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聖殿那飽經風霜的穹頂之下,空氣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水晶,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無形的壓力。
快馬加鞭的顛簸似乎還殘留在骨頭縫里,但更沉甸甸壓在眾人心頭的,是那個被小心翼翼帶回來的烏。
和他身上那如同驚雷炸響的身份
一位活生生的『精靈鍛造術』士。
安迷修和贊德,此刻卻像是被同一個無形的重錘砸中了腦袋。
安迷修那雙碧綠混藍、如同初春森林湖泊般清澈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翻涌的驚濤駭浪,平日里總帶著虔誠溫柔的瞳孔,此刻瞪得溜圓,幾乎要從眼眶里跳出來。
他下意識地看向站在對面的贊德,仿佛想從對方那里確認這不是一場荒誕的夢魘。
贊德那頭深綠色的齊肩長發還帶著一路奔波的凌亂,如同懸崖邊被狂風吹拂的野草。
他那雙妖異的紫羅蘭色眼眸里,漫不經心的慵懶早已被徹底撕碎,只剩下探尋和困惑,死死釘在安靜坐在一張高背木椅上的烏身上。
他捕捉到安迷修的目光,兩人視線在空中倉促一踫,無需言語,只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無法消化的震驚。
同時又有一抹化不開的擔憂。
菲利斯那雙黃紅相間的豎眸,威嚴之中透著一絲了然,他巨大的獸耳不易察覺地抖動了一下,與身旁的杰德里交換了一個極其短暫的眼神。
杰德里,這位如同從褪色史詩中走出的騎士,暗寶石般的深邃眼眸里神光微凝,那洞察靈魂本質的目光在烏身上短暫停留後,最終,如同被無形的線牽引著,緩緩落到了站在烏斜後方的克伊特身上。
那目光里帶著詢問,也帶著一絲了然于胸的無奈畢竟,當初就是這個看似聖潔的家伙,把烏從不知哪個犄角旮旯“撿”了回來,還連蒙帶騙地拐成了自己的徒弟。
這無聲的指控仿佛會傳染。
柯林,那裹在寬大吸光斗篷里的沉默剪影,兜帽的陰影下只能看到線條冷硬的下頜微微一動,視線順著菲利斯和杰德里的方向,也鎖定了克伊特。
弗琳娜盤踞在腦後的淺綠色發髻一絲不亂,臉上那抹慣常的、如沐春風的微笑此刻也顯得有些凝滯,她那雙習慣性微眯的溫柔月牙眼,同樣帶著清晰的疑問,無聲地投向克伊特。
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都透出了“發生了什麼?”的詢問。
壓力瞬間如山崩般傾瀉到克伊特身上。他那頭煥發著新雪初霽般光澤的銀發似乎都黯淡了一瞬。
在數道目光的聚焦下,他英挺聖潔的面龐上難得地浮現出一絲窘迫,下意識地抬起手,用指節蹭了蹭自己光潔飽滿的額頭,動作帶著點罕見的笨拙。
他那雙如同極北冰封湖心般剔透的淺藍色眼眸里,此刻清晰地寫著幾個大字
“別看我,我不道啊!”
但眼眸里深處卻藏著幾分抑制不住的欣喜,和些許炫耀的意味。
哎喲,我,我的徒弟太有實力了。
不由的讓菲利斯和杰德理默默苦笑的搖了搖頭。
整個大廳的中心,那象征著騎士聖殿最高權柄的圓桌座位之上,伊弗格森的身影顯得異常沉重。
往日的豁達開朗,那如同老頑童戰士般的紅潤笑顏,此刻被一層深重的、幾乎凝成實質的嚴肅所取代。
矮小敦實的身軀挺得筆直,虯結如老樹盤根的肌肉在破舊背心下緊繃著。
他白發白須,臉上每一道深刻的歲月溝壑里,都仿佛填滿了沉甸甸的鉛塊。
他同為『精靈鍛造術』士,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精靈鍛造術』這五個大字的含金量了。
『鑄熔騎士』,iv級『精靈鍛造術』士,伊弗格森。
深刻的明白一個被時間所沖刷出來的道理
天才,只是『精靈鍛造術』入門的門檻。
渾濁的目光落在下方那個安靜得幾乎要融入空氣的少年身上。
伊弗格森的心頭如同被冰冷的潮水反復沖刷。
時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
那纏繞在血脈骨髓深處的騎士詛咒,如同附骨之疽,正日復一日貪婪地啃噬著他所剩無幾的生命之火。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灼痛和虛弱,如同沙漏里飛速流失的沙粒。
他曾無數次質問自己。
絕望的陰影像冰冷的藤蔓爬上心頭難道自己窮盡一生守護、鑽研的傳承,最終還是要無可挽回地斷送在自己手上?
騎士聖殿這百年來的衰落,如同從懸崖墜落的巨石,速度之快,令人心碎,令人窒息。看著聖殿穹頂斑駁的壁畫和角落里堆積的灰塵,那份蒼涼幾乎要將他的脊梁壓彎。
但現在不一樣了……
然而,當他的目光再次觸及烏,觸及那張在昏暗光線下依舊散發著空靈月華般光澤的小臉,那纏繞著白色繃帶的雙眼所透出的神秘與脆弱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猛地沖散了冰冷的絕望。
像是瀕死的旅人在無盡荒漠中,驟然望見了綠洲邊緣那一抹最鮮嫩的綠芽。
枯木逢春!這是命運在對他這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開的最殘酷也最仁慈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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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那口氣息仿佛穿過了千年的風霜,沉重而悠長。
他緩緩地、帶著一種近乎朝聖的莊重,從主座上站起。
那身板依舊挺直,如同壓縮的精鋼,但動作間卻透著一絲只有他自己才懂的遲滯。
他沒有走向象征權威的主位,而是隨意地從旁邊抽過一張最普通的、甚至有些磨損的木凳,步履沉穩地走向大殿中心那個小小的身影。
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大廳里回響。所有人的目光,無論是震驚、疑惑還是探究,都隨著他的移動而聚焦。
他走到烏的身邊,沒有居高臨下,而是將凳子放下,穩穩地坐了上去,動作自然得如同鄰家慈祥的老爺爺。
那張布滿深刻皺紋、紅潤但難掩疲憊滄桑的臉龐,刻意地放低,努力與烏那仰起的、小巧的下頜線保持在一個溫和的、平視的角度上。
聖殿古老的石柱投下長長的陰影,空氣中彌漫著塵埃、舊皮革和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
伊弗格森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像山澗里最平緩的溪流,帶著時光沉澱的溫和與小心翼翼的試探
“孩子……”
他開口,聲音低沉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第一顆石子。
“你來自哪里?”
這簡單的問題,卻像一把無形的鑰匙,瞬間擰緊了所有人的神經。
烏似乎沒料到會由這位看起來最威嚴的老者第一個直接詢問自己。
他那纏著繃帶的雙眼下意識地“望”向聲音來源的方向,小巧精致的鼻梁微微翕動了一下。
沉默像一層薄紗籠罩了他,幾秒鐘的時間被無限拉長。
寬大的訓練服袖子下,那雙小手無意識地絞緊了布料。
我?我好像來自登格魯星吧?烏撓了撓頭想道。
對了,『騎士聖殿』曾經涵蓋那麼多星球,那麼是否有自己“家”的消息呢?
他心里那小小的火苗再度燃起。
終于,一個帶著些許空靈質感、又有些遲疑的稚嫩聲音,輕輕響起
“登格魯星……”
聲音不大,卻像一道無聲的霹靂,驟然劈開了聖殿凝滯的空氣。
“登格魯星?”
“什麼星?”
“沒听過……”
“在哪個星域?”
細微的、無法抑制的驚疑聲如同漣漪般在人群中迅速擴散開來。
安迷修茫然地眨了眨他那雙清澈的大眼楮,努力在記憶的角落里搜索這個陌生的名字,一無所獲。
贊德眉頭緊鎖,妖異的紫瞳里銳利的光芒閃爍,似乎在飛速檢索著所有已知或隱秘的星圖情報,最終,那緊抿的嘴角泄露出同樣的困惑。
菲利斯的獸耳困惑地豎起,杰德里暗寶石般的眼眸深處,星辰生滅的光芒急速流轉,顯然也在龐大的知識庫中尋找著這個坐標。
克伊特更是身體微微一僵,淺藍色的眼眸里充滿了純粹的迷茫。
柯林的斗篷陰影似乎更深沉了,弗琳娜溫柔的微笑徹底凝固,帶著深深的疑慮。
伊弗格森布滿皺紋的臉龐上也清晰地掠過一絲愕然。
他抬起頭,目光掃過一張張同樣寫滿茫然和問號的臉孔。
這個答案,顯然超出了在場所有人的認知邊界。
那顆名為“登格魯”的星球,如同一個幽靈,無聲無息地漂浮在他們已知星域之外。
老騎士花白的眉毛深深擰起,如同糾纏的樹根。
他干裂的嘴唇無聲地抿緊,又松開,似乎在下一個問題出口前需要極大的決心。
他枯瘦卻布滿厚繭的手掌無意識地在自己那件破舊背心的膝蓋部位摩挲著,仿佛在汲取一絲力量。
終于,他再次看向烏,聲音放得更緩,更柔,帶著一種近乎屏息的凝重,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
“孩子……”
他的目光緊緊鎖住那張茫然的小臉。
“那麼……你的『精靈鍛造術』,又是從何處習得?你的……老師是誰?”
這問題如同投入深潭的第二塊巨石,激起了更深的漩渦。
精靈鍛造術!失落的傳承!伊弗格森幾乎半輩子都在尋找繼承人,但最終都一無所獲。
況且他明白『精靈鍛造術』這項技術是實實在在的“與天爭”,門檻猶如天塹,如果沒有人引入門的話別人終其一生,也只能在門前踏步……
當然有例外,但例外的可能性是多少呢?
如果說1000萬個人里面出一個『精靈鍛造術』士,還是有人進行教導並且進行引導的情況下,朝著最好最大的概率去預測猜想。
那麼沒人教導的情況下,無師自通『精靈鍛造術』幾乎相當于110億的概率……
高嗎?不高,沒人教導,自學的情況下就相當于要求一個連1+1都沒學會的兒童直接證實『廣義相對論』……這種比喻根本不夸張。
克伊特更是下意識地向前挪了半步,似乎想替這個懵懂的徒弟擋住所有無形的壓力,淺藍色的眼眸里充滿了擔憂。
烏的小臉再次轉向伊弗格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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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仿佛透過穹頂無形的縫隙,更加偏愛地落在他身上,讓他周身那層朦朧的聖潔銀輝似乎明亮了一瞬。
他精致得如同冰雪雕琢的五官上,一片純粹的、近乎透明的茫然。
哈?誰教的我?倪克斯夫人……我說神教的,你會信嗎?
還不如說自學的來的更有說服力……
雖然說確實有它自學的成分在里面,但畢竟是夫人整理整裝的知識,說是夫人喂飯也不為過。
那茫然如此真切,如此無辜,仿佛完全不明白這個問題為何會帶來如此巨大的震動。
在死一般的寂靜中,在所有人目光的灼燒下,他微微歪了歪頭。
然後,在伊弗格森、在克伊特、在菲利斯、在杰德里、在安迷修、在贊德、在柯林、在弗琳娜……在聖殿內每一雙或震驚、或期待、或審視、或迷惑的眼楮注視下,他抬起了自己小小的、纏著些許繃帶的手。
縴細白皙的食指,帶著一種孩童般天真無邪的困惑,輕輕地點了點自己臉盆。
空靈而稚嫩的聲音,清晰地回蕩在落針可聞的古老聖殿之中,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平靜
“我自學的。”
“……”
死寂。
絕對的、真空般的死寂。
時間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掐住,停滯不前。
空氣不再流動,聲音徹底消失。
連穹頂縫隙里偶爾漏下的微塵,都似乎懸停在了半空。
安迷修和贊德兩人不太明白『精靈鍛造術』自學的含金量,懵懵懂懂的對視了一眼。
但聖殿的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因為他們都遭受過伊弗格森的毒手,也就是臭名昭著的『精靈鍛造術』學前測試。
而且還是被迫的,那種強行被觸摸靈魂的感覺,至今令他們難以忘懷,同時他們也能感受到老爺子那與他們完全不成正比的靈魂強度,就好比蜥蜴和幻影龍蜥的區別。
同時他們也能感受到想要半只腳踏進去,那至少要是要老爺子1的程度,但肉體鍛煉尚可成長,技巧磨練亦會精進,但靈魂成長磨練幾乎沒有任何門路。
菲利斯渾身炸毛最警惕時的狀態,黃紅豎眸里的威嚴被一種徹底的、無法理解的震撼所取代。
他下意識地看向杰德里,似乎想從這個最沉穩的同伴那里尋求一絲對現實的確認。
杰德里,這位如同從史詩中走出的騎士,臉上那磐石般的剛毅也出現了一絲裂痕。暗寶石般的眼眸深處,那蘊藏的星辰生滅、宇宙奧秘的光芒,此刻劇烈地明滅閃爍著,仿佛內部正在經歷一場宇宙尺度的風暴。
他那頭深邃的藍紫色長發似乎都失去了幾分光澤。沉穩如他,握著腰間佩劍劍柄的手指,也不自覺地收緊了,指節泛白。
他看向克伊特的目光,已經不僅僅是詢問,而是帶著一種“你到底撿了個什麼怪物回來”的無聲質問。
克伊特感覺自己的頭皮一陣發麻。
他淺藍色的眼眸里,那如同極北冰湖般的平靜被徹底擊碎,只剩下驚濤駭浪般的混亂。
“自學?”他幾乎要失聲叫出來,這怎麼可能?!精靈鍛造術是何等艱深晦澀、需要龐大體系支撐的失落秘術?
連伊弗格森窮盡一生,也只能在詛咒的陰影下艱難維系!
一個孩子?
自學?
他感覺自己長久以來的認知,正在被烏這句輕飄飄的話,碾得粉碎。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似乎想抓住烏的肩膀問個明白,卻又僵在半空,不知該如何動作。
柯林那籠罩在寬大吸光斗篷下的身影,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震動。
兜帽的陰影劇烈地晃動了一下,仿佛斗篷下的軀體受到了某種強烈的沖擊。
那拒人千里的冰冷沉寂氣息,出現了一瞬間的紊亂。
弗琳娜盤踞在腦後的淺綠色發髻似乎都僵硬了。
她臉上那永遠如沐春風的溫柔微笑徹底消失不見,微眯的月牙眼此刻睜得極大,里面充滿了純粹的、不加掩飾的驚愕和難以置信。
她保養得宜的手下意識地捂住了微張的嘴。
整個聖殿大廳,只剩下粗重或壓抑的呼吸聲無聲轟鳴在每個人腦中回蕩。
而風暴的中心,伊弗格森。
當那三個字“自學的”如同三顆冰冷的星辰隕石,重重砸進老騎士的心湖時,他整個人如同被最古老、最沉重的雷霆正面擊中!
“轟……!”
一聲只有他自己能听見的、源自靈魂深處的劇烈轟鳴猛地炸響!
“唔!” 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悶哼從伊弗格森干裂的唇縫中擠出。
他那張布滿歲月溝壑、紅潤卻難掩死氣的臉龐,瞬間充滿了紅潤的血色,變得一片潮紅。
矮小敦實、如同壓縮精鋼的身軀猛地劇震,仿佛被無形的巨錘砸中後背,劇烈地佝僂下去。
枯瘦如鷹爪的雙手死死抓住了膝蓋上破舊的布料,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聲,手背上青筋如虯龍般根根暴起。
渾濁的老眼死死盯住近在咫尺的烏,瞳孔深處,那代表著他生命與力量源泉的鍛造爐心之火,以前所未有的狂暴姿態瘋狂燃燒、沸騰、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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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源自上古、浩瀚如星海般的威壓,不受控制地從他這具瀕臨崩潰的軀殼內泄露出來,雖然只是一絲絲,卻已足夠驚世駭俗!
“嗚……嗡!”
這承載了千年騎士榮光與信仰的古老建築,那飽經風霜的巨大石柱,那雕刻著神聖紋路的穹頂梁枋,那覆蓋著厚厚塵埃的地面……
在這一刻,仿佛從沉睡中被粗暴地驚醒,發出了低沉而痛苦的呻吟!
整個建築的結構都在微微顫抖,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穹頂和梁柱上,積攢了不知多少年的厚重灰塵,如同被無形的巨手猛烈拍擊,轟然騰起!
細密的灰黑色塵霧瞬間彌漫開來,在從高處狹小窗欞透入的幾縷慘淡光線中狂亂飛舞,如同無數絕望的灰色幽靈在末日降臨前瘋狂舞動。
空氣變得渾濁而嗆人。
“老爺子?!” 克伊特是第一個從極致的震驚中反應過來的。
他距離最近,清晰地感受到了從伊弗格森身上爆發出的那股狂暴、瀕臨失控又帶著古老威嚴的能量亂流!
那絕非正常狀態!淺藍色的眼眸里瞬間被巨大的驚駭和擔憂淹沒。
忽然,原本洶涌澎湃的力量猛的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只見伊弗格森滿面潮紅,從鼻孔里面吹出兩道熱氣,雙目冒光死死盯著烏。
天才,萬中無一的天才!這孩子!絕對是可以和小安還有贊德他們撐起騎士聖殿的存在!不,如果他繼承自己的傳承,騎士聖殿還能再續百年!
只見他滿面潮紅,輕輕蹲下,雙眼灼灼的盯著烏,聲音無比鄭重道
“孩子……你願意跟我學習『精靈鍛造』術嗎?”
“不要……”
眾人?
烏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拒絕,夫人早已將路為他鋪好,他沒必要再自找麻煩,更何況如果跟著伊弗格森學習『精靈鍛造術』的話。
就意味著他跟克伊特學習『斗氣』的時間變少,畢竟對他來說,弄回自己的雙眼才是正事,于是他選擇了禍水東引。
只見烏輕輕一跳,從凳子上落下,在眾人的目光中,徑直跑向克伊特,然後抱住他,蹭了蹭,小臉輕抬道
“我有一個師父就夠了……”
“咳呃!”
此刻一位百年難出的『斗氣』大師死死的捂住胸口,輕咬下唇,儼然一副淪陷的模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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