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間,年關已近在咫尺。徐天爵將手頭堆積如山的事務一一處理完畢,便全身心地陪伴在妻子張嫣身旁。想到明年開春就要隨軍出征,又將有好幾個月無法與嬌妻相見,他愈發珍惜當下的每分每秒。
此時,暮色悄然降臨,天空中陰雲密布,沉甸甸地壓向京城。徐天爵踏入後花園時,只見張嫣身著一襲月白色的錦緞披風,立在八角亭中,身姿婀娜,宛如雪中仙子。亭外的幾株臘梅,在寒風中傲然挺立,散發著清幽的香氣。
“夫人,在想什麼呢?這般入神。”徐天爵輕聲問道,聲音溫柔如水。
張嫣轉過身,眉眼含笑,嗔怪道︰“還能想什麼,自然是在等你這個大忙人。”
徐天爵走到她身旁,伸手輕輕拂去她肩頭飄落的些許雪花,笑道︰“往後這些日子,我定把公務都放下,專心陪夫人。”
話音剛落,大片大片的雪花如同鵝毛般從灰暗的天空飄落而下,迅速將整個京城籠罩在一片銀白之中。而且雪下的不光大,而且急。
沒一會雪就在地上鋪了一小層。
徐天爵與張嫣攜手走出亭子,漫步在曲折的石子小徑上,雪在他們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夫君,你瞧這雪,下得可真大,宛如天女灑下的花瓣,美極了。”張嫣興奮地說道,伸出白皙的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在她掌心瞬間化作一滴晶瑩的水珠。
徐天爵看著妻子那純真的模樣,打趣道︰“在我眼里,夫人比這雪景還要美上幾分。”
張嫣臉頰微紅,佯裝生氣地說道︰“就會油嘴滑舌,哄我開心。”
二人有說有笑,沿著小徑前行,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園子的湖邊。湖面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雪花落在冰面上,宛如為其鋪上了一層潔白的絨毯。徐天爵靈機一動,說道︰“夫人,我陪你在這冰面上走走,如何?”
張嫣面露猶豫之色,嗔怪道︰“萬一滑倒了可怎麼辦?”
張嫣之前因為掉進湖中的緣故,對這湖水頗為恐懼,徐天爵也只是想讓她克服一下心理,畢竟這樣一直壓在心里,對人心情不好,而且她這一生也不可能永遠不靠近湖水。還是早些適應了好。
徐天爵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地說︰“有我在,夫人不必擔心,我定會護你周全。”說著,他牽起張嫣的手,小心翼翼地踏上冰面。
而張嫣也點點頭,緊緊地跟著他。起初,張嫣還緊張得緊緊抓住徐天爵的胳膊,不敢挪動腳步。但在徐天爵的悉心引導下,她漸漸放松下來,開始在冰面上歡快地滑行。
京師的天足夠冷,而這湖水也不怎麼深,絕對不會有安全隱患,
“夫君,這可真有趣!”張嫣笑聲如鈴,回蕩在雪後的園子里。
玩鬧過後,兩人氣喘吁吁地回到岸邊。徐天爵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輕輕為張嫣擦拭額頭的汗珠,關切地問道︰“夫人,累不累?”
張嫣搖了搖頭,目光望向園子外那影影綽綽的街道,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憂慮︰“這雪下得這般大,不知道那些窮苦百姓該如何熬過這個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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