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勇向旁邊的院牆上撞去時，衛國也動了惻隱之心。
他怕李勇撞不死還要受罪，便用意識給他助力。
只听“啪”的一聲悶響，李勇的頭結結實實撞在了牆上，瞬間紅的、白的東西撒了一地，頭顱幾乎要縮進胸腔里去。
他在地上蹬了幾下腿，很快就沒了生命跡象。
現場頓時一片嘩然，驚叫聲、呼喊聲此起彼伏。
有幾個見不得這場面的人頓時蹲在地上，捂著胸口使勁嘔吐起來，臉色慘白如紙。
這時，辦公室主任快步走到衛國面前，眼神里帶著幾分探究與敬畏。
衛國朝辦公室主任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主任心領神會，轉身匆匆離開。
沒過多久，他便領著幾位公安局的同志趕到現場。
想必是在路上，辦公室主任已經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告知了公安同志，他們到後沒有過多詢問，只是找在場的其他同志核實了情況，隨後便帶著王強離開了。
王強被帶走後，在場的同志們都壓低聲音小聲議論起來。
有人說李勇不該在這個時候給新領導班子找麻煩，畢竟新班子剛上任，正是需要穩定局面的時候；
但更多的議論集中在李勇和王強今天的詭異表現上。
“李勇和王強平時都是精明人，今天這是怎麼了？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
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疑惑地說。
“你們沒注意嗎？李勇剛才說話時臉色蒼白得嚇人，眼神空洞，四肢還僵硬得很，就像民間說的小鬼附身一樣。”
旁邊有人接過話茬，聲音里帶著幾分後怕。
各種猜測層出不窮，但大家最後總結出一個共識︰
以李勇的性格，正常情況下絕不可能做出這種極端行為，他肯定是中了什麼邪。
更有人暗暗嘀咕︰
新任領導班子不簡單，連鬼神都在暗中保護他們。
听著這些議論，衛國在心里暗自高興，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用一場無法解釋的“意外”，樹立起自己不可侵犯的威嚴。
因為出了這樣的事，圓明園的同志再也沒提讓供銷社的人去打掃衛生的事，雙方默契地擱置了這個爭議。
李勇的家離事發地不遠，辦公室主任很快通過關系聯系到了她的家人。
李勇的家人與供銷社本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他們很快就弄清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得知供銷社沒有追究責任，已經給足了他們面子，家人也沒有再來鬧事，只是默默地拉著李勇的尸體回了家，一場潛在的風波就此平息。
回到供銷社後，衛國立刻讓小李去把老張找來。老張一進門就急匆匆地說︰
“衛主任，今天這事太邪門了！我本來是堅決不信鬼神之說的，今天算是有點動搖了。”
說完，他還緊盯著衛國的臉，試圖從他的表情里找出些蛛絲馬跡。
在老張心中，衛國一直像神一樣的存在，他隱隱覺得今天的事與衛國脫不了干系。
“看什麼看？今天的事跟我沒關系。”
衛國板起臉說道，但他心里清楚，老張根本不會信。
老張和衛國打交道多年，衛國身上發生過太多無法用常理解釋的事。
但他更清楚的是，這麼多年來，衛國從來沒害過他，反而一直在暗中幫他解決了不少難題。
就在老張胡思亂想的時候，衛國突然笑著問︰
“老張，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還一直不知道秦院長的名字呢。”
“你問這個干什麼？”老張一臉認真地反問，心里猜不透衛國的用意。
“我想讓秦院長來當人事科長，你覺得怎麼樣？”
衛國開門見山地說。
老張聞言苦笑一聲︰
“老秦的能力干人事科長肯定綽綽有余，她以前在單位就是搞管理的，經驗比我豐富多了。不過嘛……”
“不過什麼？”衛國饒有興致地追問。
老張有些扭捏地說︰“秦院長過去職位一直比我高，在家里也總壓我一頭，
平時做飯、洗衣服這些事都是我包了。
這次本來想著讓她去當營業員，我坐辦公室，總算能揚眉吐氣一回，沒想到……”
話沒說完，他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了。衛國听完也大笑起來︰
“就這麼定了！以秦院長的能力，干人事科長絕對沒問題，讓她發揮專長才是正經事。”
衛國說完，拖過自己的背包，從里面拿出兩疊厚厚的試卷遞給老張︰
“來的時候秦院長還擔心兩個孩子的學習，這些試卷是我托人從外地弄來的，讓孩子們別偷懶，把上面的題都弄通弄懂。
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地方，我家有家庭教師，他們可以到我家去問。 秦老師和她們都熟。
對了，我听說停了十年的高考制度，今年要恢復了，上面已經開過相關會議了。”
“今年要恢復高考？”
老張猛地抬起頭，眼楮里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這消息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家里的兩個孩子正到了升學的年紀，恢復高考意味著孩子們有了改變命運的機會。
“是真的，我從朋友那里得到的消息，報名時間好像都已經定了。”
衛國肯定地說。
老張再次被這個消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緊緊攥著那兩疊試卷，仿佛握著孩子們的未來。
他看著衛國，心里更加確定，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男人，
總能在關鍵時刻帶來意想不到的轉機，今天這場詭異的風波，或許正是新的開始。
衛國看著老張激動的樣子，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恢復高考的消息會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在整個供銷社乃至更廣闊的範圍內激起層層漣漪。
而他安排秦院長擔任人事科長，不僅是對老張的回報，更是為了在即將到來的變革中，安插自己信得過的人，為供銷社的發展布局。
今天的“意外”只是第一步，接下來的路還很長，但衛國已經做好了準備，要用自己的方式，在這個特殊的年代里，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道路。
辦公室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在衛國沉穩的臉上，也照亮了他心中那盤正在悄然展開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