現自己的願望。
韻一好不容易在人群中尋得一處空地,這才將花燈拿起好好端詳起來。
湊近了細看,那玲瓏剔透的花燈上,細細描摹著一株栩栩如生的雙生花,兩朵嬌艷的花兒同根而生,花瓣舒展,色澤溫潤如玉。
其中一朵帶著淡淡的粉,好似少女羞怯的臉頰,另一朵泛著淺淺的白,如月光灑落的清輝。
兩朵花,相互依偎,枝蔓纏繞,仿佛能嗅到那若有似無的清雅花香,連葉片上的脈絡都勾勒的清晰可見,筆鋒細膩處,盡顯描摹之人的用心。
而在雙生花旁,一行娟秀的小字靜靜躺著,墨色溫潤,寫的是︰“願我家媳婦,歲歲無憂,事事順意,朝朝喜樂,平安長安。”
寥寥數語,與那相依相偎的雙生花相映,更添了幾分溫柔的情意。
韻一今日特意選了一襲正紅的羅裙,裙擺上用金線繡著細密的雙生花紋,走動時流光溢彩,恰好與白澤身上那件紅袍相映。
遠遠望去,竟像是兩團溫暖的火焰依偎在一起。
韻一站在白澤面前,眉眼彎成了兩彎新月,唇邊漾著狡黠的笑意,抬手輕輕點了點那盞花燈,語氣里帶著幾分嬌嗔的打趣︰“你這祝語也未免太過于落俗套了吧!又是順遂又是洗了的,難不成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更新鮮的詞兒了?”
說罷,還故意歪了歪頭,眼底的笑意藏不住似的,順著眼角眉梢淌了出來。
白澤听到韻一的話,微微垂下眼眸,嘴角卻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柔聲細語地說道︰“好媳婦,你切莫小覷了為夫。今日這燈,乃是為夫殫精竭慮所制,可還滿意?”
白澤繼而說道︰“先前那次,是為夫初次嘗試制作花燈,技藝尚不嫻熟,故而放入河中便頹然倒下。然今日之花燈,為夫可是胸有成竹,篤定不會再出現那般狀況了。”
韻一聞言,故意挑了挑眉,“那我今日便拭目以待。”說著,將花燈輕輕放入河中。
花燈穩穩地浮在水面上,隨著水流緩緩前行,引得周圍人一陣贊嘆。
韻一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轉頭看向白澤,眼中滿是欣喜,“不錯嘛,看來你著實下了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