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外面的對話,孫禮你知道是附近有考生暈倒了。不過對于他們的話,他卻存疑。
暑氣?孫禮望向號舍外的青天,三月的風里還帶著寒意,哪來的暑氣?他忽然想起父親說過,萬歷二十三年會試,曾有考生被人在茶水里下了迷藥,錯失功名。
低頭看時,自己的書案下也有一個不知何時被斟滿了茶壺,會試考試期間是不允許與外面人見面的,而考生的食物和水都需要自帶。
吃的還好說,關鍵是水,學子帶的水大多數都不夠,所以貢院也會給提供一部分,而這里面最容易下黑手。
而且事後也很難追查,並且這種方式只針對于某一兩個人,並不會大範圍使用,考場上5000多人出一兩個意外的實屬正常,也沒有人會去在乎。
想清楚其中細節,孫禮也不由得的感嘆官場的骯髒,但正因為官場骯髒,所以才需要他這樣的清流、實干之人。
他指尖輕輕沾了點茶水,放在鼻尖嗅了嗅——隱約有股杏仁味。他的心跳陡然加速,猛地將茶壺掃到地上,瓷片碎裂聲驚得隔壁考生開口問道︰“怎麼了?”
“沒事。”孫禮強作鎮定道︰“不小心踫倒了。”
見他們兩人搭話,一旁監考的禮部官員當即便黑了臉,冷聲呵斥道︰“還想不想考了再說話?馬上交卷。”
這麼一訓斥兩人也老實了,孫禮也不再說話,而是低頭看向自己,從家里帶來的水壺,他注意到封口處纏著紅繩——這是夫人特意系的平安結。
水流入口中,帶著淡淡的陳皮香。喉間一暖,狀態恢復繼續答卷。
徐天爵站在明遠樓上,用千里鏡盯著孫禮的號舍。當看到他掃翻茶盞時,掌心不由得捏出一把汗。
之前孫居相已經給了他書信一封,讓他多加照顧孫禮,所以于情于理都不能讓孫禮出事,要是他出了問題,他既不能向姐姐交代,又不能應付孫家。
到時候恐怕孫家也會和他徐家離心離德,畢竟要是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還如何圖謀大業。
這時親衛遞來參茶,低聲道︰“大人,那茶水屬下查過了,確實摻了東西,不過具體是什麼還有待查看。”
“知道是誰干的嗎?”
“回大人,是東側搜檢官王里,他哥哥在東林黨人開的布莊當賬房先生,幾天前,錦衣衛就暗中調查了,只不過到今天才出結果。”
听著親衛的解釋,徐天爵冷笑︰“東林黨果然沉不住氣了,真的以為這麼簡單就能挑撥我孫徐兩家?”
他轉頭望向坐在對面的朱國祚和何宗彥,這倆老官正閉目養神,他們是主考官,不用下去巡查,也不用去內閣翻看那些卷宗,正好能趁著這個時間好好的休息一會。
徐天爵看著看著也有些犯困,便也準備小歇一會,畢竟這監考是真的沒意思,除了拿個千里鏡在那里看,是真的無聊,而且這一坐就要好幾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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