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所進不去了!!!”
一聲淒厲的慘叫,如同平地驚雷,在大廳里轟然炸響。
“王德發?什麼情況?”
“媽的,老子的賬戶也動不了了,交易按鈕全灰了!”
“服務器崩了?這破交易所,關鍵時刻掉鏈子,我尼瑪!”
剛剛還在開香檳、摟著舞伴扭屁股的眾人,瞬間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上一秒還在嘎嘎亂叫,下一秒就集體失聲,一張張臉比死了爹還難看。
那個剛給了陳景濤一巴掌的白手套頭目,一個箭步沖到交易員身後,眼球暴突,死死盯著屏幕——“哈基米”的價格曲線,此刻像坐上了通往地府的過山車,玩起了自由落體!
兩千八……兩千五……兩千二……
數字每一次跳動,都像一把刀子在他們心頭割肉。
就在這時,所有人的交易軟件同時彈出一個血紅的彈窗,上面的字像是用鮮血寫的︰
【系統緊急維護通知︰尊敬的用戶,由于……巴拉巴拉……為保障您的資產安全,“刀樂”交易所將進行為期兩小時的臨時維護……】
狗屁的維護!
白手套頭目腦瓜子嗡的一下,青筋在額角瘋狂蹦迪。他終于品出味來了。
“王八蛋!這個時候維護?!”他嘶吼道︰“這不是維護,這他媽是關門打狗!”
懂了。
全都懂了!
從頭到尾,這就是一個局!
一個把他們所有人當豬宰的驚天殺局!什麼多空大戰?
全是演戲!
對手盤只有一個,那就是交易所自己!
是那個叫白也的小鬼!
他猛地回頭,一把揪住癱在地上的陳景濤,像拎一只破麻袋︰“是你!是你和那個小鬼合起伙來坑我們!”
陳景濤被搖得魂都快散了,眼神空洞,嘴里只會喃喃︰“我才是最大的傻子……我才是……”
他想起了爺爺的警告,想起了白也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
那是笑嗎?
那是活閻王在對他笑啊!
……
與此同時,高棉國園區。
金雄叼著雪茄,看著屏幕上的自由落體,興奮地一拍大腿︰“哈哈哈哈!干得漂亮!是哪個兄弟這麼猛,直接把服務器給干癱了?這操作,牛批!快,聯系上他,老子要給他發個大紅包!”
他身邊那個五十歲的小弟扶了扶眼鏡,臉色卻比死了媽還凝重︰“雄……雄哥,不是我們的人干的……我們的技術小組,還沒來得及動手。”
金雄的笑聲戛然而止,像是被按了暫停鍵的青水建老師,表情僵在最猙獰的一刻。
“你說啥玩意?”
小弟哆哆嗦嗦道︰“對方防火牆硬得跟龜殼一樣,我們的人剛踫一下就被反向鎖定了,要不是我拔網線拔得快……”
金雄的臉色瞬間陰雨密布。
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
他死死盯著那則維護公告,一字一頓地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是……交!易!所!自!己!”
“狗日太不要臉了吧!”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打不過……”
“他竟然拔網線!”
“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
“不過……”
“桀桀桀桀桀~~~~~~~”
他陰惻惻的笑著舔舔嘴唇︰“他好壞哦,我好喜歡!”
……
酒店。
白也一臉愜意地躺在沙發上,與江稚魚和聶茂才三人在玩“抽烏龜”抓黑桃a)的紙牌游戲,仿佛外界的血雨腥風與他卵事無關。
雖然酒店有保鏢。
可放江稚魚一個人在酒店他還是不放心。
畢竟。
決戰時刻。
得提防著對方狗急跳牆。
“晚秋姐姐,發個公告,就說咱技術團隊一個個都是人才,經過連夜搶修,終于找出問題了……是競爭對手收買了保安偷偷拉閘,對此我們表示很……且提前一個小時恢復交易,對此深感抱歉……”
杜晚秋看著後台那天文數字般的賣單,手心全是汗︰“白也,這樣搞,開盤就會恐慌性踩踏,價格會瞬間被砸穿底的……”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白也露出尖尖的小白牙,“不砸穿,怎麼讓那幫加了杠桿的傻子爆倉呢?”
“可是……”
“基操,勿六。”白也打斷她,一臉風輕雲淡︰“咱們的錢,大部分早就換成了空單,掛在幾萬個小號里。他們跌得越慘,我們賺得越多。這場戲,從頭到尾,就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搶錢。”
杜晚秋瞬間通透了。
好一招空手套白狼!
他才是那個最大的空頭!
聶茂才在一旁听得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鴨蛋、鵝蛋,湊過來蒼蠅搓手問︰“老哥,那陳景濤他們要是割肉跑了咋整?”
白也神秘一笑,指了指屏幕上一個不起眼的後台插件。
“哦,一個小後門。”
他笑眯眯的把黑桃a塞到聶茂才手里,攤手道︰“跟陳景濤有關聯的所有賬戶,交易指令都會延遲0.5秒。”
“在金融市場上,0.5秒……”
他頓了頓,笑容燦爛如魔鬼。
“是天堂和地獄的距離。”
……
暹羅時間,凌晨四點。
“刀樂”交易所,在無數雙熬得通紅的眼楮注視下,交易按鈕重新點亮。
“能動了!快跑!”
“賣賣賣!全他媽賣了!”
恐慌性踩踏,如期而至。
“哈基米”的價格,一瀉千里!
兩千……一千五……一千……
k線圖上那根綠色柱子,綠得讓人發慌。
“撤!快撤!不管多少錢,全給老子清倉!”卡薩帝莊園里,白手套頭目聲嘶力竭地咆哮。
然鵝。
他們絕望滴發現自己的操作指令就像便秘一樣,死活拉不出來。
只能眼睜睜看著,跟呆頭鵝似的失聲慘叫。
“爆了!市長的賬戶爆了!”
“將軍的也爆了!”
“完了,全他媽爆倉了……”
慘叫聲此起彼伏,跟殺豬似的。
白手套頭目身體晃了晃,一屁股坐倒在地,兩眼無神。他知道,回去之後,那些“大人”會把他做成水泥墩子沉到湄南河底。
而陳景濤,像一灘爛泥癱在角落,嘴里痴痴地傻笑︰“魔鬼……他是魔鬼……”
他輸掉的,何止是錢,是他自以為是的驕傲和未來,是他那可笑的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