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影本來是帶著天耀歷練的,前一天素娥還因為長嵐的事在和她吐槽青丘,長嵐抱著從江邊撿到的孩子在哄,天耀在用靈力給孩子療傷,那個孩子天生心口殘缺,素影在給她配藥,都是外敷的,內服的還得等她長大一些,身體素質好些了才能喝。
只是睡了一覺,就昏昏沉沉的,全身無力,背上還泛起疼痛感,等慢慢的把手縮到眼前才發現自己縮水了。
葉冰裳,葉家大小姐,但因為是庶女,備受府中上下忽視,也經常被葉夕霧欺凌,這都是素影退燒後,從貼身丫鬟口中套出來的話,好像這次也是因為被欺負了,導致高燒才全身無力的,素影不明白怎麼還都是小孩子葉夕霧的心思就這麼狠辣了。
養好傷以後在嘉卉的指引下第一次去老夫人那里請安,然後她在行禮,老太太陪著葉夕霧說話,就是不提讓她起來。
“祖母!祖母!!”
看著就當沒听見似的老太太,素影有些不解,怎麼都這麼對一個十歲的小姑娘。
“冰裳給祖母請安!”
“謝謝祖母!”
素影沒再繼續跪著了,趕緊爬了起來。
“葉冰裳!你干什麼!祖母還沒叫你起來呢!”
“啊,這樣嗎!可能大病初愈,幻听了,不過祖母寬容大度又一向心善,更是出了名的疼自家孫女,定是不會讓冰裳跪太久的,也不會同冰裳計較這種小事的,對吧!祖母!”
“葉冰裳,你好不要臉!祖母是疼我,和你有什麼關系,你一個庶女,也配!”
“看妹妹這話說的,這一筆還能寫出兩個葉字來嗎?祖母疼你不就是疼自家孫女,那自然也是心疼我的了。”
“你……”
“行了,知道自己大病初愈就該多去休息,少來招惹是非。”
“是,冰裳一定好好休息,妹妹,近來姐姐就不能陪你玩了,你若無事了,多來陪陪祖母吧,就當補上我的一片孝心了。”
“我本來就會陪祖母,用你說!”
“那冰裳就不打擾了,先行告退!”
看著葉冰裳離開的背影,葉夕霧總覺得有些憋屈的感覺,明明罵了她,但好像又沒罵到點子上,她嬉皮笑臉的,一點都不在意。
素影清靜了好幾天,總算弄明白了這里的事,素影就一個感覺,壓抑!太壓抑了!要她從小活在這種氛圍里,肯定要被憋的心理扭曲,現在雖然不知道怎麼突然就在葉冰裳的身體里醒過來了,但是這才幾天啊,素影看著滿書櫃的書是想看一本丟一本,女誡是什麼東西?三從四德??洗手作羹湯???看的眼楮疼、心口疼、哪哪都疼!!!
府中新來了一個女醫,這個女醫頗得老夫人喜歡,听說經常跟著葉夕霧這個跋扈千金欺負這個,欺負那個的,和葉夕霧的關系混的也不錯,至少那位千金小姐已經把她視作跟班了,別想千金小姐把你看做朋友,她看不上任何人,但很奇怪的是她沒有任何原因的就最看不上葉冰裳。
素影在奉老夫人的話休息的時候也沒閑著,畢竟照嘉卉所言,那個葉夕霧總愛找麻煩,可是葉冰裳的身體很弱,素影就想多加強鍛煉,把她的體能搞上去,畢竟這具身體連一點靈力都聚不起來,只能從其他地方著手了。
“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快別跑了,你身子弱,會受不了的!”
素影當然知道,她給自己把過脈了,也讓嘉卉給自己抓了藥縫在香囊里,若是跑到喘起來,這個藥包可以緩解,等身體素質好了,再跑就不會喘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過了兩個月,宮中宮宴,葉府親眷都得去參加,葉冰裳也被送了一套新衣,不是那種很精致的衣裙,就是普通不出錯的樣式,素影去了一趟宮宴,安安靜靜的至少沒出錯,但沒想到回來第二天,葉夕霧就找上門了。
“妹妹,祖母說了要我安靜休息一段時間的,妹妹還是找別人玩吧!”
“我偏要找你!”
素影知道這是來者不善,除了葉夕霧,她身後還跟著兩個人,一個是她貼身丫鬟,另一個應該是早先進府的醫女。
葉夕霧當然沒什麼好事,昨日宮宴上听那些人夸葉冰裳她就心氣不順,這葉冰裳永遠裝的一副恭順有禮的模樣,一出現總能得到那些個世家夫人小姐的喜愛,她就是看不慣她,就想讓她暴露出另一面來。
素影此時若有問心牌,估計紅光應該會一直閃,惡念極強,看著葉夕霧拿出來的鞭子,素影才不會乖乖下跪任她打,把春桃推開,閃開葉夕霧打過來的鞭子,反手就把葉夕霧也推倒了,然後就往門口跑去。
多虧了這些天的鍛煉,跑的比葉夕霧快多了,蛇皮走位躲開一個個小廝,還順了一根棍子防身,跑到大門口了,門口往來的百姓很多,素影是覺得眾目睽睽之下,葉夕霧應該不會那麼沒腦子,當眾打人,但她低估了葉夕霧的囂張,她真敢當街打人。
素影往街上跑,邊跑邊喊,爭取把葉夕霧這事喊的人盡皆知,葉家的人都無腦護葉夕霧,這次葉夕霧打她,她躲了,還指不定葉家人要怎麼罰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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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姐姐一直在院子里休養,連門都沒出過,實在不知道是哪里惹到妹妹了呀?”
“你居然敢推我!”
“姐姐真不是故意的,實在是上次被妹妹打傷的地方還沒養好呢,真的不能再被打了!這才反抗了一下,真的不是故意的。”
隨著葉夕霧拿著鞭子打壞小攤、打傷路人,旁邊說閑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多,葉夕霧更生氣了,指揮著小廝去抓人。
“你們都是廢物,連一個人都抓不住!”
啪!
跑到後面實在沒力氣了,狠狠的摔了一跤,幸好拖延了這麼一會時間,鬧出的動靜這麼大,府里的老太太和葉嘯都只能出來阻攔這場鬧劇了。
回去後還是被罰跪祠堂了,不過素影在看守的人一出去就坐下了,這次鬧了這麼一出,她想明白了,不能再繼續待在葉府了,不然葉夕霧總這麼爭對她,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葉冰裳,不知道你在不在,我真的不能再繼續待在葉府了,所以要帶著你的身體一起出去了,不好意思,要連累你無家可歸了。”
素影從廚房看到了面粉,瞬間想起一個方法,接下來就是做好離府的準備,要帶的衣服和金銀首飾,雖然本來也沒多少,但能帶一點是一點,出去還不知道怎麼艱難呢,不過應該比葉府待著心里輕松些,之後就是從廚房里拿面粉,以學廚為由,偷偷運送出來不少面粉。
葉嘯出門後,素影才按計劃去向老夫人請安,又被言語打壓辱罵了一番才被準許離開,之後素影就去了祠堂一趟,在祠堂也是有人守著的,但祠堂附近的小偏房里是沒人的,那里空間狹小,那些面粉足夠引起粉塵爆炸了,雖然素影也想不明白是誰教過自己這種事情的,但卻是她能接觸到的最有效可以制造混亂的東西了。
!
祠堂方向傳來的聲音嚇了全府一跳,附近的家僕都往祠堂趕過去。
門口處那些守門的護衛還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怎麼還在這兒?祠堂著火了!還不快過去幫忙!”
“大小姐!這……”
“快去呀!”
“是!快去祠堂救火!”
等人手都去了祠堂,素影帶著包袱就跑出了葉府,出了葉府她找人打听了一下,就往西城方向走去,找了一家成衣店買了一身便宜的衣裙,然後去當鋪把手上的東西能當的都當了,換了錢就在西市買了些東西,西市有各地來往的商隊,晚上素影就混在商隊的帳篷旁休息。
葉府的祠堂因為去救火的人很多,根本沒被火勢連累到一點,但之後葉冰裳的失蹤,又把這場火點起來了,街上多了很多搜捕的人,西市也有很多人來找,所有年紀相仿的孩子都和葉冰裳的畫像對比過,素影被揪到過三次,但源于不知道哪里學來的易容和不著調樣,都沒人認出來素影。
素影就此在西市扎根了,裝作孤兒模樣,在西市擺了個小攤,起先是賣一些吃食,等錢攢的差不多了,又去買了一些制作美容物品的工具,等了幾個月,城內也早就沒有搜查葉冰裳的消息了,但素影總能見到那個小醫女來西市找人,奇怪,她居然比葉府的人都要在意葉冰裳的下落。
素影在郊外采花,采回去後制作香露,然後賣給往來的商隊,生意還挺好,一年的時間,素影已經在西市有了自己的香鋪,這麼小的年紀能開一個香鋪少不了有人幫襯,素影覺得出了葉府遇到了好多好心人,有個紫衣姑娘也很喜歡她做的香,所以也是她出面幫她買的店鋪,素影莫名的也對這個紫衣姑娘很有好感。
但好景不長,十三歲那年素影出城采花,翩然因為姜饒要上戰場了,就沒有和她一起出城了,但沒想到這次居然遇上了葉家的馬車,雖然素影臉上易了容,但是葉夕霧一掀開車簾看見她的時候居然就叫出了她的名字,這次素影沒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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