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昌嘆了一口氣，“你別跟我逞口舌之快，沒有意義，你有本事就去把貸款的錢湊齊。”
“我也這麼想，你別跟我逞口舌之快，趕緊去湊錢！”
無法溝通，許明昌正要走，想到了一個事。
“苗苗。”
“你還有事嗎？”
“許靜是不是開了個收垃圾的小攤子，他們最近手里頭有錢沒？”
到現在還能打起許靜和石陽的主意，他們一家都快被拖死了，王苗苗白了他一眼，“你做點好事吧，就算兩人賺到錢了，那也跟你沒關系，”
“我就是問問，你不是在你娘家也搞了個超市，能賺多少錢？”
果然是他許明昌，不露聲色事情打听得一清二楚。
王苗苗不打算理他，但他還想繼續跟她聊下去，“你跟小芳表哥的事，我勸你還是省省吧，你別人財兩空，我問了我貴哥，小芳表哥工資不高的，還要伺候一個精神病的老娘。”
王苗苗愣了一下，微微蹙眉，“許明昌，你是不是閑得沒事做了。”
“苗苗，我是好心提醒你，看在你是我前妻的份上，我不忍心看著你往火坑里跳，你是個現實的人，小芳他表哥……完全滿足不了你的要求。”
許明昌心想，他一個月賺一兩萬，王苗苗都還挑三揀四，羅永堂那點工資都不夠她塞牙縫的。
最關鍵的一點，他不希望王苗苗再找，他就希望王苗苗一輩子當尼姑算了。
“許明昌，我的事情和你沒關系，你把你的事管好。”
“我現在挺好的，雖然前不久出了點小事故，但公司很器重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頗有自信，看她的眼神還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優越感，“倒是你，我是真心提醒你，你別賠了夫人又折兵，跟人家睡覺還倒貼錢。”
王苗苗用力的推了他一把，沒推動。
“你還惱羞成怒了，被我說中了吧？”
王苗苗確實是很生氣，但他不是氣別的，不是氣自己，也不是氣許明昌。
她不知道說什麼。
“回去湊錢吧，等中介通知過戶之前把貸款還清，不然誰都別想拿錢！”
分開的時候天色很晚了，于珍香打電話問她幾點鐘回去吃飯，她本想說馬上到家的，但又想了想，“媽，我晚上不回去了，有點事。”
她騎著電動車去了羅永堂住的地方。
一個人要克服多大的心理恐懼，才能在自己父親被殺，自己留下過童年陰影的地方居住這麼多年。
她打包了一些吃的，到門口。
這次站在這，她不害怕了，大家口中的事件令人生畏，可死在這屋里的是個英雄，瘋掉的是個好妻子，好母親。
如羅永堂所說的，他不覺得他的家庭拿不出手，他的職業分走了他幾乎全部的時間，她忽然有些同情他，但又清楚的明白他不稀罕被同情。
敲門敲了幾下，听到屋里的腳步聲，門一開王苗苗嚇了一跳。
他沒開燈，站在黑暗中，但衣著卻穿得很周正，一身警服。
他應該是準備出門了，扣上衣服的腰帶，門口的光從她腦袋上跳進去，落在他的臉上，他也看清了她，“王苗苗。”
不是你找我有事？而是喊她的名字，她記憶被拉回不久前，他審訊她的時候，“王苗苗。”
那時語氣很冷，仿佛王苗苗三個字只是一串普通的漢字。
現在他喊她的名字時，帶著幾分熟悉和親切，她完了。
王苗苗看著他，有點呆住了。
羅永堂見她杵在門口沒說話，打開燈，他的臉更加清晰，王苗苗一顆心怦怦直跳。
他開燈的時候胳膊踫到她一點，但他自己顯然沒當回事，看到她手里的東西，他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我有事。”
王苗苗笑道，“買了點東西過來，要不要一起吃？”
“有事，下次。”
她來得不巧，他要走她也不好繼續攔著，人家也有自己的個人生活，她只好提著東西原路返回。
打包吃的回家，于珍香肯定說她，但又不能就這麼扔了，一百多塊錢買的呢。
索性去了甦錦繡那邊。
甦錦繡忙了好一陣了，沒和她見面，王苗苗提前沒聯系，打她家門口敲門，還好，人在。
門開了，甦錦繡擦了擦頭發，“你怎麼……”
“給你帶了點東西來。”
“喲，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甦錦繡有些詫異，但摸著吃的還是熱的，便拆開了和她一起吃。
她其實吃過了，但不好回絕她的心意，勉強的吃了幾口，便和她聊天。
王苗苗餓極了，也沒注意她吃得很少，自己先吃了個飽再說。
“房子賣了你高興了。”
王苗苗搖頭，“房子賣了，但貸款要提前還。”
甦錦繡點了點頭，“多少？”
“七十多萬，我跟許明昌一人至少要出三十多萬。”
四目相對，緘默無言，“錦繡，你懂的……”
甦錦繡擰了擰眉，面上掛著笑，“我在你眼里就那麼有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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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出多少，就過個賬，很快會還你。”
“我真沒那麼多，你看我穿的用的，都不便宜吧？”
“我知道，但我猜你多少是有的。”
王苗苗把她摸得死死的，甦錦繡眼瞅著賴不掉了，“全身上下加起來就六萬，這是我從腳趾縫里攢出來的。”
王苗苗點頭，看了一眼手機，下一秒甦錦繡就收到她的卡號，“這個卡。”
她還挺好意思，大半夜拎著吃的過來，就為了借錢！
錢到賬，王苗苗心情大好，“有冰淇淋嗎？來一個。”
甦錦繡白了她一眼，去給她拿了支可愛多，遞給她，借了錢，還要吃她的雪糕，“苗苗，你這頓飯老值錢了，六萬塊加一個冰淇淋，你真會打算盤呢。”
“人家都說你這種朋友交不得，平常不聯系，一聯系不是結婚就是借錢，你好可怕啊！”
把她說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又不是不還，你急什麼？”
“你這段時間忙什麼呢，那超市你媽不是幫你看著嗎？你也沒來約我了，你大忙人呢……”
王苗苗說了熊燕和王子陽分手的事，順帶著提了一句娘家老房子拆遷。
甦錦繡轉變態度，“真不好意思，剛才說話失禮了，要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千萬別跟我計較。”
“哎呀起開，現在巴結，晚了！”
王苗苗挑起她的下巴，“今晚把我伺候好，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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