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緩緩關閉,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電梯內部裝修得很豪華,鏡面的牆壁映出他的身影,角落里還擺放著一小盆綠植,增添了幾分生機。
電梯緩緩上升,顯示屏上的數字不斷跳動,“3、4、5……15、16”,每跳動一下,都像是在倒計時,讓姜李文的心也跟著微微提了起來。
他不知道柳冬梅的父母到底出了什麼事,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叮” 的一聲,電梯到達了 16 樓。
門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寬敞的走廊。
走廊的地面鋪著米白色的大理石,光可鑒人,能清晰地映出人的影子。
牆壁是淺灰色的,掛著幾幅裝飾畫,畫的是一些山水風景,給人一種寧靜祥和的感覺。
走廊盡頭有一扇窗戶,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地面上投下長長的光斑。
這里是一梯一戶,電梯口正對著一扇深棕色的防盜門,門是實木材質的,看起來厚重而堅固,門牌號 “1601” 用金色的字體寫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姜李文走到門前,按響了門鈴。
“叮咚 —— 叮咚 ——”
清脆的門鈴聲在安靜的走廊里回蕩,顯得格外清晰,卻始終沒人來開門。
他側耳傾听,想要听到屋里的動靜,可除了自己的呼吸聲,什麼也听不到。
屋里安靜得可怕,像是一個沒有人居住的空房子。
他又等了幾分鐘,再次按響門鈴,結果依舊。
無奈之下,姜李文拿出手機,給柳冬梅發了條信息︰“你家的門需要密碼才能打開,密碼是多少?”
信息發送成功後,他就在門口靜靜地等待著,眼楮時不時地瞟向那扇緊閉的門,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不到半分鐘,手機 “叮咚” 一聲,柳冬梅回了信息,發來一串六位數字。
姜李文看著這串數字,猜測這可能是柳冬梅父母的結婚紀念日或者生日,心里不禁感慨柳冬梅的細心。
他在密碼鎖上依次按下這六個數字,每按一個數字,密碼鎖都會發出輕微的 “嘀” 聲。
按下最後一個數字後,只听 “ 噠” 一聲輕響,門鎖打開了。
他輕輕推開門,門軸轉動發出 “吱呀” 的輕響,在這安靜的環境里顯得格外突兀。
門開了一條縫,一股淡淡的灰塵味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藥味從屋里飄了出來。
姜李文的眉頭微微一皺,這味道讓他心里的不安更加強烈了。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里的光線有些暗,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的,只留下一點縫隙,透進微弱的光線。
他隨手按下了門口的開關,客廳的吊燈 “啪” 的一聲亮了起來,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客廳。
客廳很大,裝修得很豪華,真皮沙發、實木茶幾、水晶吊燈,無一不彰顯著主人的品味和家境。
但奇怪的是,客廳里的東西擺放得有些凌亂,茶幾上放著幾個空杯子,旁邊還有一份沒吃完的早餐,面包已經干硬了,牛奶也只剩下一半,顯然是昨天吃剩下的。
姜李文的心里咯 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他朝著臥室的方向喊了一聲︰“柳叔叔,柳阿姨,你們在家嗎?我是姜李文,冬梅讓我來看看你們。”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里回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深吸一口氣,一步步朝著臥室走去。
每走一步,腳下的地毯都會發出輕微的 “沙沙” 聲。
走到臥室門口,他輕輕敲了敲門︰“柳叔叔,柳阿姨,你們在里面嗎?”
依舊沒有回應。
姜李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輕輕推了推臥室的門,門沒有鎖,應手而開。
臥室里的光線更暗,窗簾也拉得緊緊的。
他打開臥室的燈,燈光亮起的瞬間,他看到床上躺著兩個人,正是柳冬梅的父母。
他們躺在床上,身上衣服完好,但一動不動。
柳父臉色蒼白,嘴唇發紫,柳母的情況也差不多,眉頭緊緊地皺著,像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柳叔叔!柳阿姨!”
姜李文大喊一聲,快步沖到床邊,伸手探向柳父的鼻息。
還好,還有微弱的呼吸,但氣息很急促,像是隨時都會中斷。
他又探了探柳母的鼻息,情況和柳父差不多。
他仔細觀察著兩人的狀態,發現他們的瞳孔有些渙散,臉上帶著一種不正常的潮紅,顯然是中了什麼毒或者得了急病。
床頭櫃上放著一個空藥瓶,里面的藥已經吃完了,瓶身上的沒有標簽,看不清是什麼藥。
他不敢耽擱,立刻盤腿坐在床沿,床板發出輕微的 “吱呀” 聲。
雙掌分別按在柳父和柳母的丹田處,掌心貼著他們的睡衣,能感覺到下面溫熱的皮膚。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楮,心神沉入丹田。體內僅存的一絲真氣像是沉睡的巨龍被喚醒,緩緩從丹田處升起,順著經脈流向雙掌。
真氣如同涓涓細流,緩緩注入他們體內。
剛進入柳父柳母的體內時,真氣像是遇到了阻礙,流動得十分緩慢。
他能感覺到他們體內的經脈多處受損,像是被堵塞的河道,充滿了淤塞。
真氣一點點地沖刷著這些淤塞,滋養著他們受損的經脈和衰竭的生機。
大約一刻鐘後,姜李文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床鋪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他能感覺到柳父柳母體內的經脈漸漸通暢了一些,真氣流動得也順暢了許多。
兩人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胸口的起伏也明顯了起來,臉色也恢復了一絲血色,像是枯萎的花朵得到了水分的滋潤,有了一絲生氣。
脈搏也有力了許多,跳動得雖然依舊緩慢,卻帶著一種穩定的節奏。
姜李文這才松了口氣,緩緩收回手掌。
掌心離開他們身體的瞬間,他能感覺到體內的真氣已經所剩無幾,丹田處傳來一陣空虛感,像是被掏空的口袋。
他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手臂有些微微顫抖。
完事,他開始仔細檢查臥室里的情況,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看看柳冬梅的父母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注意到床頭櫃上除了空藥瓶,還有一個小小的香爐,香爐里還有一些殘留的香灰和紙灰。
看到這些,姜李文的眼神變得凝重起來,拿起香爐,聞了聞,一股淡淡的陰邪之氣傳入鼻腔。
“難道是被人下了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