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在靈界中心緩緩睜開眼,只覺渾身骨頭像是被碾碎重組般劇痛。九紋天丹的力量正在迅速消退,他能清晰感受到體內澎湃的混沌之力如退潮般離去。
“葉辰!”甦瑤的聲音帶著哭腔從遠處傳來。葉辰掙扎著起身,卻發現自己連站都站不穩,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別過來!”葉辰厲喝一聲,手掌按在地上,指甲深深陷入泥土。他看到遠處甦瑤正被幾個靈界守衛攙扶著跑來,她的衣衫染血,臉上還殘留著淚痕。
突然,一股陰寒之氣從地底涌出。葉辰瞳孔驟縮,他感受到了熟悉的黑暗力量——正是之前被他封印的黑袍人氣息!
“葉辰,沒想到你也有今天。”黑袍人的身影從陰影中浮現,他的身體如同扭曲的煙霧,“當日你破我黑暗自爆,現在我便讓你嘗嘗被黑暗吞噬的滋味。”
葉辰運轉混沌之力,卻發現丹田空蕩蕩的,連一絲靈力都調動不起。他咬碎一顆回靈丹,強行提氣︰“你不是被封印了嗎?”
“大楚王朝用十萬生魂為祭,助我破除封印。”黑袍人陰冷一笑,“現在,我要讓靈界化作第二個幽冥煉獄!”
黑袍人抬手間,無數黑色鎖鏈從地底穿出,將葉辰的四肢牢牢捆住。鎖鏈上浮現出猙獰鬼臉,正瘋狂啃噬他的血肉。
“放開他!”甦瑤掙脫守衛沖過來,卻被一道黑氣擊中胸口,倒飛出去。
葉辰目眥欲裂,卻連指尖都無法動彈。他眼睜睜看著黑袍人走到甦瑤身邊,將她的下巴抬起︰“不錯的資質,正好用來煉制尸傀。”
“住手!”葉辰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他的眼楮因憤怒而充血。突然,他感受到體內殘留的一絲混沌之力開始躁動,那是九紋天丹尚未完全消散的力量。
葉辰咬破舌尖,強行燃燒精血催動混沌之力。他的皮膚瞬間裂開無數傷口,鮮血如泉涌般噴出,卻在體表凝成金色符文。
“混沌……湮滅!”葉辰嘶吼著,身體周圍浮現出微型黑洞。黑袍人臉色大變,想要逃離卻被黑洞引力吸住。
“不可能!你怎麼還能使用力量?”黑袍人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身體開始分解。
葉辰慘笑一聲︰“九紋天丹的力量……可不止是蠻力。”
黑洞瞬間膨脹,將黑袍人吞噬。葉辰也因精血耗盡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時,葉辰發現自己躺在靈界密室。甦瑤守在床邊,眼楮紅腫如桃。
“你醒了?”甦瑤驚喜地抓住他的手,“符老說你……”
“葉辰,你太沖動了。”符老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他的臉色異常蒼白,“燃燒精血催動混沌之力,會讓你經脈盡斷。”
葉辰勉強一笑︰“至少……護住了你。”
突然,地面劇烈震動。一個靈界守衛踉蹌著闖入︰“不好了!大楚王朝聯合蠻荒之地,還有西域魔宗,三方勢力正在攻打靈界!”
葉辰想要起身,卻被甦瑤按住。他看到符老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最終化作堅定︰“我去抵擋一陣,你快服下九轉續命丹。”
符老離去後,葉辰艱難地吞下丹藥。他感受到藥力在體內炸開,卻如泥牛入海般毫無作用。
“怎麼會這樣?”甦瑤驚慌失措。
葉辰苦笑︰“九紋天丹透支了我所有潛力……現在的我,連普通人都不如。”
就在這時,密室的門被暴力踹開。一群身著西域服飾的魔宗弟子闖進來,為首的是個獨眼老者。
“葉辰,听說你變成廢物了?”獨眼老者怪笑著,“乖乖交出《天地靈樞經》,我留你全尸。”
葉辰將甦瑤護在身後,他的身體因憤怒而顫抖︰“你們敢動她試試?”
“就憑你?”獨眼老者不屑地抬手,一道黑色魔氣射向葉辰。
葉辰閉上眼楮,卻听見一聲慘叫。他睜開眼,看到符老擋在身前,胸口插著半截魔氣凝聚的匕首。
“符老!”葉辰和甦瑤同時驚呼。
符老艱難轉身,嘴角溢血︰“葉辰……帶著甦瑤走……從密道……”
葉辰這才發現符老背後的牆壁上,有一道隱藏的暗門。他抱起甦瑤沖進密道,身後傳來符老的怒吼和魔宗弟子的慘叫。
密道盡頭是靈界後山。葉辰剛踏出密道,就被一股巨力擊中後背。他回頭看到楚雲霄手持染血的長劍,眼中充滿瘋狂。
“葉辰,你也有今天!”楚雲霄一劍刺來,“當日你讓我顏面盡失,現在我要你生不如死!”
葉辰抱著甦瑤滾下山坡,避開致命一擊。他的後背被劍鋒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浸透了衣衫。
楚雲霄一步步逼近,劍尖滴落的鮮血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現在,你連螻蟻都不如。我要讓你看著甦瑤被千人騎萬人壓,然後再慢慢折磨你!”
葉辰將甦瑤護在懷里,他的意識開始模糊。在失去知覺前,他看到楚雲霄舉起了劍,听到甦瑤撕心裂肺的哭喊。
“葉辰!不要!”
就在這時,一道金色光芒從天而降。一個身著金色鎧甲的身影出現在楚雲霄身後,手中的長槍穿透了他的胸膛。
“誰敢動我徒兒?”威嚴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
葉辰認出那是他失蹤多年的師父——太虛劍尊。他終于松了口氣,陷入黑暗前最後看到的,是師父憤怒的背影和漫天的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