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嘴制造了一個領域,剝奪了領域里面所有的聲音。
啞舌沒料到大哥會這麼果斷,她喉嚨微微發力,卻吐不出任何音節。
啞舌用力朝邊上揮手,示意空唇和歲齒去壓制夏荷。
但沒有了聲音,阻礙夏荷行動的音刃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眨眼間,夏荷就已經閃身到啞舌身後。
啞舌反手一拳砸向夏荷面門。
夏荷偏頭躲過,隨後雙手環住了她的腦袋往下拖拽,膝蓋狠狠撞向她的臉。
啞舌直接被踢的倒飛了出去。
空唇驚懼的看向豁嘴,豁嘴偏過了頭,沒有和她對視,默認了夏荷出手的行為。
歲齒拍了拍空唇,給她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帶著啞舌離開這片無聲的領域,由自己來阻擋夏荷。
比劃間,夏荷沖至二人近前。
歲齒推開空唇,夏荷飛撲到歲齒身上,將他壓在地上,隨後一拳一拳的擊打著歲齒的面罩。
空唇完全還不了手,全程被動的挨打,特殊材料構成的鍍銀面罩很快便被夏荷砸的凹陷了進去。
夏荷覺得不解氣,暴力撕開了歲齒的面罩,露出了他那血肉模糊的年輕臉龐。
空唇脫掉手甲,想要上前幫助碎齒。
豁嘴出現在了空唇身後,按住了她的腦袋,“到此為止吧。”
領域解除,消失的聲音恢復如初。
“什麼叫到此為止?”空唇厲聲質問,“你是想讓夏荷把我們全都殺了?!”
“我是在保護你們,如果不讓夏荷把這氣撒掉,你們才是會沒命。”
豁嘴對夏荷喊道“夠了吧夏荷?再搞下去你真的會把歲齒打死的。”
“你這小弟嘴上也沒個把門的,不教訓一下,以後可是要吃大虧。”夏荷給了歲齒一巴掌,然後把他提了起來,“豁嘴,你是想要讓我饒他們一命?”
“他們也是被利用的,看在我及時止損的行為上,不要跟他們計較。”
“但你妹妹不是很服氣啊。”
“不用管她。”
空唇憤怒道“哥!歲齒都被夏荷打成了那個樣子,你還要向他搖尾乞憐嗎?”
“閉嘴!皮肉傷總好過把命丟了!”豁嘴嚴厲打斷了空唇。
“夏荷,求求你了,你氣也撒了,也沒受到實質性的傷害,放他們一馬,把你的賜福撤掉吧。”
空唇疑惑,“什麼賜福?”
夏荷笑道“你是什麼時候察覺到我對他們使用了賜福?”
“因為你也對我使用了賜福,雖然身體沒有明顯表現出異常,但我能感覺到體內器官運作的聲音發生了改變。”
夏荷頓時詫異,“體內器官的聲音都能听見?”
“畢竟我們的賜福是控制聲音,是要對聲音敏感一點。”
空唇追問道“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一點小病而已...你們真是有個好大哥啊,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夏荷把昏迷不醒的歲齒扔給了豁嘴,“既然你打定了主意就管好他們,別再讓他們來騷擾我了。”
“我會管好他們的。”豁嘴招手,示意空唇把遠處的啞舌帶過來,“還需要我幫你對付「夏荷」嗎?”
“不用了。”夏荷看了眼012,它堅不可摧的身軀被音刃從內部貫穿,釘在了地上,纏繞住郁歡的絲線也被音刃砍斷。
夏荷想了想,說道“如果你想幫忙的話就在這兒幫我堵住那些想要接近第九扇門的人,現在那些疾病只是一顆種子,並不會侵害你們的身體,等完成試煉後我會幫你清除。我相當于搞個保險,不介意吧?”
“可以。”豁嘴沒有強求。
空唇听明白了大概,雖然心里憤懣,但是有豁嘴的鎮壓,她不敢再和夏荷作對,只能憂心忡忡的去找被擊飛到遠處的啞舌。
夏荷踩了踩腳下的積水,對郁歡喊道“還有沒有余力去找「夏荷」?”
“可以。”
聞言夏荷不再耽擱,縱身朝第九扇門掠去,郁歡緊隨其後。
他們最終見到了「夏荷」。
門後倒灌出來的水如瀑布般澆在「夏荷」身上,他猶如朝聖的信徒,在水流中“虔誠”地啃食著修道士的軀干。
這里的積水已經漫至小腿,三個圍成圈的修道士如今只剩下兩只手臂,還有一地的盔甲殘片漂浮在水面。
「夏荷」咽下碎肉,抬頭看著夏荷,“放心,現在的我是本體。”
夏荷並不關心這個,而是問道“這些修道士不會死,你把它們吞進腹中,不怕自掘墳墓?”
“什麼墳墓?”
“那些修道士在你肚子里復活。”
“喲,你不會是在關心我吧?”
“我只是想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你來的時間比我想象的要早,我以為他們兄妹四人怎麼說也可以再拖延你一會兒,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快。”「夏荷」繼續啃食著修道士殘留的手臂,“只差一點點咱們就可以見證神跡。”
“我對神跡沒有什麼興趣。”
“你就不對我為什麼執意要開門感到好奇嗎?我們兩個是一個人,本來是不應該出現這麼大的分歧。”
“這有什麼好奇的,無非就是你知道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夏荷」挑眉道“那你為什麼還要阻止我呢?”
“因為我們兩個必須死一個。”夏荷緩緩靠近「夏荷」,“要不你把知道的內幕告訴我一點?”
“你進入第十七扇門以後就全知道了。”
“說的你好像進去過一樣。”
“我當然進去過,所以我才得以窺視到了永恆的秘密,毀滅永遠不是 們的目的。”
夏荷冷笑,“為什麼這麼多人偏偏要把你拉進去?”
“因為我可以無限自愈啊,這個賜福可以不斷反復遭受 的折磨。夏荷,其實你還是來晚了,所有的門已經全部被打開。”
修道士的手臂還沒有被「夏荷」完全吃掉,但他還是站起身張開了雙臂,“真正的絕望永遠是從心靈上把人摧毀。”
「夏荷」的腹部被掏開了一個傷口,他的體內如黑洞般深不見底,被「夏荷」吃掉的三只修道士在他的傷口里互相糾纏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全新的畸形怪物。
它們在掙扎,在怒吼,卻在夏荷體內無可奈何。
淒厲憤怒的吼叫引發了門內生物的共鳴,倒灌而出的流水戛然而止。
第九扇門從內部被外力推開。
沒有面容猙獰的怪物,只有一座巨大的黑色屋子從門內塌垮了出來,壓向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