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祭儀式舉行完成後,之後其他人就算拿到獻祭儀式的方法也無法再觸發任務的開啟,之前金老頭的【鐵骨之祭】夏荷已經驗證過。
“你確定你是因為這張紙上寫的獻祭儀式而觸發的隱藏任務?”夏荷再次向羅寧確認。
“是的,就是因為這個儀式。”
要麼是羅寧撒謊,要麼是沈岳礫他們根本就沒有舉行過這個儀式。
夏荷朝羅寧伸出了手,“那張紙可以給我看看嗎?”
“別靠近我。”
夏荷站定。
羅寧把紙揉成一團扔給夏荷,“任務開啟,這張紙已經沒用了。”
夏荷接住紙團展開,果然面板沒有提醒有新的任務。
【奈德希爾的影縛儀式
在密閉無光之地放置一面鏡子,點燃三根蠟燭。
不斷詠誦
“影淵之喉,緘默的奈德希爾,
吾以真名之契、未睹之光為祭,
求爾垂目于此。”
若聞竊笑,鏡面浮現霧氣,吹熄蠟燭,契約達成。
它已是你的影子,不可再回首。】
夏荷眼角微微抽動,如果儀式必須按照上面的步驟嚴格進行,那麼沈岳礫他們很有可能沒有辦法完成儀式。
密閉無光之地,鏡子,蠟燭,沈岳礫他們全都被關在牢房里限制了自由,大概率是湊不齊這些東西,但不排除他們的道具里面恰好有。
最關鍵的是儀式完成後不能回頭,剛才沈岳礫和譚峰躲避004時可是頻頻回頭觀望。
夏荷收起紙張,對羅寧問道“這個獻祭儀式是誰叫你去找沈岳礫他們拿的,你之前在這里當教官可是對這些不上心。”
“齊叔告訴我的。”
“齊鄙嗎?之前花蕤可是和那個‘夏荷’沆瀣一氣,齊鄙很有可能也加入了他們,你信他?”
羅寧搖了搖頭,“他值不值得信任無所謂,我確實是通過這個獻祭儀式接到了隱藏任務。”
夏荷眼神復雜,“任務是任務,你要因為這個任務對我出手?”
“我也不想對你出手,但我分不清你們誰是誰,我只想活下去。”羅寧幽幽地嘆了口氣,“其實你也知道,你和那個‘夏荷’毫無區別。”
“還是有區別的。”夏荷語氣肯定,“我是不會對你動手的。”
“你還不明白嗎?‘夏荷’之所以會對我動手是為了另外一個‘羅寧’,就像在第四區域的時候夏荷選擇了我而沒選擇骨籠里的‘羅寧’一樣。”
羅寧拍著胸口上的黃金盔甲,低吼道“但‘夏荷’心里還是對我有所愧疚,才會給我穿上了這套修道士的盔甲。這玩意兒雖然一直在汲取我的生命,卻也一直在反哺著我,導致我從井口墜進第四區域沒有死。這是‘夏荷’對我最後的仁慈,直到另外一個‘羅寧’親手殺了我。”
“所以!”夏荷高喊著打斷了羅寧,“所以你更應該相信我!你內心明明知道我是在深淵里選擇你的夏荷,為什麼還要拒絕和我一起?”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你,當時那個‘夏荷’也在第四區域,我們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夏荷愣住,“你怎麼知道‘夏荷’在深淵里?”
“因為時間循環後‘夏荷’和你用了同樣的話術,欺騙了我的信任,再次給我穿上了這套黃金鎧甲。”羅寧笑容苦澀,“‘夏荷’還是對我下不去手,這套鎧甲既是‘夏荷’保護我的愧疚,也是確保‘羅寧’殺死我的枷鎖。”
那個‘夏荷’的所作所為徹底粉碎了二人之間的信任。
夏荷舉起雙手,“你要怎麼才能信任我?”
“我不知道,我分不清楚。這套盔甲穿在我身上太疼了,它們的觸須扎進我的身體里,我能感知到血液從身體里流出又流進,我現在真的沒辦法思考。你走吧,讓我一個人安靜的在這里等‘羅寧’。”
夏荷慢慢的向羅寧靠近,“這玩意兒既然能穿在身上自然也能脫下來,我們一起想辦法行不行?去找修道士,修道士一定能解決這個問題。”
“沒用的,所有的修道士全都下到了第四區域。”
“那我們就去第四區域,回深淵。”
夏荷走到了羅寧面前,把手放到了他的肩上,“只要我們兩個齊心協力,最終活下來本體只會是我們。”
“他們也是這樣想的。”
“總比你什麼都不做好吧?”夏荷認真道“再相信我一次。”
羅寧沒有回答,只是出神地看著夏荷。
直到004從二樓走到了四樓。
夏荷感受到了那不同尋常的氣息,把羅寧推進了旁邊的牢房里,與004四目相對。
“你感受到了痛苦嗎?”背棺的扭曲男人發出了聲音。
“什麼?”
“你感受到了愉悅嗎?”
“你感受到了孤獨嗎?”
夏荷揮手,幽藍的火焰點燃了004的全身,“你在這兒跟我玩什麼猜謎呢?”
火焰並沒有影響到004,他抗著大火,繼續向夏荷靠近,“我喜歡收集人類的感覺,所有的快樂與哀愁皆在我的棺中,你想要感受一下嗎?”
話音落下,004背後的棺材“砰”的一聲打開,密密麻麻的蟲群從棺材里飛出。
夏荷之前操控襲擊004的蟲群此刻全被轉化,為它所用。
夏荷喚出更多的黑蟲和被轉化的蟲子沖撞在一起。
在這拉扯間,004背後的棺材彈出了一具骨架。
骨架如常人般大小,卻被棺材里的鎖鏈纏住,懸浮于半空。
“夏荷,好久不見。”
頭骨上的嘴一張一合,竟發出了熟悉的聲音。
“陳季生?”
“是我。”
“你怎麼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怪就怪我的本體太傻了,居然把我搞出去吸引修道士的注意力,不過我還是得感謝他,因為他的愚蠢讓我成為了獨立的個體。”
夏荷驚愕,“你居然是陳季生賜福下的復制體?”
“很奇怪嗎?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在鎖鏈的操控下,“陳季生”用骨指敲了敲頭骨,“我和本體雖然失去了連接,但我可以單方面的和他記憶共享,甚至可以通過紅視觀察整座監獄發生的一切。”
“你一個復制體怎麼可能做到這個地步?”
“因為我得到了神的垂憐,現在的我代表神明成為了這座監獄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