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梁興放下筷子，神色嚴肅地看向李志偉︰“李哥，那地方摸得咋樣了？”
李志偉放下茶杯，眉頭擰成個疙瘩︰“金凱路16號那家保健品公司，我親自跑了一趟，愣是沒看出半點貓膩。”
林青志心里清楚，這肯定是掛羊頭賣狗肉，追問道︰“公司叫啥名？”
“健天下保健品有限公司。”
李志偉比劃著，“規模可不小，整整一棟樓都是他們的。”
“健天下？”
林青志眼楮一亮，“姚麗開的醫療器械公司也叫這名！看來帶"健天下"字頭的公司，八成跟天道門脫不了干系。”
梁興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有這個可能。”
“李哥，這公司開多久了？”林青志接著問。
“查過了，足足二十來年了。做直銷模式的。”
李志偉解釋道，“現在這行換了個馬甲，叫微商，說白了就是搞拉人頭賣貨那一套。”
梁興冷笑一聲︰“這種擦邊球生意能撐二十幾年，背後沒點靠山可不行。”
“誰說不是呢！”
李志偉嘆了口氣，滿臉無奈，“被舉報過好多次，每次都只罰點錢，說是夸大產品宣傳。上次我剛到公司樓下，市里領導電話就追過來了，讓我別影響營商環境......”
“這些先放一邊。”
梁興擺擺手，往前探了探身子，“你安排人盯著沒？每天都是些什麼人進出？”
“盯了好一陣子了。”
李志偉搖頭苦笑，“全是些老頭老太太，听听課、領幾個雞蛋就走。”
林青志沉吟片刻︰“進去實地查過嗎？”
“以檢查消防的名義進去過。”
李志偉掰著指頭數，“整整十八層，每層我都仔仔細細看了，表面上挑不出毛病。”
他眼神帶著疑惑，“你們確定情報沒錯？”
梁興擺擺手，語氣篤定︰“錯不了。天道門能藏幾十年，哪能這麼容易暴露？要是一眼就被看穿，反倒不正常了。”
林青志嘆了口氣︰“可惜從姚麗那兒也沒問出啥有用的，她只知道個大概。”
“她本來就是個誘餌，指望不上。”
梁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線索還得我們自己找。”
“那下一步咋整？”林青志問道。
梁興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說︰“別急，他們把咱們引來又遮遮掩掩，那就陪他們演。咱們裝傻充愣，守在這兒等，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沉得住氣多久。”
林青志會意地笑了︰“也是，現在著急的該是他們。”
梁興瞥了眼手表，不著痕跡地朝林青志擠了下眼楮。
林青志立刻心領神會，捂著肚子站起身︰“李哥、興哥，你們先嘮著，我實在憋不住了，得去趟洗手間！”
李志偉指了指牆角︰“包間里就有，拐個彎就到。”
“不行不行！”
林青志眉頭皺成一團，擺著手往外沖，“我得上大號，還是去外面方便些......”話音未落，人已經推門跑了出去。
望著林青志匆匆離去的背影，李志偉撓了撓頭，滿臉困惑︰“執法者身體素質不是挺好的嗎，咋還鬧肚子？”
“別管他！”
梁興笑著給李志偉續上茶，“咱倆好久沒好好聊聊了，難得踫次面！”
見梁興倒茶，李志偉用指尖輕輕叩了叩桌面︰“可不是嘛，一晃這麼久了......”
這邊，林青志一出包間，直奔收銀台︰“您好，208包間結賬。”
收銀員 里啪啦在電腦上敲了幾下，很快遞出一張賬單︰“先生，總共消費1569元，給您抹個零頭，收1500就行。”
“刷卡。”林青志把銀行卡遞過去。
瞥見林青志遞過來的銀行卡，收銀員眼楮猛地瞪大︰
喲！
百夫長黑卡！
大老板！
最近茶樓生意慘淡。
工資都快發不出來。
要是能讓這位大老板辦張充值卡。
這個月業績就穩了……
刷完卡，收銀員立刻滿臉堆笑，雙手遞回銀行卡，套近乎︰“先生是來東海旅游的吧？我就是本地人，哪里好玩、哪里能買到正宗特產，我門兒清！”
“嗯。”林青志收好銀行卡，轉身就要走。
見他要走，收銀員急得直搓手，脫口而出︰“對了，先生！你還沒訂住宿吧！我們這兒還有海景民宿，房間干淨寬敞，設施一應俱全，還能自己做飯。”
這話倒是提醒了林青志。
要是讓李哥安排。
肯定得破費。
旅游城市的酒店可不便宜。
住久了更是一大筆開銷。
不如自己解決……
“民宿多少錢一晚？”林青志停下腳步。
收銀員見有戲，連忙回答︰“兩房一廳帶廚房，五百！”
“這麼貴？”林青志挑眉。
“先生，這個價格已經很便宜了！要知道，現在可是旺季，平時都要六百八呢！”
收銀員趕緊推銷︰“您要是辦張充值卡，充一萬送一千，還能打八八折！算下來超劃算的......”
“再說吧！”林青志轉身要走。
見林青志要走，收銀員嘆了口氣，小聲嘟囔著︰“唉，都怪那海妖......嚇跑了游客，生意都沒法做了......”
“等等！”
他猛地回頭︰“你說什麼海妖？”
收銀員嚇了一跳，慌忙擺手︰“沒、沒什麼！我亂說的！！”
林青志把黑卡拍在櫃台上︰“我辦卡。但你得把海妖的事兒說清楚。”
收銀員左右張望了一番，壓低聲音︰“我也是听別人說的，最近海邊出了好幾起命案，尸體上全是咬痕。有人傳是海妖干的，但警方沒公布結果，市里怕引起恐慌，就把消息壓下去了......”
她生怕嚇跑客人，又急忙補充，“也可能是謠言啦，每年海邊都有人溺水......”
“給我辦張一萬的卡，再訂間海景房。”林青志打斷她。
“先生，海邊真不太安全，要不換個房間......”收銀員好心提醒。
“不用，就訂海景房。”林青志語氣堅決。
“好、好的！”收銀員趕緊拿起刷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