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只是找她要錢,算不上為難。
溫雪蘭笑了,也是巧了。
今天有一批知青要下鄉去,時間和他們還是差不多的。
“他們昨天找我要買工作的錢。我不肯給,我媽氣著了。今天不來送我。”
溫雪蘭說起這個事時,已經很淡定了。
“不來才好。他們要是來了,我才要頭痛。”
她的話讓謝景瑛贊同︰“是。這樣也好。”
真讓她父母來送,說不定就露餡了。
要分別 了,父母要說的話說也說不完。
謝慶春有千言萬語,最後也只是讓謝景瑛要保重,要注意安全,一堆昨天晚上已經說過一遍的話。
“爸,我知道了。”
跟父母的叮囑相比,陸文清就更像是老師。
“你們有這樣好的機會,一定要努力 。要好好學習,要對得起國家的培養。”
“干爸,我會的。”
“老師,你放心吧,我們知道的。”
謝景瑛看著陸文清夫妻,心里也很多不舍。
這大半年的時間,她和陸文清夫妻真的處得跟真的父女和母女一般。
“干爸,你要注意身體。雖然是忙工作,也不要太累了。還有干媽。如果要忙學校的事,家里的事就請個人。別什麼都自己干。”
“你放心吧。我們會照顧自己。”
這半年,邱語自己感覺身體好了很多。
“爸。”謝景瑛又看向謝慶春︰“你也是。好好照顧自己。”
“嗯。”
謝慶春眼楮有點紅,他是真舍不得這個女兒。
“如果有合適的,你再婚吧。”
謝景瑛這輩子目標明確,她有自己想做的事。
更何況當了醫生,工作只比上輩子在供銷社或者開超市要忙得多。
謝慶春才四十多歲,這個年紀也不算大,再找一個也很正常。
“再說吧。”
經過了鄧秋香的事,謝慶春現在也是有點怕。
謝景瑛本來也只是提一下,謝慶春找不找,還是看他自己。
火車開始鳴笛,再多不舍,謝景瑛也帶著溫雪蘭兩個上了車。
從省城去京市,要一天一夜。
這麼長的時間,如果光坐著就太難受了。
謝景瑛早早托人買了三張臥鋪票。運氣非常好,她和許麗榮溫雪蘭三個人都在一起。
兩個下鋪,一個中鋪。
“我睡上面吧。”
謝景瑛看著許麗榮兩個︰“你們睡下鋪,更方便點。”
“不用,我來睡上面。”
溫雪蘭把自己的行李往鋪位上一放。
“票是你托人買的,當然是你下鋪了。”
“還是我來 吧。”
“行啦。”
謝景瑛將溫雪蘭的東西放到下面。
“這麼點小事還要和我爭?我睡中間,你們睡下面。”
三姐妹對視了一眼,從善如流的听謝景瑛安排。
謝景瑛把大件的行李放到下鋪底下。
她自己的東西其實沒多少。值錢的東西都放在空間里。
她告訴謝慶春說,自己已經把一些東西寄到京市大學了,到時候她只要去郵局拿就行。
對溫雪蘭兩個也是這套說辭。
所以這會她東西最少。就幫許麗榮和溫雪蘭兩個放行李。
許麗榮還跟著許鎮山出過門,有坐過火車。
溫雪蘭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坐火車,這讓她看什麼都新鮮。
火車開動,她看著景物往兩邊倒,沒忍住用力抱了一下謝景瑛。
“景瑛,謝謝你。”
如果不是謝景瑛鼓勵她復習,她都不敢想,她會有考上大學這一天。
謝景瑛笑著拍了拍她的後背。
“別謝來謝去了。我們之間不用說這些。”
這次出門,謝景瑛的心情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去上大學,和出差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跟同事和領導出門,和跟好姐妹出門是不一樣的。
謝景瑛看著兩個好姐妹,從自己的包里拿了副撲克牌出來︰“這一路時間還長,我們來打牌吧。”
溫雪蘭看著她手上的牌︰“我們就三個人,怎麼打啊?”
如果要叫陌生人一起,溫雪蘭有點怵。
“三個人也能打。”
謝景瑛上輩子最喜歡的,就是斗地主了。
“我來教你們。三個人怎麼打牌。”
謝景瑛把牌拿出來,剛把玩法和許麗榮兩個說完,就意識到一件事。
這個時候,有斗地主嗎?
如果沒有這個玩法,她算不算是,侵犯了別人的版權啊?
“景瑛,你說的這個好好玩啊。你怎麼想出來的?”
謝景瑛笑得有點尷尬︰“那個。咳 。我上次出門的時候,在火車上看另一群人這樣玩。”
她說得模糊,實在不想在這件事上,再多做解釋。
畢竟她實在沒辦法解釋,這個起源。
“這個玩法叫什麼啊?好有意思。”
許麗榮光听謝景瑛這樣介紹,就想玩了。
“就叫斗地主。”
“斗地主?好有意思啊。來來來,我要當地主 。”
謝景瑛看著許麗榮臉上的興奮,開始發牌。
“行吧。我就來斗倒你這個地主 。”
謝景瑛開始給他們發牌,就在火車上的小桌上,三個姑娘開始玩起了斗地主 。
從剛才謝景瑛說規則 開始,同在火車上的人就人一直在听。
後來他們開始打牌,邊上就聚集了看她們打牌的人。
斗地主很簡單,沒玩幾局,就有帶了牌的人開始手癢,叫上同伴玩了起來。
車廂里很快就響起了不同的打牌聲。
那些不絕于耳的“炸,王炸”的聲音,讓謝景瑛扶額。
謝景瑛︰……完了。希望以後發明斗地主那個人,不要怪她。
她真的只是考上大學太高興了,忘記有這回事了。
有兩個好姐妹陪著,沒事打打牌,這一天一夜,時間倒是顯得 很容易過。
火車停靠在京市,這是這趟火車的終點站。
謝景瑛三個拿起自己的行李,跟著人流下了車。
溫雪蘭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眼楮有些不夠看了。
“景瑛,這就是京市嗎?”
“對啊。”
謝景瑛看著眼前的一切,忍不住笑了。
上輩子,她只在旅游的時候來過這。
但現在,她要在這上四年學。
這樣一想,真的很期待。
“景瑛,我——”
溫雪蘭感覺自己有點怵了,謝景瑛拉過她的手︰“走吧。我們出站,先找個招待所住下,再去學校報到。”
她的存在,就像是定心丸一樣,溫雪蘭那點子打怵,不知不覺就消失了。
三個姑娘出了站,謝景瑛正想去打听坐什麼車。
一輛汽車在他們面前停下,從上面下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