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只是考試的規則,就已經讓在場的人們被絕望裹挾。
但有人還抱有僥幸心理,對領頭羊問道:“隨機生成‘失去的珍貴之物’,如果是那些抽象無實物的東西,又會怎麼生成?”
領頭羊笑眯眯地回答:“這點你們放心,說是說隨機生成,但肯定不會生成這種抽象的玩意兒。畢竟是要拿給你們吃的,有實物更好操作。”
“如果是那些死掉的人或損壞的物品呢?”
“都會生成出來的。”領頭羊壞笑著,“你們要祈禱自己的運氣足夠好,如果是損壞的物件還好說,但是生成出來什麼死掉的父母啊戀人啊這種,你們可就要遭老罪了。”
“大哥,我認栽你不用想這種折磨人的方式虐待我,直接把我變成神的一部分行不行?”
“不行。”領頭羊拒絕,“之前給過你們機會成為主的一部分,但你們躲躲藏藏的不願意。現在主失去了耐心,收回了 的善意,考試規則已定,所有人都要嚴格按照考試的流程。”
話說到如此地步,那些偏向神明的人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故意考試失敗投入神明的懷抱。
花蕤倒是顯得有點驚訝,“居然能把失去的事物實體化出來。”
“這就是神跡,不管再匪夷所思的能力 都能展現出來。”
夏荷雖然這樣說,但心里卻有著別樣的想法。
“珍貴之物”讓夏荷想到了“深港懲戒中心”的黑房,那里聚集了“犯人們”的珍貴回憶,而【永恆之主】重獲自由就需要依靠人們的回憶。
這麼想來夏荷隱隱察覺到這場考試的真實目的,肉體和賜福只是飼養饑餓的食糧,但人類的靈魂同樣是暴食之主降生的重要媒介。
“花蕤,你有失去過什麼重要的東西嗎?”夏荷問道。
花蕤翻了個白眼,“你這不是說的廢話嗎你沒失去過?”
“我失去過,但我學分夠,可以不用參加這個考試。但你不一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花蕤頓時愁眉苦臉,“媽的,這個邪神想要愚弄我們我還能接受,但讓我們把失去的東西實化出來吃掉,屬實是有點惡趣味了。”
“自己親手毀掉自己珍貴的東西,才是超越肉體折磨上的痛苦, 們一向如此。”
一部分人還在苦苦哀求領頭羊。
領頭羊笑著仰頭望向天空,“失去的總會深刻銘記于內心,只有親手摧毀,你們毫無價值的靈魂才會得到升華。”
密密麻麻的寄生體連著臍帶從天空墜落到人們眼前,它們四肢扭曲地爬起身,對著人們挺起腹部上的肉瘤。
肉瘤的表面向內翻卷,露出駭人的血盆大口,靜待“失去”在它們的內部“重塑”。
“現在請你們展現自己的價值。”
這場以痛苦和悲傷為答案的考試在領頭羊的宣告下開始。
寄生體安靜地矗立,沒人願意把頭伸進“血盆大口”之內。
領頭羊等了一會兒,見還是無人行動,有些意興闌珊:“我知道你們的心思,你們大部分人覺得就算考試失敗,能成為神的一部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眾人沉默不語。
“這不是主想要看到的局面。”領頭羊拍了拍手,“考試的獎勵現在要變一變了。成功通過考試的人,主會滿足你們的一個要求。而考試失敗的人,不再成為主的一部分,而是會在這些寄生體的胃里遭受永恆啃食之苦。”
“永恆啃食之苦?”眾人不解。
“考試失敗的人將會被主賜予自愈的能力,修復肉體,不再死亡。但同時也會在主的胃里遭受寄生體啃食的痛苦,直至永恆消亡。”
領頭羊勾住身旁寄生體的脖子,“但只要成功通過考試,你們便能對主許願, 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滿足你們的一個要求,傳送出試煉、賜福、道具、或者成為 的一部分。”
人們議論紛紛,“‘成為神的一部分’不是懲罰嗎?怎麼還變成了獎勵?”
“這不是逼著我們考試嗎?”
“獎勵和懲罰的內容怎麼能隨便更改?!”
領頭羊咧開了嘴角,“主已經和整座學院同化,現在 就是學院的意志,小小的考試而已, 想怎麼改就怎麼改。”
“照你這樣說如果我完成了考試,獎勵內容又變了怎麼辦?”
領頭羊敲了敲臂彎里寄生體的腦袋,“這不是你們應該操心的事,你們只需要老老實實地完成考試。友情提示,被這些寄生體啃一輩子,可不是什麼成為‘神的一部分’這種好事。為了讓你們提前感受一下懲罰的強度,從現在開始,每隔一分鐘,寄生體將會從沒有開始考試的人中隨機選擇一人啃食。”
領頭羊的話讓人們亂了陣腳。
時間在慌亂中總是一晃而過。
一分鐘已過。
淒厲的哀嚎聲響徹雲霄。
寄生體開始了行動,一個中年男人倒霉的成為了第一個被“殺雞儆猴”的人。
寄生體如八爪魚般緊緊吸附到了男人身上,腹部的血盆大口直接咬穿了男人的肚子,啃食著他的腸和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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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心的咀嚼聲回蕩在眾人耳邊。
他們能看到男人被咬穿的內髒在不斷愈合,又不斷地被啃食,他不會死,卻又一直在遭受啃食的痛苦無法反抗。
領頭羊笑眯眯地說道:“下個一分鐘很快哦。”
一分鐘隨機懲罰一個人,加上之前浪費的時間,一個小時的考試時間只剩四十分鐘左右,滿打滿算懲罰四十多個人。
但讓人膽寒的不是懲罰會挑選到自己,而是“永恆啃食之苦”直觀的展現在了眼前。
這是絕對不能遭受的懲罰。
下個“一分鐘”轉瞬即逝,這次被選中的是一個女人。
右手被寄生體抱住的女人嚇得高聲尖叫:“求求你放過我!我馬上就參加考試!”
寄生體還真是听話的松開了女人,挺起了腹部。
女人不想遭罪,她閉著眼糾結地把頭伸進了血盆大口內。
寄生體翻著白眼開始痙攣,雙手抓住女人將其推開。
女人跌坐在地上,被肉瘤內部的腥味嗆得直咳嗽,但她目不轉楮地看著血盆大口內部深不見底的幽邃,內心祈求著不要出現自己最想見到的人。
當那張慈祥的臉從幽邃處浮現,女人頓時淚流滿面,她捶著胸口哭嚎:“媽!我現在不想見到你啊!”
女人日日夜夜思念的母親,在最錯誤的時間點回應了她的期待。
是以啃食至親之血肉換取晦澀難明的未來?
還是以遭受永恆之痛苦保留曾經失去的美好?
哪一種選擇的後果,都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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