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昌點頭，“對了，小芳有沒有幫忙跟她表哥講過這事兒？”
“當然講了，沒同意。”
兩人心里都有些沒底，羅小芳親自去都不行，那他們這點面子在羅永堂眼里又算得了什麼。
許明昌知道事情非常的棘手……
“媽，我倒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
“事情因許靜而起，要是許靜說話或許有用，只要她肯承認她是自願的，她自願和爸發生關系生下孩子，點頭說這次也是自願，估計爸就沒事了。”
“可許靜不是精神病嗎，她腦子不清楚，說的話警察能信嗎？”
“媽，許靜腦子不清楚是我們說的，但她具體清不清楚要醫生說了才算，我見她跟石陽在一起的時候精明得很，不像是腦子不清楚。”
“可她小時候確實是發高燒燒壞了腦子。”
“過去這麼多年了，別總是進入之前的誤區，我們對許靜或許有一些誤解，你說她腦子燒壞了，可她算得很清楚，為了石陽跟你叫板，跟爸唱反調……”
許只要許靜說是自願的，許志光這件事就還有回旋的余地，人就能無罪釋放，而至于許靜精神上有沒有問題，說的話作不作數，到時候檢查一下就知道結果了。
事發突然，王苗苗也攪和，許明昌把關鍵點忘了。
關鍵就是許靜啊……
金包玉擰著眉，她對許靜其實也有怨氣的，事發第一時間，她就覺得自己是農夫，養了一條蛇，恨不得去把許靜打死才好。
但得知許靜生孩子，她也省得過去湊熱鬧了，讓她自生自滅吧，反正她沒想過再認她了！
“媽，我們去醫院吧，找許靜，這件事只能找她。”
“不，我不去，我養她這麼大她就這麼回報我，我生氣。”
“媽……”
金包玉搖頭，“這種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她不告訴我，她瞞著，說是你爸強迫，但誰知道她自己沒點想法，下賤的就是下賤，你大姨有句話沒說錯，我是白對她好了。”
“搞不好她真是什麼小三小四生的野種，賤性不改，天王老子來了也拿她沒辦法……我不想看到她。”
“那你想不想救爸？”
“明昌，我只是想，她當時應該第一時間跟我說，跟我說你爸對她做了那種事……我好想辦法處理，這樣也就不至于發生後面的事。”
“你怎麼處理，直接把她送走，還是把她隨便嫁給一個缺胳膊的少腿的，收點彩禮。”
“那也行，那我也不至于你結婚的時候我拿不出那麼多彩禮，我不至于現在兜里沒錢！”她憤怒的拍著膝蓋，“現在都是些什麼事啊……”
“媽，你把這些想法都咽回去，要救爸必須讓許靜點頭，只要她說自願，誰都不敢把爸關起來……家里的燃眉之急解了，苗苗那邊肚子那麼大，她瞅著家里沒什麼事，你以為她還會願意和我離婚嗎？”
“這種女人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我算是看出來了，大難臨頭各自飛，人跟人真是不一樣啊。”
“好了，別說這些了。”
“去吧，去找許靜……”金包玉只能妥協，咬了咬牙，“你爸這樣我都還在為他奔波，這才是夫妻，這才是同甘共苦的夫妻！”
許靜和石陽的孩子一出生就住進了重癥監護室，到現在還不讓進去看。
石陽一瘸一拐，每天都要去那外面遠遠的望一眼，雖然見不著，但望一眼總是安心的。
孩子看上去沒有半點好轉，這都幾天過去了，身上還是插著管子，戴著氧氣罩，瘦干干的一點點大。
每一天光是孩子的花費就高得驚人，石陽把家底子全都掏出來保孩子……
早產兒，這還是開始，後期還有一個月保溫箱。
石陽遠遠的看著孩子，嘆了一口氣，下樓又去找許靜。
許靜身體沒什麼大問題，就是精神狀態不好，發生了許志光的事，擺在所有人眼前，她慚愧，不安，多次覺得沒辦法繼續下去了。
石陽一直安慰她，跟她說不介意，事情已經過去了。
電梯門打開，石陽往病房走去，遠遠的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在他視線中走進了病房。
金包玉和許志光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來，來的時候許靜正躺在床上發呆，看到兩人，先是一滯，眼神空洞，接著瘋狂的大叫起來。
“啊！”
石陽跑都跑不贏，連忙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許靜嚇得從床上掉下來。
金包玉和許明昌都有點懵了，沒搞懂什麼情況，也有點心虛不敢上前，石陽趕緊就按了鈴讓醫生過來看看情況。
割腕又早產，身體虛得不行，才生完幾天這麼折騰，哪里行？
醫生過來處理了傷口，這才讓許靜重新躺在床上，石陽一邊安慰她，一邊朝著許明昌和金包玉罵，“滾，你們都滾出去！”
這和以前討好他們的態度天上地下。
許明昌有點無法適應，金包玉也適應不了。
老好人一下變樣了。
就在來前兩人還忐忑，指望著石陽在許靜面前說點好話的，這下好了……
“這許靜怎麼回事，來看看她，她這樣大吼大叫的像什麼樣子。”
“媽，求人有個求人的態度，這些話就別說了。”
許明昌做好了準備，金包玉只能嘆氣，一下又一下。
石陽抓著許靜的手，“沒事了，我讓他們出去了。”
“讓他們滾……”
“好，我讓他們滾，你放心吧，好好睡一覺，我剛才看女兒去了，恢復得很好，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許靜點頭，抓著石陽不肯松手。
兩人在病房面前等了一個多小時，最後金包玉有點等不了了，“還等啊？過去問問吧。”
“算了，等著吧。”
今天是求人辦事，態度要擺端正，許明昌工作的時候也經常等一些領導，性子算是熬出來了。
可是金包玉不行，她習慣了許靜和石陽巴著她，對她無有不依的，一下子這麼卑微，她心里不平衡。
“進去看看吧。”
催許明昌進去看，他擰了擰眉，“媽，等等吧。”
就在這時，石陽出來了，順帶著將門關上，許明昌和金包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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