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景可謂是“壯觀”且詭譎。
夏荷打量著這些被雨水沖刷的尸體,“上吊都要聚在一起,這鬼地方不簡單啊。”
甄英雄推測道“估計是來上吊的人看見這里的樹枝又粗又壯,所以一個接一個,最後形成了這片上吊林吧。”
王涵易對夏荷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夏荷踢了踢腳下絆住自己的尸體,“這具尸體和我剛剛撞到的尸體很像。”
王涵易俯身觀察,“確實有點像,你的意思是我們在原地打轉?”
“我覺得更像是這些尸體在跟著我們。”
“這些尸體還活著?”
“說不定是哪個賜福者的賜福。”
甄英雄走到一具尸體前,撿起一根樹枝戳動著尸體,尸體在半空被繩子勒的晃晃悠悠,“死透了都,你不會是看錯了吧,這衣服爛成這樣認錯了也很正常。”
夏荷沉吟道“先走吧,這里給我的感覺很奇怪,我總感覺這些尸體在看著我們。”
王涵易把手伸到燃燒的樹上,火焰“騰”的一下熄滅,樹林重歸黑暗。
甄英雄奇怪道“你把火滅了干嘛,留著照亮啊。”
“首先,這棵燃燒的樹已經把我們的位置暴露,其次,你老師沒教過你森林里面禁止玩火嗎?”
“王老師說的對。”
一旁夏荷對馮爍低聲問道“你可不可以讓亞獸直接把這座山里的怪談找出來?”
“不行,我沒見過那些人的樣子描繪不出來,只有我見過的東西描繪出來亞獸才會回應我。”
夏荷驚奇道“那你怎麼幫我找四霈街的怪談?”
“你見過呀,你跟我描述或者畫出來,讓我心里大概知道是什麼樣子就行了。”
“靠,我怎麼跟你描述?”
“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唄。”
“算了,先離開這兒。”
四人開始提速,打算穿過這片上吊林。
但很快四個人就察覺到了異常,暴雨聲里居然夾雜著微弱的人聲。
“怎麼...死...不了。”
聲音含糊,卻听得清話里的含義。
四人並沒有停下腳步,馮爍氣喘吁吁地說道“那些尸體難道真的尸變了?”
甄英雄則持相反意見,“我覺得不像,聲音說的是‘怎麼死不了’,會不會是我們周圍有人正在尋短見?”
“怎麼,雨太大固定不了繩子?”
王涵易一邊跑一邊觀察著周圍,他奇怪道“這里的怪談不是要玩捉迷藏才會觸發嗎?我們什麼都還沒做怎麼就遇見這種怪事。”
“只有一種可能,整座北都山就是一個完整的怪談,捉迷藏也好,上吊林也罷,都只是這怪談里的分支。”
位于前方的夏荷揮手示意眾人停下,他側耳傾听著雨中的人聲,斷斷續續,卻一直听得見。
“這唬人玩意兒既然這麼想被我們消除,那我們就去滿足滿足他。”
幾人贊同,開始往聲音的來源處奔去,穿過一棵棵樹木,聲音越來越清晰。
電筒掃過去,幾人看見有棵樹上吊著一個老頭,這老頭的脖子被繩子死死勒住,他並沒有像上吊的人一樣死命掙扎,而是四肢自然下垂,雙眼凸起,無神的看著前方,嘴里一直重復著“怎麼死不了”五個字。
“活人?”
“不像,眼珠子都被勒的凸出來了。”
老頭注意到亮光,望向夏荷幾人,呆板的聲音變得淒厲,他怒吼道“我怎麼死不了啊!我怎麼死不了啊!”
老頭的情緒變得激動,他晃動著自己的身子,猶如秋千般擺蕩。
夏荷出聲喊道“大爺,你就是這北都山的怪談?”
老頭沒有理會夏荷,吊著他的繩子十分粗實,他這麼一亂動,他的脖子徹底斷掉,人首分離的摔在了地上。
但老頭還活著,他的頭還在不斷說著“為什麼自己死不了”,他的身子則是撿起了斷頭抱在懷里。
甄英雄驚訝道“我造,還真是死不了?!”
王涵易想要上前解決這個怪異的老頭,夏荷卻攔住了他,“有點不對勁。”
夏荷用手電筒照著周圍,隱隱約約能看見一些上吊的人還掛在樹上,這些尸體並沒有像老頭一樣活動。
老頭的身子抱著他的頭狂奔著消失在了雨中。
王涵易皺著眉頭,“這算什麼?”
恰逢此時“轟隆”一聲巨響,天空上電閃雷鳴。
一晃而過的閃電短暫的照亮了漆黑的森林。
就在這一瞬間,夏荷看見了老頭上吊的樹下,站著一個類似于動物的怪物。
它擁有野豬般的身體,四肢短小身形健壯,深褐色的毛色,背上披有剛硬而稀疏的針毛,但它的頭部卻長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腦袋,黑色的長發擋住了女人的面部,看不清她的模樣,只能看見她漆黑幽邃的眼楮。
夏荷拍了拍王涵易,用手電筒照向豬女,王涵易幾人齊齊變了臉色。
馮爍顫顫巍巍道“這不會就是店員說的那個附在野豬上的怨靈吧?”
“哪里有這麼巧的事,那店員說完我們就遇見。”
夏荷對豬女喊道“你是賜福者?”
豬女歪著頭發出尖細的聲音,“就你們四個?”
“我們四個還不夠?”
“你們四個抵不了多少進度。”
甄英雄不服氣道“你這娘們兒口氣不小嘛。”
王涵易打斷甄英雄,對豬女問道“這片上吊林是你的手筆?”
“是我也不是我,他們自己選擇了死亡,而我不過把他們搬到了這里。”
王涵易不解道“你把他們搬到這里干嘛?”
“我只是想讓那些尋求短見的人,見到這些尸體可以回心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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