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嘴角輕揚,發出一聲輕笑,仿佛那笑聲中蘊含著無盡的深意,隨後他漫不經心地說道“那長老們可有屬意的?”
眾長老見狀,見白澤的面龐上掛著幾分似有若無的笑意,心中的膽子瞬間大了幾分,如潮水般紛紛涌上前來舉薦起來。
一時間,七嘴八舌,好不熱鬧,白澤在這嘈雜的聲音中,也將眾人的意思听得明明白白,殿中多數長老還是希望白澤迎娶甦魔羽。
白澤悠悠然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手,似笑非笑地說道“好好好,原來這妖界竟是甦家的一言堂,也不知甦家給諸位長老灌了什麼迷魂湯?”
眾長老一听,紛紛低下頭,不敢與白澤對視。其中一位長老硬著頭皮道“尊上,甦家乃妖界大族,甦魔羽小姐更是才貌雙全,與陛下實乃天作之合。”
白澤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猶如寒冬臘月里的冰霜,冰冷刺骨,“天作之合?你們倒是會算計!如今甦家依仗著自己如日中天的權勢,在妖界皇城肆意妄為,橫行霸道,你們所效忠的難道是甦家?”
眾長老們見白澤一臉怒容,紛紛跪地求饒,口中高呼冤枉。
其中一名長老更是鼓足勇氣,高聲喊道“尊上啊,我們這些老家伙一心只為妖界著想,希望妖界能夠日益繁榮昌盛,絕對沒有半點二心啊!”
白澤緩緩坐回座位,他的臉色依舊陰沉,眼中的怒意絲毫未減。
他厲聲道“我族王後,乃是堂堂一界魔尊,整個魔界都為其所管轄。難道這樣還不能滿足你們的野心嗎?”
然而,底下的長老們顯然並不買賬。
一名長老憤憤不平地反駁道“尊上,雖說娘娘確實是魔界魔尊,但自從她與您成婚之後,便從未協助您一同管理妖界之事。魔界也因此逐漸沉寂,如今更是幾乎被人遺忘。所以說,這魔尊的稱號,也不過是個虛名罷了。”
話音未落,另一名長老也隨聲附和道“尊上,雖然甦家不如整個魔界那般強大,但甦家本就是妖界的名門望族。無論是在先妖王時期,還是如今,甦家對妖界的幫助都不可謂不大。若是您能迎娶甦家的女子為妻,妖界必定能夠更上一層樓啊!”
白澤怒極反笑,“好,好得很!兩百年前,若非魔界先行抵御了仙域的反擊,如今諸位還能站在此地嗎?甦家不過是仗著些許功勞便妄圖與本尊聯姻來鞏固權勢罷了。”
還有不死心的長老,揚聲道“當年一役,若非我們妖界,魔界恐怕早已不復存在,如今尊上如此袒護魔界,簡直是色令智昏!!!”
此言一出,滿殿長老皆是面色一變,紛紛諫言道“還望尊上三思啊!此事萬萬不可如此草率決定啊!”
白澤面沉似水,雙眼如寒星般掃過滿殿眾人,那目光之中竟隱隱帶著幾分殺意,令人不寒而栗。
眾人被他這一眼看得心頭一緊,原本嘈雜的大殿瞬間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半晌,白澤才緩緩開口道“本尊記得曾告訴過你們,對于娘娘,你們只需尊著敬著便是了。若是有人再有異議,本尊絕不會輕饒!”
白澤聲音冰冷而又威嚴,在空蕩蕩的大殿之中回蕩著,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壓,壓得眾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一旁的影衛們听到這話,立刻齊齊抽出腰間的長刀,刀光閃爍,寒氣逼人,均直直地指向殿中眾人。
一時間,整個大殿的氣氛都緊張到了極點,仿佛一場血腥的殺戮即將展開。
然而,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為首的兩位長老對視一眼後,齊聲說道“屬下們知道了,尊上息怒。”
白澤沉默了許久,終于緩緩地抬起了手,他的動作顯得有些遲緩,似乎經過了深思熟慮。
隨著他的手勢,影衛們才將手中的刀收了起來。
“都起來吧。”白澤的聲音平靜而冷漠,仿佛剛才的緊張局勢與他毫無關系。
他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讓人難以揣摩他此刻的心情。
眾人如蒙大赦,紛紛從地上站起身來,他們的動作有些狼狽,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完全恢復過來。
待眾人離去後,白澤這才慢慢地站起身來,他的步伐穩健而輕盈,朝著鳶後的宮殿走去。
宮殿門口,兩名妖兵筆直地站立著,他們的職責是守護這座宮殿。當白澤走近時,妖兵們立刻躬身行禮,齊聲說道“參見尊上!”
白澤停下腳步,目光落在妖兵身上,緩聲道“鳶後這些年過得如何?”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透露出一種威嚴。
妖兵不敢怠慢,連忙如實回答道“回大人,鳶後日常都在屋內,極少出來走動。”
白澤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他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對這個回答是否滿意。沉默片刻後,白澤邁步走進了宮殿。
宮殿內一片靜謐,只有輕微的風聲在耳邊吹拂。白澤穿過庭院,徑直走到了鳶後的房門前。
白澤站定身子,凝視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仿佛能透過它看到屋內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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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白澤伸出手,輕輕地推開了那扇門。隨著門軸的轉動,一陣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仿佛這個房間已經被封閉了很久。
鳶後此時正在屋內的小堂中,她背對著門,一襲黑袍如墨,身姿依舊挺拔。
听到門響,她緩緩轉過身來,那張美艷卻又帶著幾分冷漠的臉映入白澤眼簾。她的眼神平靜,仿佛對一切都已看淡。
“澤……澤兒?”鳶後的聲音有些顫抖,其中似乎還夾雜著幾分詫異。她瞪大眼楮,直直地盯著眼前的人,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白澤緩緩地走上前,每一步都顯得有些沉重。
他的目光落在鳶後的身上,復雜的情緒在眼中交織。
終于,他在距離鳶後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輕聲問道“鳶後,這幾年你過得如何?”
鳶後听到白澤的聲音,身體猛地一顫,她的嘴唇微微顫動著,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似乎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喉嚨。
過了好一會兒,鳶後才勉強擠出一句話“挺好的……”
然而,就在鳶後見到白澤的一剎那,便想要上前擁住白澤,可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腳步猛地停了下來。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在努力克制著內心的沖動。最終,她還是緩緩地轉過身,朝著一旁的凳幾走去,然後慢慢地坐了下來。
白澤的目光隨著鳶後的動作移動,當他看到鳶後方才佇立的位置時,心中不由得一緊。
原來,那個位置上擺放著的,正是當年自己讓雲起送來的母親的牌位。顯然,鳶後剛才是在對著母親的牌位追思。
白澤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他走到鳶後的身邊,也在凳幾上坐了下來,與鳶後相對而視。
白澤沉默片刻,“本尊今日來,是想問一下鳶後,當年可有听母親或者拓石長老提過血誓?”
鳶後聞言,眼神中仿佛彌漫著一層迷霧,帶著幾分迷茫,輕聲呢喃“血誓?”
鳶後思索片刻,緩緩說道“血誓乃是上古秘術,以鮮血為引,以靈魂為契,立下的誓言不可違背,否則將遭受天譴。當年聖女和拓石長老確實曾提過一二。據說血誓一旦立下,雙方靈魂便會有所關聯,同甘共苦,若一方身死,另一方也會受到極大影響。澤兒,你突然問起血誓,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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