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匆匆囑咐爺爺奶奶帶妞妞繼續游玩，從口袋里掏出零錢塞給奶奶︰
“買點零食給妞妞，晚點我來接你們。”
便和老張邊走研究起簡章。
“你家倆孩子是待業青年，去街道辦事處報名，有問題找文霞幫忙，她人頭熟。”
衛國叮囑道，“我給的那些復習試卷都做完了嗎？听說考題可能從里面選，12月10號考試，還有一個多月時間，讓他們抓緊吃透這些題，考北京的學校沒問題。”
老張連連道謝，眼角泛起淚光，這些年為了孩子的學業，他沒少發愁。
兩人在路口分手後，衛國徑直回家。
家中，劉老師正在給弟弟妹妹們補課，粉筆在黑板上簌簌作響，寫下工整的板書。
衛國推門而入，將招生簡章遞過去。
劉老師扶了扶眼鏡，看到內容後激動得雙手顫抖，眼鏡都滑到了鼻尖︰
“你真是個稱職的哥哥。動亂十年，多少孩子荒廢學業，你卻把弟弟妹妹們的功課抓得這麼緊。
大妹從零基礎補上來，三妹和小弟基礎扎實，憑他們的水平，上好大學絕對沒問題！”
兩人仔細聊了考試注意事項、復習重點，劉老師便急匆匆趕回學校處理相關事宜，畢竟這是關乎無數學子命運的大事。
劉老師走後，衛國把招生簡章攤在桌上，弟弟妹妹們圍了過來，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興奮與期待。
經過商議，幾人確定了各自的報名地點︰
文霞和大妹在自己的單位報名，兩個年紀小的還在上學，就在學校報名。
這時大妹突然問道︰
“哥，小林在哪里報名？”衛國想了想說︰
“她戶口已經遷到甘肅了，應該要在那邊報名。等你們都報完名，我抽空去看看她。”
10月21號這天中午，向來在供銷社食堂吃飯的衛國，破天荒地留在了家里。
他心里一直惦記著弟弟妹妹們的報名情況，想親自听听消息。
三妹和小志最先回來，兩人一進門就興奮地嚷嚷︰
“哥，我們報上名了！老師說材料都齊了！”
接著文霞和大妹也回來了，看她們臉上歡快的表情，就知道報名很順利。
衛國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午飯時特意多炒了兩個菜，又拿出了一瓶珍藏多年的汾酒。
除了兩個小的。一個人給他們倒一杯。
衛國舉起杯，對著大家說︰“你們辛苦學習這麼多年，終于到了開花結果的時候。
我祝你們︰旗開得勝馬到成功。”說完一家人一起干杯。
看著其樂融融的一家人，衛國眼角有些濕潤。想到剛穿過來時，
住的是要搖搖欲墜的破房子，一家人穿的衣服補丁摞補丁。
…………
飯後，衛國決定明天就去甘肅看看小林的情況。
他坐在院子里抽著煙，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卻沒料到一場風波正在等待著他。
第二天一早，衛國到供銷社安排好工作，便啟動瞬移功能來到小林所在的學校。
此時剛過早讀時間，還未上課，小林、曉燕和另外一位老師正在辦公室備課，桌上堆著厚厚的教案和作業本。
看到衛國突然出現，小林驚訝地站起身︰
“哥，你怎麼來了？”衛國掏出幾個剛從空間摘的隻果，給每個女孩分了兩個，然後示意小林到外面說話。
外面的走廊里剛好沒人，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板上，衛國開門見山問道︰
“小林，高考報名時間已經通知了，你大姐們都報過名了，你們接到通知沒有？”
小林搖搖頭，臉上露出茫然︰
“沒有啊，學校里一點消息都沒有。”
“你們竟然沒有接到通知？”
衛國有些吃驚，但他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冷靜下來，
“叫上曉燕到校長那里請個假，然後你倆跟我一起到教育局去問問情況。”
小林和曉燕去校長室請假時，衛國來到校外，確認四周沒人後，將張偉和汽車從空間里放了出來。
軍綠色的汽車穩穩地停在路邊，引得路過的學生偷偷張望。
等小林和曉燕從校長那里出來，三人立刻上車，汽車平穩地朝縣教育局駛去。
教育局坐落在縣城的中心地帶，是一棟有些陳舊的紅磚小樓。
來到辦公室，里面有五個人，三個男的正在喝茶聊天，兩個女的在整理文件。
衛國禮貌地打招呼，掏出一盒煙和四個隻果，把紅紅的隻果分給兩個年輕的女孩子，然後給三個男的一人發了一支煙。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見衛國談吐得體，出手又大方，就邊點煙邊問︰
“幾位來教育局有什麼事嗎？”
衛國說明來意︰“高考恢復了，我來幫我兩個妹妹問問什麼時間報名。”
幫忙點煙的人頓時愣住，吃驚地問道︰
“什麼時間的事？我們怎麼不知道？你在哪里听說的？”
衛國便把手里的招生簡章遞了過去。
幾個人傳閱著簡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吃驚的表情。
還是那個戴眼鏡的人先開口︰
“這事我們還真沒接到通知，省廳的文件還沒傳下來。
等接到通知了，我們一定第一時間到你妹妹的學校去通知她們。”
通過剛才的交談，他們已經知道小林和曉燕是當地的教師，態度也愈發客氣。
衛國看著他們真摯的表情，知道確實是信息傳遞出了延遲，只好起身道謝︰
“那就麻煩各位了，有消息請盡快通知學校。”
走出教育局，小林擔憂地問︰
“哥，這可怎麼辦？別耽誤了報名。”
衛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別擔心，我再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咱們去市里問問，總能報上名的。”
陽光透過車窗照在人臉上，雖帶著一絲焦慮，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期盼。
衛國暗下決心，無論遇到什麼阻礙，都要幫妹妹們圓了大學夢，不能讓這改變命運的機會白白錯過。
車子駛離縣城時，衛國回頭望了一眼那棟紅磚小樓，
心中已有了新的打算——下午就去市里教育局跑一趟，一定要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