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一被他的目光盯著,有些不自在,但還是硬著頭皮與他對視著。
過了一會兒,涂山箐突然開口道“什麼價都可以嗎?”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意味。
韻一抿著唇,沒有立刻回答。
她在心中飛快地思考著,涂山箐到底想要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滿足他的要求。
許久,韻一才遲疑地開口“你究竟想要什麼?”
涂山箐的眼眸中似有波瀾翻涌,目光灼灼,直直地盯著韻一,毫不避諱地說道“你”
韻一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緊接著她的面色變得陰晴不定,憤憤不平地罵道“你簡直無恥至極!”
涂山箐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如烏雲密布,他重新躺回椅子上,緊閉雙眸,冷冷地說道“你若不情願,那便罷了,我也不過是個開門做生意的人罷了。”
韻一緊緊咬著牙關,身體微微顫抖著,雙腳像被釘在了原地一般,無法挪動分毫。
她就這樣直直地盯著涂山箐,看著他那副無賴的模樣,心中的怒火和怨憤越來越強烈。
過了好一會兒,韻一終于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個字“好。”
這一個字仿佛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說完之後,涂山箐突然听到了一陣簌簌的聲音。
他猛地睜開眼楮,目光如炬地看向韻一,只見韻一正在緩緩地解開自己的衣衫。
隨著韻一的動作,她的面色漸漸變得潮紅,滿臉都是羞憤之色。她的手指明顯有些僵硬,微微顫抖著,似乎在與內心的羞恥感做著激烈的斗爭。
須臾之間,韻一的周身只剩下了一件薄薄的里衣,她的肌膚若隱若現,散發出一種誘人的氣息。
韻一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已經站起身來的涂山箐,那眼神中既有著一絲決絕,又似乎隱藏著些許其他什麼。
涂山箐的心中不由得微微顫抖了一下,他被韻一的目光緊緊鎖住,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韻一的手伸向了腰間,她的指尖剛剛觸踫到腰帶,正要卸下最後的防備。
突然,一只大手如同閃電一般迅速伸過來,緊緊地按住了她的手。
涂山箐的目光飛快地從韻一的面龐上劃過,然後像是觸電般地立刻移開,隨即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冷漠道“一一,我說的是,你的命。”
韻一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你要我的命?涂山箐,你瘋了嗎?”
涂山箐側過面龐,聲音仿若被砂紙磨礪過一般沙啞“有何不可?”
韻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如火山般噴涌的怒意,咬牙切齒地道“我早已說過,你再給我百年時間,我任你處置,如今那散寒丹你到底給不給?”
涂山箐沉默了須臾,方才緩緩地開口,那聲音仿佛是從九幽地獄傳來的一般“你為何要這散寒丹?是為了那個病秧子?”
韻一語氣平淡,輕聲說道“此事與你並無關,你只需言明這散寒丹你給還是不給。”
涂山箐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宛如那寒冬的冰霜,刺骨而冰冷“若不是為了他,你豈會如此低聲下氣地求我?一一,我一直當你是那沒有心的人呢。”
韻一緊緊握住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因對涂山箐心懷愧疚,竟如那啞巴一般,說不出半句話來。
只能滿臉羞憤地佇立在原地,低眉順眼,怯懦地哀求道“涂山箐,我只求那散寒丹,還望你能高抬貴手,成全于我。”
涂山箐霍然起身,步步緊逼韻一,凝視著韻一的雙眼道“若我今日偏不給呢?”
韻一卻毫無畏懼,直面他的目光“你我如今血誓相連,若你今日非要我的命,那我們便一同赴黃泉吧。”
涂山箐止住腳步,靜靜地凝視著韻一,眼中的憤怒與不甘如潮水般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如死灰般的無奈與悲哀。
“罷了罷了,我的命可不同往昔,如今珍貴無比,若非如此,你以為我會輕易給你嗎?這散寒丹你拿去吧。”
涂山箐轉身移步到桌前,仿佛一具被抽走靈魂的行尸走肉,拿起那個精致的盒子,猶如丟棄一件破爛不堪的廢品般扔給了韻一。
韻一接過盒子,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宛如一潭死水。
“多謝,欠你的我終會還你。”韻一冷冷地說道,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一一,你當真如此狠心?為了他,竟要帶著我一起墜入那萬劫不復的深淵?”涂山箐在她身後輕聲呢喃,聲音仿佛風中殘燭,搖搖欲墜。
韻一的腳步猛地一頓,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但她卻沒有回頭,只是待著幾分愧疚道“我與你之間,橫亙著那深不見底的血海深仇,我亦不敢奢望你會寬恕于我,待到百年光陰逝去,我自會自戕于你跟前。”
言罷,韻一便如一陣疾風般推門而出,眨眼間便消失在了那如墨的夜色之中,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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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一懷揣著散寒丹匆匆回到雅間,綺夢和團子見她平安歸來,都松了口氣。
“主子,拿到散寒丹了?”團子急切地問道。
韻一面色陰沉地點點頭,低聲道,“拿到了,我們即刻回去。”
隨後三人離開珍寶閣,消失在夜色中。
而涂山箐望著韻一離去的方向,久久佇立,眼神中滿是落寞,喃喃自語道“我終究舍不得殺你”
一路上,綺夢和團子都能明顯感覺到韻一的狀態有些異常。
團子向來沉默寡言,看到韻一雖然面色陰沉,但身體並無大礙,也就沒有多嘴去詢問。
然而,綺夢卻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和擔憂,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夫人,您這是怎麼了呀?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呢?還有那個珍寶閣的東家到底是何方神聖啊?他有沒有為難您呀?”
韻一听到綺夢的問話,只是微微閉了一下眼楮,然後淡淡地回答道“今日之事,絕對不可以告訴白澤,尤其是你,綺夢。若讓我知道今天的事情有哪怕一丁點泄露出去,我絕對不會輕饒你。”
團子和綺夢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安。雖然心中有些疑惑和擔憂,但他們都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齊聲應道“是。”
回到白府後,韻一便一個人悶悶不樂的關上了房門。
綺夢不由望向團子道“你說,夫人這是怎麼了?”
團子只是看了綺夢一眼,並未開口。
綺夢見團子那副模樣,頓時來了氣,扭著腰罵著離開了“裝什麼!”
待綺夢走遠後,團子急忙越過那一牆之隔,來到了洛塵的閣樓中。
團子進去後,便察覺到屋內氣壓極低,素日里總要揶揄他幾句的吱吱,今日也格外安靜,心中不免有些慌張,難道是發生了什麼?
洛塵見團子來了,手中把玩著望月釵,冷冷道“今日去了何處?”
團子本因韻一在珍寶閣中的言論心中動容,日後想衷心于她,可來到洛塵面前,那強迫的壓迫感讓他不由的害怕起來,只得急忙將今日所見所聞如實告知。
洛塵听完後,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團子,道“那她可有說明日是否學琴?”
團子思量了片刻,正色道“主子明日怕是還要去街上,一來是為了尋找合適的酒樓鋪面,二來說要為妖王準備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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