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樂嫻很清楚,能這麼順利拿到宿舍,大半是因為羅海龍給謝景瑛面子。
“是啊。不過,東西缺得有點多。”
謝景瑛想到江樂嫻還給自己的錢︰“你應該要添置點東西,需要錢的話說一聲。”
“不用。”江樂嫻搖頭︰“我身上還有點錢。我就是不想給邵家人。”
她確實是給父母買了點東西。但連工資的一半都沒花到。
江樂嫻好不容易有了工作,她賺的錢,任什麼花在邵家人身上?
這麼多年,邵家人除了彩禮,可沒在她身上花過一分錢。
再說了,彩禮她也沒得到,不都給了她父母嗎?
“行。那你要是缺錢,你就說一聲,這房間這麼空,要添置的總歸是要添置起來的。”
謝景瑛看著眼前的房間︰“你要買個熱水瓶,買幾個衣架子好曬衣服。還有日常用的臉盆水桶。你確定,你身上的錢夠用?”
“夠的。”
江樂嫻看著謝景瑛,態度很堅定。
“景瑛,你幫了我這麼多。我不能再接受你的幫助。你相信我,我一定會過好自己的日子。”
霞光廠福利不錯,有宿舍,有食堂。加班工資也高。
她只要好好做,多加班,以後的好日子還在後面。
看她這樣有信心,謝景瑛點了點頭。
“是這樣,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
“嗯嗯。”
省城的天氣越發炎熱。
謝景瑛學習的勁頭也越發的足。
今年是第一年高考,謝景瑛相信,考題應該不會很難。
但是她不敢掉以輕心,學習很認真。
她各科功課都進步很大,尤其是外語。
有邱語這個外掛在,謝景瑛現在已經能進行流利的英語對話。
她對高考的信心越來越強,她相信以自己現在的水平,應該能考一個不錯的成績。
時間一晃到了八月,謝景瑛知道,這個旰其實中央已經開始開會,討論恢復高考的可行性了。
不過還沒實施,她還要再等一段時間。
在高考還沒恢復前,方婉玉先回了城。
“景瑛,我回來了。”
“婉玉?”
謝景瑛廠門口看到方婉玉,滿是驚喜。
“你爸真把你調回來了?”
“不全憑我爸。我可是憑自己本事考上的。”
機械廠要招人,方行舟沒有參與出題,而是另選了兩個副廠長出考試的題目。
為了避嫌,他從頭到尾沒看過試卷,也不知道考試的內容。
可以說,方婉玉確實是憑自己的能力考上的。
方婉玉一直在看書,憑著自己的努力,她成功的成為了機械廠的一名工人。
考上後,廠里做了公示,倒是沒有人質疑方婉玉的水平。
方婉玉特意來霞光廠找謝景瑛,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謝景瑛很為方婉玉高興,不過︰“這樣一來,新崗村的女知青,不就只剩下梁小秋一個了?”
“是啊。”
方婉玉也覺得挺對不起梁小秋的,她竟然先扔下梁小秋提前回城 了。
“不過,她有梁小春照顧,倒也還成。”
也對。梁小春對這個妹子,護得跟眼珠子一樣。
雖然只有梁小秋一個女知青,想來也還好。
更何況,馬上就要恢復高考了,她記得上次問梁小秋的功課,她復習得也很不錯。
“婉玉,你有好好復習嗎?”
“有。你放心。你說的話,我們都記在心上了。”
論年紀,方婉玉其實比謝景瑛要大,但是她真感覺,謝景瑛就像是姐姐一樣。
“那就好。雖然回來了,不過功課也不能拉下。”
“知道。”
謝景瑛和方婉玉聊了下新崗村的近況,上次發水災,雖然有方婉玉後來寫信給她說情況。
不過一些細節上的事,她還是很關心。
一轉眼,進入了九月底。
謝景瑛心情開始變得迫切了起來。
她知道,十月一來,很快就會宣布那個消息︰恢復高考。
霞光的技術科又招來了兩個新人。這段時間,謝景瑛和蕭益一直在帶著他們工作。
謝景瑛在努力的想把新人培養出來,這樣等她去上大學,霞光也能維持,甚至擴大現在的規模。
國慶假期結束,謝景瑛更忙碌了,她打算讓幾個新人在自己離開霞光去上大學之前,能獨當一面。
謝景瑛這天下了班回家,還沒走到家門口,就看到有個女人,在她家門前走來走去。
那個身影有點眼熟,謝景瑛還沒走上前,那個身影已經沖過來了。
“謝景瑛。”
看清眼前人是誰時,謝景瑛愣了一下。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許小欣表情有些猙獰,看著謝景瑛的眼神充斥著紅血絲,雙手死死捏成拳,好像下一秒,就要沖上來打自己一樣。
謝景瑛對上這樣的許小欣,身體往後退了兩步。
“你在說什麼?”
“說什麼?”
許小欣咬牙,眼中的恨意有如實質︰“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我嫁給朱光遠的。”
當時她和朱光遠被兩家長輩堵在招待所,不結婚也不行。
她媽媽以為他們已經成了好事,怕她未婚先孕,婚禮流程走得很快。
從訂婚到結婚,也就一個多月的事。
許小欣沒多喜歡朱光遠,但是能嫁給朱光遠,她很得意。
因為這個丈夫,是她從謝景瑛手上搶過來的。
能搶走謝景瑛的男人,她覺得自己很有本事。
更別提和朱家條件,比李紹明要好不止一個檔次。
不管怎麼看,許小欣都覺得她佔了便宜。
可是這樣的心情,只維持到到婚後一個星期。
新婚之夜,她想著自己和朱光遠都有過經驗了,也就毫不害羞,要和朱光遠成就好事。
可是朱光遠拒絕了她,說是今天舉行婚禮 ,又招待賓客太累了。
說完朱光遠就去洗澡睡覺了。
許小欣再怎麼說也是個姑娘,男人不願意,難道她還能強迫對方不曾?
她只好就這樣算了。
結果就是第二天,朱光遠的手不小心被門夾了下,說是受傷了。
這一傷,就是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後,她暗示 了一下,結果朱光遠進廚房倒水喝的時候被絆了一下,又摔傷了腿腳,一養就是半個月。
等朱光遠腿腳養好了,看著跟正常人一樣了。他說單位有事,要加班。
每天很晚才回來不說,回來了也只是洗個澡就睡下了。
如此過了將近兩個月,就算是許小欣再遲鈍,也感覺到不對勁了。
她長得不說多漂亮,但比大多數姑娘都好看。
為什麼朱光遠能看著自己新婚的妻子,卻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對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