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月子的孩子沒有任何攻擊性,也不會保護自己,被包得嚴嚴實實,野狗也是餓極了,試探的圍在邊上,等到人一走就開始咬孩子的衣服。
鐘曉倩到的時候幾個野狗還在打架,打得嗷嗷叫,她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撿起地上的棍子,“滾!都滾!”
拿起石頭扔過去,野狗見到她就要撲上來,她拿起手里的棍子起身,幾個野狗瞬間就跑斷腿了。
她頭皮發麻,看了一眼孩子,見孩子小臉盤子上還有野狗的牙印,哭得五官都擰在一起了,她拿了紙巾手忙腳亂將野狗的牙印擦了擦。
實在是失算了,總以為到荒郊野外扔孩子不會有人知道,但這荒郊野外,哪來的人幫忙將孩子送去福利院。
野狗野貓野耗子的,怕是都能把這個孩子吃了。
咬痕不算很嚴重,看上去就跟用手抓破了似的,鐘曉倩抱著孩子打車往家里趕。
鐘母辦事效率很高,要了三萬塊錢營養費,將孩子送了出去。
這一送走,那就是這輩子都見不到面了,鐘曉倩有些心疼,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鐘母抱著孩子去跟熟人見面,由熟人搭線,走的時候一家人都如釋重負。
“曉倩,我走了啊。”
“走吧。”
鐘曉倩心里對孩子有愧疚,但也根本不敢看,一顆心就這麼揪著。
不送怎麼辦,這孩子等于野種啊,男人就顧著自己舒服了,她當時也是失了理智,妄想著能讓王子龍替她養孩子……
當時想得有多美好現實就有多殘酷。
鐘曉倩沒看,鐘母抱著孩子就走了,飯桌上,鐘曉倩的弟媳婦問了句,“多少錢啊?”
“沒多要,對孩子好就行了。”
“那也得有個價格。”
“三萬!”
三萬塊錢,鐘母之前給鐘曉倩交了生孩子的一萬多,還有她來娘家坐月子的一些開銷,差不多就能平了。
“這麼點,早知道人家這麼缺兒子就多要一點。”
“誰知道……”
之前都以為這孩子不好送,結果這麼多家想生孩子生不出來的。
鐘曉倩就在飯桌上吃飯,這一天下來就喂了一次奶,漲奶漲得厲害,生過孩子的都懂,跟石頭一樣。
她一邊吃飯,周邊人一邊議論,她心煩至極,“別說了行不行,還沒完了?”
弟媳婦一愣,鐘曉倩的弟弟也是一愣,“姐,好好吃飯你發什麼脾氣。”
當這是哪里呢,這是她娘家,又不是她家。
鐘父也連忙道,“曉倩,聊天而已,你激動什麼?”
孩子送走她也是贊成的,現在怎麼又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你們吃吧,我不吃了。”
“不吃就不吃,說兩句話你還要管,你管的也太多了。”
都是女人,誰慣著誰啊,弟媳婦也不是好惹的,動不動就鬧著要回娘家去,大家都得勸著她。
鐘曉倩回到了房間,將自己奶擠出來,依然很疼,感覺堵得慌……
不生孩子永遠不知道自己會做到哪一步,生完孩子後才知道,疏通,漲奶,每一下都是要命一樣的。
剛開始喂奶那幾天,鐘曉倩疼得都要死了,想喂奶粉,奈何手里沒有錢,鐘母也勸她母乳,她這才喂了一個月。
雖然喂的時間不長,但該體會過的心酸和難受都體會到了,那幾天乳頭開裂,脫皮,被孩子咬得就像是要掉下來了似的。
但盡管如此還是要給孩子吸,弄一次加重疼痛一次,出血,開裂,脫皮……
後來才開始有所好轉。
網上說是孩子吸了一層皮又換一層皮才好起來的,每個生過孩子的女人都是這麼堅持下來的。
現在孩子被送走了,依舊沒辦法改變孩子來過這世上的事實。
鐘曉倩有些想哭,一邊哭一邊將自己奶擠出來,但她怎麼擠還是痛。
陸陸續續一晚上好幾次發疼,喂孩子母乳形成了一定的時間規律了,到了每個孩子餓了的點都會開始漲奶,鐘曉倩輾轉反側根本睡不著覺。
這一切都是陳淑萍害的,是她把陳坤招到家里來,陳坤那個不要臉的趁著沒人第一次揪著她做了那種事,後來有了第二次第三次,還有了孩子。
鐘曉倩咽不下這口氣。
次日到陳淑萍和王猛做工的工廠鬧,以陳淑萍兒媳婦的身份,鐘曉倩又打又罵,只字不提自己和陳坤的事,而是說陳淑萍和王猛夫婦惡毒,合伙王子龍一起欺負她。
生完孩子要把她掃地出門。
當中實情王猛和陳淑萍根本不敢說,鐘曉倩也是看準了兩人要面子,更加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