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這麼說來我面前這個羅寧是假的咯?”夏荷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眼神戲謔的看著陳季生。
陳季生沒想到夏荷會是這種反應,“你不相信我?”
“半信半疑吧,你就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我很難相信你。”
陳季生見狀,扯過一個離自己最近的年輕男人,“譚峰,那天晚上你也看見了吧?你可以給我證明,真正的羅寧已經掉進了井里。”
譚峰本來正在專心吃飯,猝不及防下被陳季生這麼一拉拽,手上的餐盤直接沒拿穩蓋在了地上,看著每天唯一的一頓晚飯就這樣被浪費,譚峰憤怒的把陳季生按在地上,然後撿起餐盤對著陳季生的頭瘋狂招呼。
夏荷微微眯起了眼楮,如此的展開方式也算新奇,他沒有阻止譚峰動手。
陳季生被打的鼻青臉腫口吐鮮血,也沒有還手的意思。
譚峰最後把餐盤扣在陳季生臉上,活動著手腕怒罵道“你媽的,我跟你說了多少遍,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話?!”
陳季生毫不在意,他躺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咯咯直笑,“譚峰,告訴夏教官那天晚上你和我一起看見的。”
譚峰皺起眉“瘋子!”
“好了,既然陳季生這麼堅持,你就說說和陳季生在晚上看見了什麼?”夏荷出聲問道。
“我什麼都沒看見,不僅是我,牢房里的其他人也沒看見,一切都只是陳季生臆想出來的幻覺。”譚峰回頭望著牢房里的其他人,“陳季生每個晚上都在大喊大叫,結果井邊什麼都沒發生過。”
夏荷想起了羅寧說的話,“據我所知井里晚上應該會出現一些異常吧?比如聲音或者尸體?”
“什麼都沒有。”另外一個青年吃完了飯走到了薄膜前,他撿起地上的礦泉水猛灌了幾口,然後愜意的看著夏荷,“夏荷,你要明白一個關鍵的點,除了一樓,二樓到四樓的所有牢房都是一樣的,透過這層薄膜便可以看見那黑漆漆的井口。這是一個故意的設計,就是想讓我們被深淵吸引,然後被深淵腐蝕。只有陳季生不信邪,每時每刻都盯著井口。”
“你是誰?”
“我叫沈岳礫,隸屬于白駒基金會x分部第三行動小隊。”
夏荷笑道“原來是同事啊,照你這麼說陳季生已經瘋了?”
“瘋沒瘋不確定,但意識肯定是不正常的。”
陳季生翻起身,不管不顧的趴在了薄膜上,尖聲叫道“夏荷,他們才是被深淵腐蝕的那批人!我才是正常的!相信我!救我!”
“你想死可不要拖上我們。”譚峰和沈岳礫把陳季生拉開,按在了床上。
夏荷默默的看著掙扎的陳季生,誰說的真話,誰說的假話,不得而知,但夏荷並不是很相信陳季生說的話。
現在的羅寧不管是記憶,能力,性格,思維方式都沒表現出任何異常。
和第一區域時見到兩個陳季生的情況一模一樣。
究竟是深淵意志的分裂,還是特殊犯人的能力,亦或是誰的賜福?
“二重身嗎...有點意思。那你這個陳季生是真的還是假的?”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直到羅寧回到了二樓,看見了監獄里略微混亂的一幕,“什麼情況?”
“陳季生情緒有點激動,這幾兄弟幫他冷靜一下。”
羅寧奇怪道“陳季生平日里沉默寡言,怎麼今日表現得這麼亢奮?”
“可能是因為看見了我。”夏荷拍了拍羅寧的肩膀,“陳季生剛剛告訴我你是假的。”
“假的是什麼意思?”
“他說真正的羅寧掉進了井里,現在的你是虛假的分身。”
羅寧頓感無語,“我怎麼不知道我是分身?”
“陳季生咬死了你是假的,還非要說別人也看見了你被拖進井里。”
羅寧望著逐漸安靜下來的陳季生,說道“但其他人並沒有看見我被拖進去,是吧?”
“不僅沒有看見你被拖進去,也沒看見你所說的從井里涌現出來的尸體。”
羅寧詫異道“寧喚和王群山他們看見了,齊鄙和花蕤也看見了,那些尸體絕對不可能是幻覺。”
“這就很奇怪。”
陳季生已經徹底平靜,他咧著嘴對夏荷狂笑“小心啊夏荷!這里是離深淵最近的地方!你要小心啊!”
夏荷瞧著陳季生瘋瘋癲癲的樣子,饒有興趣地對羅寧問道“陳季生在成為獵犬之前是干什麼的?”
“不清楚,只听顧清雨說過這家伙之前在監獄里待過一段時間,是在監獄里面被天使賜福。”
“這也算是回到他的主場了...你在這里幫我守一會兒,我去三樓看看齊叔的情況。”
夏荷打了聲招呼,獨自一人來到了三樓。
寧喚正守在牢房前,夏荷臉上掛起笑容,走到寧喚身邊熱情道“寧姐,忙著呢?”
“夏荷,你怎麼跑上來了?”
“想著寧姐你辛苦了,羅教官讓我上來替你。”
“還是你們這些小年輕知道心疼人。”寧喚喜笑顏開,也沒和夏荷客氣,直接便往食堂走去。
“夏荷?你怎麼也成第三區域的教官了?”牢房里的齊鄙發現了夏荷,其他的犯人也同樣看見了這個新來的教官。
“喲,齊鄙,你和這個新來的教官認識?”
“白駒基金會的同事。”
“這麼說來你就認識兩個教官了,還不托托你的關系把我們弄出去?”
齊鄙沒好氣地說道“滾一邊去,讓我和我的小兄弟說幾句話。”
看得出來齊鄙和牢房里的幾人關系處的不錯,幾句玩笑下來幾人便識趣的遠離了齊鄙。
夏荷壓低了聲音,“齊叔,我有件事想要請教一下你。”
“什麼事啊,搞這麼神秘。”
“羅寧進入第三區域當教官以後,你有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齊鄙變了臉色,“怎麼了這是?”
夏荷把陳季生的話對齊鄙復述了一遍,齊鄙也感覺到很疑惑,“羅寧沒有表現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會不會是陳季生看錯了,畢竟晚上這麼黑,牢房隔得又遠,很容易就看花了眼。”
“晚上那些井里的尸體也會看花眼嗎?”
“什麼尸體?”
齊鄙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