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標沒有什麼志向,世界改變前是如此,世界改變後還依然如此。
他唯一堅持的事就是健身,他認為無論發生什麼事,健康強壯的身體才是本錢。
但賜福者的出現讓陳標明白,再強健的身體也無法彌補普通人與賜福者之間的差距。
賜福者是超越了人類桎梏的天使門徒,是被神眷顧的幸運兒,他們站在了世界的頂端。
陳標本來並不在意自己是普通人,直到面板帶著任務出現,讓他迷茫的人生有了新的追求。
渾渾噩噩的過了小半輩子,現在有機會換種活法,他也想體驗一下立于億萬生命之上的感覺。
陳標拖著男女兩具尸體回到桌前,用他們的鮮血開始寫字。
暴力帶給了受害者痛苦,但也讓旁觀者的腎上腺素飆升。
陳標是普通人,他們也是普通人,陳標的行為帶給了他們啟示,這場考試並不是只有賜福者可以完成。
只要豁的出去,機會唾手可得。
這就是闡明學院考試的本質,畢業並不是賜福者的特權,人人都有機會畢業。
教室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隱約間人們听見走廊上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叫喊。
謾罵,嘶吼,尖叫。
其他考場里的人們也發現了完成考試的方法。
折磨,殺戮,利用他人的生命書寫自己的未來。
除了陳標,又有人開始行動。
有人出手,就有人反抗;有人反抗,就有人渾水摸魚的加入。
越來越多的人互相毆打下死手,即使是那些放棄了考試的人,也被迫卷入了這場血腥紛爭。
你可以放棄考試,但別人不會放棄,軟弱無能的人最終只會成為別人寫字的“墨水”。
黃韻焦頭爛額,她努力的集中精神,但打斗聲和慘叫聲縈繞在耳邊。
“放輕松,有我在他們不會對你出手。”夏荷懶洋洋地說道。
“我知道,但他們實在是太吵了。”
說著黃韻就寫錯了字,她焦急的用血把字蓋掉,重新涂抹。
還有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她摘抄下來的文字才一千出頭。
殺紅了眼的人們特地繞開了夏荷和黃韻,他們選擇好了自己的目標,用盡一切手段使目標失去行動能力甚至死亡。
得手成功的人利用他人的血摘抄文字,猶豫不決的人成為“墨水”,生命被人書寫在紙上。
教室里嘈雜的聲音逐漸安靜了下來,滿地都是流淌的鮮血,四十個人里面已經死掉了一大半。
得到“墨水”的人爭分奪秒的謄抄著文字。
黃韻寫的越多,錯的越多。
不管是那難聞的血腥味,還是那流淌到腳下鮮血的粘稠觸感,都讓她坐立不安。
黃韻不斷填寫,不斷修正,她不停地張望著黑板,卻下意識的瞥向時鐘,這一來二去丟失了所寫到文字的目標,又要重新尋找。
黃韻覺得自己的眼楮都快看瞎了,她冷不丁地猛捶桌子,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這樣著急肯定是完不成考試,慢慢來。”夏荷出言安慰。
“我知道。”黃韻深吸了一口氣。
“墨水”的問題解決後,比拼的就是心態。
緊湊的時間和惡劣的考試環境消耗著人們的意志,擔心失敗,就越接近失敗。
“不夠,不夠...”
監考老師的血供夏荷和黃韻兩人同時使用,已經捉襟見肘。
事已至此,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黃韻沒有了最初的膽怯和迷茫,眼里只有對完成考試的渴望。
她蹲在監考老師的身旁撕扯著他的內髒,就為了一點點的血液寫下那一點點的文字。
看著監考老師的身體內部被搞得亂七八糟,夏荷制止住了黃韻,“你再怎麼搞血也就只有這麼多,純粹是浪費時間。”
“那怎麼辦?”黃韻看向時鐘,還剩四十三分鐘。
“要麼你去把別人的‘墨水’搞過來,要麼你找個人成為新的墨水。”夏荷給出了提示。
此話一出,考場里剩下的人同時變了臉色。
“我...我自己去嗎?你會幫我嗎?”
“我可以幫你,但我幫不了你一輩子,考試的強度你也看見了,如果我不在的話你又要怎麼辦?我跟你說過,你想要得到強力的賜福,就要自己多動手,不能一味的依靠我。”夏荷抬手指了指天花板,“這里發生的一切 們都能看見。”
黃韻頓時語塞,猶豫不決。
她不敢殺人,更不敢“虎口奪食”。
“快點考慮哦,時間不多了,咱們的進度還差不少。”
黃韻偏過頭,與考場里剩下的人互相對視,鮮血和暴力交織在一起,把整個考場描繪成了地獄。
“兄弟,我知道你很牛逼,但可不可以給我個機會,我也很想活下去。”陳標率先出聲。
夏荷點了點頭,“剛剛你很安靜,沒有嘲諷我,你接著考試。”
陳標松了口氣,繼續謄寫文字。
黃韻神色復雜。
夏荷給了黃韻一個答案,他指向左手邊的一個寸頭男,“這家伙剛才笑我笑得最歡,你就拿他開刀。”
寸頭男大驚失色,“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管你什麼意思,反正我現在是要殺了你的意思。”夏荷提高了音調,“我就只找這家伙的麻煩,你們其他人不要插手。”
人們一听這話當即偏過視線繼續考試。
“黃韻,你就只需要解決那一個男人,行不行?”夏荷再次發問。
“非得這樣嗎?”
“我可以出手,但空口吃白食不是一個好習慣。”
黃韻听出了夏荷的意思,如果自己再猶豫不決,那麼夏荷肯定會“放棄”自己,不是不再管自己,而是不再培養自己。
“草!”黃韻精致的五官因為內心的瘋狂想法變得扭曲,她下定了決心,沖向寸頭男。
二人扭打在了一起。
黃韻直接扯下了自己的珍珠耳釘,用尖端扎向寸頭男的脖子,招招致命,不留余地。
“你這是想要培養這個女人?”貝斯看著癲狂的黃韻若有所思。
“啊,這女人的性格還不錯,不是那種矯揉造作的人。”
“但卻是個自私的人,剛剛你被那些家伙群嘲,她可沒開腔幫你。”
夏荷笑道“人嘛,自私一點很正常,我也很自私。在試煉里聖母心可救不了自己的命。”
“那你想把她培養成什麼?”
“如果可以,我想把她培養成她手里耳釘那樣,不起眼卻足夠致命,給顧清雨的脖子扎個血窟窿出來。”
“嘿嘿嘿,你真夠壞的。”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夏荷和貝斯同時發出心有靈犀的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