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舅用自己換了人質,可一上車歹徒就動手了,一番搏斗,他受了重傷,那兩人還跑了。
孫紅越听越氣,恨不得立刻拿起槍來,去為哥哥報仇。
正在這時,周明和錢來也匆匆趕到,他們今天也在大街上,卻離出事地段隔了三條馬路,那會已經戒嚴了,後來遇到了市局的熟人,才知道出事的是孫大舅。
“周同志,您還認識我嗎?我跟您一起辦過案。”
他被借調了那麼多次,實在想不起來了,只好胡亂的點了點頭,現在根本顧不得別的,詢問著傷者的情況。
“還沒出來呢,他中了兩槍,都在胸部。”
這是凶多吉少啊,周明暗暗攥緊了小瓶子,听說這事後,他就拿出了幾瓶靈液,希望關鍵時刻能救他一命。
可搶救室的燈光遲遲不滅,周明終于等不及了,去了醫院辦公室,
“我是國安局的,有重要事要詢問傷者,現在必須進去,”
如果直說去救人,根本不會被批準,只有用這個辦法,還有可能混進去。
“不行,他的情況很危急,現在就是進去,人也是昏迷的,你能問什麼?還是耐心等著吧,要相信我們院長,一定能救了他,你怕是不知道吧,這次主刀的是我們院長,大名鼎鼎的馬一刀。”
啥一刀也不行啊,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人不能死!
周明轉身去找了市局領導,好在他們還在手術室門口,
“什麼?你要進去?這,這,”
“我有重要的事要問他,這是我們國安局的秘密。”
國安會有一些特殊任務,基本都是單線聯系,公安部無權過問。
市局領導知道他們的關系,人家媽媽都不反對,還一個勁地點頭呢,就連二哥和孫紅,也幫著求情。
周明經過了嚴格的消毒,穿著手術衣進去了,可他剛剛進入手術室,就听到刺耳的聲音,病人的心電圖已經成直線了,
老院長疲憊的摘下了口罩,他已經盡力了,可病人失血過多,他只是大夫,不是神仙!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周明听到聲音的瞬間,就直接撲了過去,拿起瓶子就往他嘴巴里倒,又迅速抽出了銀針,封住了他的幾大穴,
“立刻縫合傷口,不要二次創傷,”
神奇的是,他的話音剛落,心電圖又開始了滴滴的叫聲,竟然恢復了曲線,
“血壓有了,院長,病人又活了。”
院長將臉伸向了護士,大家立刻恢復了緊張,幫他換了一個口罩,又開始遞用具了,好在松懈的時間很短,誰都沒有亂摸。
這邊按部就班的縫合著,周明則用起了金針,這是一場貨真價實的中西醫結合,各自高度緊張地進行著,誰都沒看誰一眼,專注著自己的手。
一個鐘頭後,護士報告,血壓正常了,傷口也縫合完畢,周明起出了金針,這才四目相對,
“暫時成功了,子彈都取出來了,可失血太多,接下來會不會陷入肝昏迷?”
院長小心的問著周明,仿佛他才是資深的專家,畢竟去鬼門關拉人的是他呀。
“不會,我剛才用了秘藥,還施了針,如果能熬過今晚,閻王就收不走了。”
“我看也是,您這一手太厲害了,比老中醫還要穩,手術前,我也問過他,可他沒有把握,這才用了西醫手段。”
“你的決定沒錯,如果我能早點來,最佳方案也是這個,中西醫結合。”
因為中醫再厲害也取不出子彈啊,剛才已經听說了,一顆在肺部,一顆在心髒附近,如果再偏一點,神仙來了也救不回,因為堅持不到醫院啊。
一行人出了手術室,院長才跟齊華說,
“要謝謝這位年輕人,我的手術已經失敗了。是他將人救了回來,今晚最關鍵,如果能平安渡過,活到八十也沒問題。”
听了這話,齊華腿都軟了,她太明白什麼叫手術失敗,估計大明進去的時候,兒子已經去了黃泉路,是他硬生生的拉了回來。
“大明,齊姨不知說啥好了,總之,你就是他的親兄弟。”
本來就是啊,他是來子的大舅哥,當然也是他的兄弟。
“扶你媽回去吧,今晚我跟來子守在這里,放心,保證不讓他走。”
母親已經搖搖欲墜,二哥和孫紅也不敢多說,一邊一個,架著她就下了樓梯,孫紅心里是滿滿的慶幸,幸虧周哥及時趕到,要不然大哥就真的沒了。
“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你爸,他最近太忙了,萬一受了刺激,咱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他雖然是丈夫,是父親,卻有著更多的責任。
兩人默默的點了頭,又叮囑了家里的警衛員,讓他們回去不要說,
周明和來子都換了無菌衣,直接守在孫大舅的身邊,此時沒了外人,周明又給他灌了幾瓶,這個氣味錢來很熟悉,知道是救命的良藥。
“歹徒太囂張了,竟然敢向公安局長開槍,真是不想活了。”
听著他憤憤不平的話,周明嘲諷的一笑,
“所謂亡命之徒,說的就是他們,就是不開槍,抓住也活不了,你忘了,還有著五條人命呢。”
錢來敬佩的看著大舅哥,歹徒的危險程度他最清楚,即便是這樣,還是義無反顧地替下了人質,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人民群眾。
“一定要救活他,這麼好的人,閻王不許收。”
他喃喃自語,周明又去摸了摸脈搏,臉色也好了不少,
“放心吧,脈搏強了不少,你跟他說著話,多提提媳婦和孩子。”
求生欲太要緊了,很多病人就是因為這個,最後一口氣說啥都不散,才能渡過難關。
在三人的努力下,他的生命體征越來越平穩,就連進來查房的護士都說,很少能見到如此頑強的病人,他的各項指標都回來了。
東方剛剛放白,院長就來了,看了一整晚的紀錄,臉上也出現了笑意,說實話,昨晚他雖然回家了,可心里很是不安,畢竟死過一回了,能不能活實在沒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