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勇見狀，心中一喜，他猛地將長刀擲出，長刀帶著呼嘯聲朝著德格類的馬腿飛去。
“噗嗤！”
長刀精準地刺入了馬腿，戰馬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猛地向前撲倒。德格類猝不及防，被狠狠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
德格類發出一聲慘叫，他的左腿被倒下的戰馬死死壓住，一陣鑽心的劇痛傳來，他感覺自己的腿骨已經斷了。
王大勇翻身下馬，一步步朝著德格類走去。德格類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左腿傳來的劇痛讓他根本無法動彈。他看著越來越近的王大勇，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但隨即又被凶狠所取代。
“明人！想活捉我？沒那麼容易！”德格類怒吼著，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的長槍朝著王大勇擲去。
王大勇早有防備，側身躲過了飛來的長槍。他走到德格類面前，一腳將他手中的短刀踢飛，然後彎腰將他死死按住。
“你已經輸了，你跑什麼跑，耽誤這麼多功夫，所幸你的命比較值錢，不然我真虧大了。”王大勇冷冷地說道。
德格類還在瘋狂地掙扎著，嘴里不停地咒罵著。但他的力氣早已耗盡，根本無法掙脫王大勇的束縛。
就在這時，幾個明軍士兵沖了過來，將德格類牢牢捆住。德格類看著周圍那些充滿敵意的目光，終于徹底絕望了，他癱軟在地，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此時的後金中軍已經徹底崩潰，士兵們四處逃竄，明軍則在後面緊追不舍。努爾哈赤站在高台上，看著下面混亂的局勢，臉色鐵青。他的雙手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
“大汗！我們快撤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何和禮策馬來到高台下，焦急地喊道。他的身上已經多處受傷，戰袍也被鮮血染得通紅。
如今後金軍心已丟，士氣不在，即便是誰來了也改變不了現在的局面，只有立馬撤退，方能及時止損。
努爾哈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喝道“撤？我們大金的勇士還沒有輸！我要親自帶兵殺回去，讓他們付出代價！”
“大汗！您冷靜一點！”何和禮急忙說道，“現在局勢已經無法挽回了，我們的右翼和中軍都已經崩潰，左翼也岌岌可危。如果我們再不撤，恐怕就要全軍覆沒了！”
努爾哈赤沉默了，他看著下面那些四處逃竄的士兵，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但他也知道，何和禮說的是對的，現在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勝算的可能了。
“可是 代善和皇太極還在五嶺被圍困著，本汗不能不管他們啊！”努爾哈赤痛苦地說道。
何和禮嘆了口氣，說道“大汗，我們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根本沒有辦法去救他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只要我們能保住這部分有生力量，將來總有機會卷土重來的。如果我們現在把這點家底都賠進去，那我們大金就真的完了！”
“這麼多年的心血將化為烏有，勇士們就白死了。”
努爾哈赤沉默了良久，終于緩緩點了點頭。他知道何和禮說的是對的，雖然他很不甘心，但他也只能這樣做了。
“傳令下去！全軍撤退！”努爾哈赤聲音沙啞地說道，眼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
隨著努爾哈赤的命令下達，還沒有派上戰場的後金軍隊開始有組織地向後撤退，但那些已經潰敗的甲士已經變得毫無斗志，四處亂逃。
馬燃此時也看準時機，率領手下騎兵掩殺潰逃的女真人，兩軍策應之下，女真人兵敗如山倒，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氣勢。
更何況他們本來就是強撐著一口氣，現在這一口氣沒了，自然也就完了。
殘陽如血，潑灑在渾河岸邊的沙場上，將廝殺聲里蒸騰的熱氣都染成了駭人的猩紅。一萬女真鐵騎曾如黑雲壓境般席卷而來，此刻卻像被狂風撕碎的敗絮，在明軍的鐵蹄下潰散成無數奔逃的影子。
“殺！別讓奴酋跑了！”
明軍的吶喊穿透了混亂的人群，長矛組成的陣列如同移動的柵欄，將試圖突圍的女真士兵一次次逼回核心。
一名披掛狼皮甲的女真牛錄額真揮刀劈開迎面刺來的長槍，刀刃上還沾著半凝固的血漬，他嘶吼著轉向身後潰散的部眾“跟我沖！沖破那片槍林就能活！”
話音未落，三支弩箭已穿透他的肩胛，劇痛讓他踉蹌著跪倒，剛要掙扎起身，明軍的馬靴已重重踏在他的脖頸上，鋼刀揮下時，他最後看到的是自己麾下的甲士正踩著同伴的尸體朝反方向奔逃。
努爾哈赤被101novel.com0多個巴牙喇（精銳護衛）簇擁在中軍，他的鐵甲上布滿了箭簇刮擦的痕跡，左臂中了一箭，鮮血浸透了玄色戰袍。
“向北邊撤！那里是我們的疆域！”他咆哮著揮舞彎刀，劈倒一名慌不擇路撞向自己的女真兵，“誰再亂擋路，格殺勿論！”
巴牙喇們立刻組成環形防御，長刀翻飛如銀練，將涌來的潰兵和追兵一並隔開，他們的甲冑在殘陽下泛著冷光，與周圍潰散的人群形成鮮明的對比——這些百戰余生的精銳每一步都踏得沉穩，刀刃上滴落的血珠在沙地上砸出一個個深色的圓點，而他們身後，是正在崩塌的戰場。
西側的混戰已變成單方面的屠戮。女真士兵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有人慌得連馬都騎不穩，從馬背上跌落時被自己人的馬蹄踩斷了腿骨，只能在地上翻滾著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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