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不高興,被甦錦繡的話氣到了,林辰安慰她許久。
“錦繡說話直,但她沒有什麼壞心眼的。”
“懷孕了情緒有點不穩定,都是這樣的,媽,她不是有意這麼說的。”
“而且錦繡說得也沒錯,本來就是,順產還是剖腹產都是一樣的,你不要那麼封建,她也是個人,有自己的想法,不一定什麼都要按照你的來。”
“你有你的規矩,她也有她的規矩,你看你在衛生間開水龍頭接水,錦繡也沒說什麼,對不對?”
“我是為了你們好!”
“是是是,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但我們年輕人有我們自己的想法,而且這些事現在說太早了,錦繡這不是,是不是……這不是還沒定嗎?”
“我說句實話,以前你奶奶在的時候,我是什麼都听她的,她說一就是一,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是絲毫不敢不听她的話。”
“年代不一樣了,你要用你的老思想讓錦繡听你的,這也不可能,她想做什麼就讓她做什麼算了,她大方向又沒犯錯,對我好,對你們也不錯,給我們林家生孩子,這不就行了嗎,哪有十全十美的?”
林母撇了撇嘴,“真的,變了,都變了……”
林辰拍了拍她的後背,“這個年代就是這樣,你要管那麼多肯定是不行的,人跟人的生活方式都不一樣。”
“你是娶了媳婦忘了娘,現在只幫她說話了。”
“我……”
“你別忘了,你要是個普通農村里的娃,沒錢,沒有學歷,沒有這麼好的工作,她甦錦繡能跟你嗎?”
林母眼淚汪汪的,“是我,是我跟你爸,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帶大,供你讀書,我們省吃儉用,給你好的條件,你才有了現在。”
“要是沒有我們,她甦錦繡能看上你?”
林母一字一句,“她就是看你條件好來的,你別不信,你要是工作丟了,沒錢了,她肯定就跑了。”
“媽,你這,你這……”
“我就問你,是不是這個理,你要是沒錢,沒工作,她甦錦繡會不會跟你,能不能跟你?”
看林辰不說話了,林母又道,“人不能忘本,你能有這麼好的工作,住城里的房子,吃好的穿好的,那都是我跟你爸牙齒縫里攢下來的,沒有我們你能有今天嗎……你真讓我寒心。”
從林母房里出來,林辰的心情也變得不太好了。
甦錦繡沒錯,但林母說的也有點道理。
他轉頭給甦錦繡洗了點水果,又分了一點端進去給林母吃,回到了房間,甦錦繡正在擦臉,“你媽怎麼說,說我壞話了?”
“沒有,她沒說你壞話,就是說……就是說你態度有點不好。”
“我怎麼對別人取決于別人怎麼對我,林辰啊,我跟你丑話說在前頭,我尊敬她,那是因為她是你媽,但我是不可能把她當成自己媽一樣看待的,因為她也不可能把我當成親女兒一樣,懂嗎?”
林辰點頭,心情變得更加沉重,“知道了。”
往床上一躺,林辰累得不想動了,“但是下次你對她說話能不能稍微客氣點,我媽歲數大了,人有傳統,打心里覺得你應該尊敬她的,你這突然一下子,你讓他接受不了。”
“我盡量,我盡量出門走走,盡量不跟她在一個屋檐下。”
“那你大著肚子到處跑,這也太危險了。”
“跟你媽在一個屋檐下才危險,我雖然不用干活了,但我心累,我還是出去走走比較好。”
“萬一在外面發動了怎麼辦?”
“最好是在外面發動,這要是在家里發動了,我都怕你媽找把剪刀來替我接生,你媽這麼封建的人,干得出來這事兒……”
甦錦繡往臉上貼面膜,說道,“我跟你說過羅小芳沒有,她就是,生孩子的時候她那個前婆婆,嘖嘖,就在家里給她接生……真就生在家里了,太可怕了,我丟不起這個人……我也吃不了這個苦。”
她回頭看林辰,見林辰用枕頭蒙著臉,“我寧願在外面,至少外面有人幫我叫個救護車,我還能到醫院里去,講真的,我對你媽不放心。”
林母的所作所為至今還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退了她婚宴上的菜,把她的婚禮搞得成了地地道道的農村流水席,她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生孩子的事由林母來干涉的。
洗衣服做飯可以,別的就不要來沾邊了。
“我生完孩子坐月子的時候,你就讓她走吧,我听你的不去月子中心了,我也覺得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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