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永堂完全沒有想到羅小芳和王苗苗私下竟然還有來往，王苗苗也完全沒有想到羅小芳過來會帶著羅永堂。
僵持的氣氛最先被王京華打破，他掏出了手里的煙，若無其事的笑道，“羅警官，抽根煙，好久不見了。”
王苗苗和羅小芳都很尷尬，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羅永堂沒有接王京華手里的煙，“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
“一起吃個飯吧，難得聚在一起。”
王苗苗不知道王京華怎麼還能說出在一起吃飯的這種話，這男人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強大。
羅永堂接過他手里的煙，“謝了。”
說完這話轉頭就走，沒有給大家繼續尷尬的機會了。
人轉頭上車離開，將車子開出這里，動作干脆利落，一個頭都沒回。
看他走了，羅小芳這才開口，“苗苗，我不知道我哥什麼時候跟著我來的，我不知道，我……”
“沒關系，能聚在一起是緣分。”
“打擾你們了，真不好意思。”
“不打擾，我正在做飯，上樓吃了個飯吧，你跟苗苗是朋友，正好有很多話要聊。”
王京華大方的請羅小芳上樓，羅小芳看著王苗苗也點了頭，便沒有推辭，跟著一起上樓。
雖說是老小區，但王京華的地方收拾的很好，裝修很年輕化，屋里也應有盡有，茉莉花到處都是，整個房間里彌漫著一股茉莉花香氣。
陽台上養了薔薇花，往陽台外面的鐵欄桿爬，爬了一大半了。
長勢正好。
兔子關在籠子里，白白的毛，紅色的眼楮，再往外就是整個老小區的全貌，以及不遠處暗暗的落日余暉。
王苗苗端了茶杯過來，“小芳，喝茶吧。”
“謝謝，太客氣了，你們倆這地方真好，真不錯。”
“老小區交通方便，離我們工作的地方都很近。”
“嗯，這里是不是重新翻修過，看著就跟剛剛裝修好的一樣。”
“是，重新翻修過，現代風。”
王苗苗泡了茶，還弄了點水果給她吃，羅小芳現在難得能遇到個說話的人，她什麼都願意跟王苗苗說。
交代了自己和周範林的戀愛情況，有結婚的打算，但是怕周範林嫌棄她，怕他嫌棄她不能生育，還有一個一直需要花錢接受治療的兒子。
“周範林跟京華認識，條件是沒得說。”
“是啊，他這樣的人，能有個女兒是女方意外懷孕，要是再找，恐怕標準不會降到哪里去，我擔心就擔心這個，所以平兒，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王苗苗看著她，大概听出了她的意思，以前拼死拼活要搶到平兒的撫養權，死也不肯讓他們落在陶安貴和金包玉手里。
現在……則是變了，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樣了，現在她也想有新的生活，嫌孩子是累贅。
羅小芳沒有明說，王苗苗心里明鏡似的，她反問羅小芳，“那你現在什麼打算？”
“平兒要是健康，我養他一輩子沒問題，可是這些日子，我已經盡力了，我怎麼都治不好他的語言障礙，一個男人不會說話，以後誰能嫁給他？本來男孩子就得比女孩子多花錢，養著他，要給他花錢治病，我還得……苗苗不是我狠心，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兼顧。”
“你跟周範林商量了沒？”
“我不敢告訴他。”
“那你怎麼打算？”
“不能生育這件事，我晚點會向他坦白，當務之急是平兒，要是我跟他更進一步打算繼續發展，平兒……他遲早會知道的，這會成為我跟他之間的矛盾。”
“你的意思是……”
“苗苗，我還欠著你的錢……”
“錢的事不打緊。”
“說是這麼說，但我也不能一直賴著不還，老實告訴你我是真的很想快點還給你，但是平兒要治病，一直拖著我，拖著我到現在也沒辦法騰出手來。”
羅小芳喝了一杯手里的茶，看著王苗苗，“繼續這樣下去，平兒的病像是個無底洞，我不僅弄不好他，我可能連自己的生活也很難維持下去，我想不如把他交給他爸，還有他奶奶……”
終于說出來了，王苗苗大受震撼，猜測和她親口說出來是有差距的。
她現在大概可以想象到羅永堂剛才為什麼會跟著她一路了，可能就是為了說這個事，想罵醒她。
“平兒是你生的。”
“是啊，自打他生病以來，我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替他治病，可是我能力有限，我一個女人，為他做得已經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