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館長 ，您這兒收古玩字畫嗎？”
常館長放下擦拭櫃台的抹布，看著衛國突然朗聲笑起來︰
“收！怎麼不收？我這兒是‘雜貨鋪’，天上飛的地下跑的，只要是帶點年月的玩意兒都沾手。”
他指尖敲了敲櫃台，
“不過我這小廟容不下大佛，要是有我吃不下的寶貝，保準給你引薦城西的王老板——那才是真正的大買家。”
衛國剛想道謝，常館長卻突然壓低聲音，眼角笑出皺紋︰
“不過給你牽線搭橋，我可得收個‘茶水費’——總不能讓我白跑腿吧？”
“那必須的！哪能讓您老費心還搭本錢。”
衛國爽快應下，又跟常館長聊了聊字畫行情，盡興了告辭離開。
走出常青藤石館，衛國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道，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往後要頻繁往返2024年，總不能次次住旅社。
他想起出事前看過的城市規劃圖，南洋市正往西南方向擴張，那邊的新樓盤說不定有撿漏的機會。
正琢磨著，一輛綠色出租車“吱”地停在腳邊。
司機探出頭，是個留著寸頭的中年男人︰“帥哥，去哪兒？”
“往西南走，找賣房子多的地兒。”衛國拉開車門坐進去。
司機透過後視鏡打量他︰“瞅您這派頭是要買房？想買啥樣的？洋房還是別墅？”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司機突然一拍方向盤︰
“哎，跟您說個地兒！上個月剛開盤的‘唐錦花苑’，那可是富人區，好多老板都在那兒置了業。
您要不嫌棄，我直接給您拉過去瞧瞧？”
說話間，出租車拐進一條林蔭道，盡頭是氣派的售樓處大門。
衛國剛下車，就看見幾個穿職業裝的姑娘扎堆站在玻璃門內，眼神像掃描儀似的掃過他——畢竟坐出租車來看別墅的客戶，多半不像“準買家”。
果然，他在沙盤前轉了兩圈，那些姑娘只顧著補口紅、聊八卦，沒一個人上前。
就在衛國準備離開時，一個扎馬尾的姑娘怯生生地湊過來，白襯衫領口洗得有些發白︰
“先生，我是實習生秦蕊，您是來看房子的嗎？有什麼能幫您的？”
她說話時手指絞著衣角，眼楮亮得像落了星星。
“嗯，想找套面積大點的。”衛國點點頭。
秦蕊像得了指令的小兔子，飛快抱來一摞資料，放在桌上逐套講解︰
“這套是280平的聯排，帶獨立花園；
這套是350平的雙拼，主臥帶露台……”
她講得口干舌燥，鼻尖沁出細汗，旁邊卻傳來幾聲竊笑——幾個化著濃妝的姑娘正捂著嘴，像看傻子似的瞅著她。
衛國皺了皺眉，打斷她︰
“有沒有更大的？最好是沒裝修的毛坯房。”
秦蕊愣了愣，低頭翻了半天資料，突然眼楮一亮︰
“啊！有一套特殊的！是兩套打通的邊戶，總面積500多平，原房主本來想做會所，後來又不要了。”
她指著戶型圖，“您看，這兒的承重牆加了橫梁，樓下沒隔牆，能做倉庫呢！”
衛國盯著圖紙，滿心歡喜︰這位置遠離市中心，又緊挨著公路，裝卸貨再方便不過！
“走，現在去看房！要是合適，馬上簽合同。”
秦蕊剛轉身去開車，一個踩著細高跟的女人突然插了進來。
她妝容精致，紅色套裝裹著玲瓏身段，嗲聲嗲氣地說︰
“先生您好，我是大廳經理鄭愛紅。
秦蕊那丫頭是個實習生不懂事， 我來為您服務——保證能幫您多爭取兩個點的折扣。”
說著就往衛國身邊湊，肩膀幾乎貼上他的胳膊。
衛國心里一陣反感，突然想逗逗她。
趁人不注意，他抬手假裝整理衣領，指尖卻“不小心”擦過她的胸口，觸踫到最柔軟的部分。
鄭愛紅竟立刻嬌喘起來，身體軟得像沒骨頭，眼神迷離 嘴巴微張地望著他。
衛國嚇了一跳，生怕她當場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要是剛穿越回來就因“耍流氓”被抓，那可太冤了！
他猛地站起身，站得離鄭愛紅遠一些，正好看見秦蕊開車過來，立刻頭也不回地鑽進車里。
身後傳來鄭愛紅跺腳罵人的聲音，衛國從後視鏡里看見她氣得臉都歪了。
幾分鐘後，車停在唐錦花苑最邊緣的一棟別墅前。
衛國推開車門，瞬間被眼前的景象吸引︰
四周綠樹成蔭，蟬鳴聲此起彼伏，房子緊挨著馬路 。
秦蕊拿著鑰匙打開門，屋內雖然只是簡裝，但地磚和牆壁都已鋪好，500平的空間空曠得像個舞台，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水泥地上，塵埃在光柱里飛舞。
“就這套了！”
衛國沒絲毫猶豫，“現在回售樓處辦手續。”
回到售樓處，鄭愛紅坐在前台，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把衛國千刀萬剮。
秦蕊抱著合同打印機跑過來，臉頰紅撲撲的︰
“先生，這套房原價650萬，我跟公司申請了最低價，現在600萬。
按規定我能拿2萬提成，但我……”
她咬了咬嘴唇，“我實習期快結束了，這是我第一單，您要是買了，我就能留下來了。
為了感謝您，那2萬提成我不要了，您給598萬就行！”
聊的時間長了也熟了 ，秦蕊就說︰
“其實在這實習的兩個月當中，我也賣出了幾單，每次簽合同的時候，都被鄭愛紅截胡。”
這話衛國相信，想起了秦蕊去開車時，鄭愛紅那賤兮兮的樣子。
如果自己態度不堅決，秦蕊的這一單又被鄭愛紅截走。
衛國看著她亮晶晶的眼楮，突然想起自己剛畢業時四處踫壁的樣子。
他拍了拍秦蕊的肩膀︰
“提成你拿著，以後我還得麻煩你幫忙裝個自動化裝卸系統——你幫我聯系靠譜的廠家。”
秦蕊愣住了，眼眶突然紅了，接過合同的手都在發抖。
窗外的陽光正好，照在她胸前的工作牌上，“實習生”三個字在光線下閃著微光。
衛國簽完字，看著窗外逐漸西斜的太陽，心想︰這2024年的第一筆買賣，總算沒白忙活。
衛國臨走時，一再囑托秦蕊幫自己聯系安裝自動化裝卸系統廠家。
還把自己的電話給了秦蕊，讓她聯系廠家後聯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