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不是應該談談你自由的事嗎?”夏荷思來想去還是岔開了話題,“不要跟我扯別的事情。”
顧清雨見夏荷不上當,便想接著下套,“不,我只是想告訴...”
“夠了!”夏荷粗暴的拍著籠子,“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我知道你是想試探我,但你不要搞錯了主次。”
見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顧清雨微微失神。
“要麼你快點把事情交待清楚,要麼你繼續待在這個骨籠里。”
夏荷說著便抬腿想要離開,顧清雨發出一聲輕笑,誰真誰假對她而言無所謂,哪個夏荷都是夏荷,她要的只是離開這個骨籠獲得自由。
顧清雨接著說起了深淵的事情,“深淵也是深港懲戒中心的第四區域,普通囚犯都被關在這種骨籠里,不過並不是被集中關押,所有人都被分散在這個區域的各個地方,由修道士看管。”
夏荷再次環顧四周,並沒有看見修道士的身影。
“雖說是看管,但和上面的區域不一樣,這里的修道士存在的意義是為了看守特殊犯人,它們不在乎我們這些普通犯人的死活。”
“深淵復制出來的復制體會出現在哪里?”
“也是鎖在這些骨籠里,他們分不清自己的真假。但不同的是深淵意志在潛移默化的影響他們,並大開綠燈。骨籠會很輕易的被打開,並且他們總會找到辦法順著淵喉往上爬。深淵要讓他們出去,成為真正的自己。”
殺掉其他的自己,便能成為真正的自己。
顧清雨咽了咽口水,聲音變得輕緩,“這里雖然只是真正深淵切割出來的一部分,但也是非常恐怖的一個地方,修道士、特犯、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能殺人于無形,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來的,但現在你想要出去沒有那麼簡單。你放我出來,我和你一起去找出路。”
夏荷伸手指了指頭頂,“再爬回去不就行了?”
“沒那麼簡單的...”顧清雨認真地說道“深淵有某種限制,即使那些復制體向上攀爬,99的人都會掉下來摔死。”
夏荷想到了深淵的限制,需要依靠外力的幫助才能離開深淵的束縛。
“摔死後呢?”
“會生成新的復制體,永遠在循環中。”
“最多能生成多少個?”夏荷問出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我不知道。”
夏荷默默整理著思緒。
顧清雨哀求道“放我出去吧夏荷,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死在這里,四根血管不斷汲取著我的生命,我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這是什麼玩意兒的血管?”
“深淵里生長的怪物。”
“周圍的牆壁都是這個怪物的肉體,還是說我們在這個怪物的肚子里?”
“這些血管本就是單獨的個體,至于在不在怪物的肚子里我無從得知。”
顧清雨的話讓夏荷發現了一個悖論,在深淵之下告訴顧清雨和另外一個夏荷關于深淵的盤豬,或許就是之前在第三區域告訴自己存在復制體的那個盤豬。
第一天巡夜那個假盤豬說他得到的消息都是“夏荷”告訴他的,但為什麼到了顧清雨這里又變成了是盤豬告訴顧清雨和“夏荷”信息?
難道說其實自己存在的復制體並不只有上面的那一個?
但更加奇怪的是顧清雨說所有復制體的目標是為了成為唯一,那個假盤豬又說另外一個“夏荷”提醒自己不要進入深淵,擺明了就是為了讓自己小心。
夏荷一時理不清頭緒,只得對顧清雨說道“幫你可以,但你也得幫下我。”
“我能幫你什麼?”
夏荷用手指敲打著脖子,“當然是幫我把非麝弄出來。”
“你這是在趁火打劫。”
“趁火打劫又怎麼了,你吃癟的樣子還是很難見一次。”
“哈哈哈哈...”顧清雨哈哈大笑,“你們的性格果然都一模一樣,你的復制體也同樣要求我清除他的非麝。”
“既然你知道他是復制體,為什麼還要和他做交易呢?”
“我不在乎他是真夏荷還是假夏荷,我在乎的是我的自由,誰能幫我我就幫誰。”顧清雨貼在籠子的邊緣審視著夏荷,“就像現在只有你能幫我,所以我再次把知道的一切告訴了你,無所謂你是真是假。”
顧清雨早就心知肚明眼前的夏荷不是之前在深淵的夏荷,但她還是願意和他做交易。
夏荷諷刺道“你還真是一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好了,交易就要有交易的樣子,你把非麝弄出來,我幫你把籠子打開。”
“夏荷,我只是一個分部的小隊長,哪里有把非麝弄出來的權限,我只負責引爆。”
夏荷朝顧清雨伸出手,“那你把引爆非麝的控制器交給我。”
“沒在我這里,那個夏荷已經把控制器拿走了,這也是我和他的交易之一。”
夏荷心里一突,“他媽的,那家伙這麼精明?!”
“你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你們二人毫無區別。”
夏荷突然汗毛倒豎,不安感席卷而來,從頭到腳的冰冷感覺如蛇般游走在全身。
顧清雨笑道“不用擔心,除了我他引爆不了非麝,而且他體內也有非麝,別擔心他會用非麝做文章。”
夏荷沉了沉氣,“既然你說能幫我,那你要怎麼幫我?”
“你現在最主要的目的不就是離開這里嗎?我能把那個夏荷送出去,自然也能把你送出去。”顧清雨的目光越過夏荷望向遠處的羅寧,“那是羅寧吧?瞧他的樣子狀態應該很不好,這里可沒有能醫治他的手段。”
夏荷回頭,羅寧整個人都已經躺在了地板上。
“讓我再想想放不放你出來。”
夏荷朝羅寧跑去。
顧清雨喊道“快點夏荷,你沒有時間了,我也沒有時間了!”
卡戎跟在夏荷身後,“看來那個夏荷把你弄進深淵的目的顯而易見了。”
夏荷冷笑,“他是最了解我的人,他知道我是殺不死的。他想要成為唯一,就只能用非麝搞死我。”
“但我也是最了解他的那個人。”
卡戎眉眼含笑。
“那我要看看這場試煉哪個夏荷才能活著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