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吶!”西翎雪漫不經心地指向那些佐道的弟子,眼神看似隨意,但實則銳利如刀,緊緊地鎖定著夢璇,繼續說道︰“這些個佐道的弟子啊,可都不是什麼善茬兒。誰知道他們究竟懷揣著怎樣的心思,悄悄地潛伏在你身旁。說不定哪一天,他們那隱藏極深的真面目就會驟然暴露出來,然後從你這兒謀取些什麼寶貝或者機密呢!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呀,夢璇?”
西翎雪這番話說得雲淡風輕,然而其目光卻始終未曾離開過夢璇分毫。這令夢璇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不適與心虛,仿佛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已被對方洞悉無遺。盡管周圍的其他人或許對此話全然摸不著頭腦,甚至根本不明所以,但對于夢璇而言,這無疑是最為直白、最為凌厲的宣戰書——只差沒當面點出她楊夢璇正是佐道蓄意安插在伯言身邊的臥底。
此時此刻,夢璇深知自己絕不能有任何異樣的表現,于是她竭力保持著表面上的鎮定自若,臉色平靜如水,毫無波瀾起伏之象。但實際上,她的內心早已掀起驚濤駭浪,思緒猶如閃電般急速飛馳,苦苦思索著西翎雪此舉背後真正的意圖所在。
“嗯。”夢璇極其不情願地點點頭,目光緊緊鎖定著眼前那名正被西翎雪擒獲的佐道外圍弟子。只見西翎雪得意洋洋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夢璇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有我在呢,定會護你周全。咱們可都是同門師姐妹啊,理應並肩作戰。哦對了,這玩意兒我上次在邊境分別之後,無意間發現它掉在了我的行囊里,你瞧瞧看是不是你的?”說罷,西翎雪故作神秘地從懷中掏出了一枝嬌艷欲滴的藍色鳶尾花。
夢璇心中一緊,她自然再清楚不過,此花乃是自己之前飲下伯言的血液中所提取的靈液之後,運用部分木遁之力方才催生而出的產物。而知曉這件事的人,除了自己那位行為怪異的師傅——也就是龍血盟的左護法之外,絕無他人。如此一來,對于西翎雪此番舉動最為合理的解釋,恐怕就是她已經與佐道暗中勾結在了一塊兒。畢竟身為龍血盟的弟子,實在找不出任何正當理由去跟佐道的相關人士有所往來。想到此處,夢璇不禁暗自思忖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這錯綜復雜的局面……
夢璇滿臉不情願地伸出手去,從西翎雪那白皙如玉的手中緩緩接過那束藍色鳶尾花。她緊緊握著花睫,仿佛想要將心中的不甘和無奈都發泄出來,但最終只是輕輕地吐出兩個字︰“謝謝。”
西翎雪微微頷首,表示已經接收到了夢璇的謝意。緊接著,她那雙美眸冷冷地掃過眼前的場景,然後迅速抽出腰間那柄寒光閃閃的寶劍,劍尖直直地指向佐道弟子,一步一步緩緩地向他逼近過去。
“你看看這周圍!”西翎雪的聲音冰冷得如同臘月的寒風,讓人不寒而栗,“你的那些兄弟們一個個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可你呢?為了能讓自己多活片刻,竟然毫不猶豫地出賣了你所在的組織!沒錯,的確是本公主逼迫你說出真相的,但即便如此,你仍然做出了這般不仁不義的舉動,徹底背叛了那個對你有著養育之恩、栽培之情的佐道!哼,本公主這輩子最痛恨的,便是像你這樣毫無骨氣、背信棄義之人!倘若你當初能夠堅定不移地站好自己的立場,或許此刻還會有那麼一絲生存下去的希望。只可惜……”說到這里,西翎雪突然揮動手中長劍,只見劍光一閃而過,瞬間便將那名弟子的右手齊腕斬斷。鮮血頓時噴涌而出,濺落在地上,形成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只見那名弟子疼得滿地打滾,撕心裂肺地慘嚎著,仿佛置身于地獄般痛苦不堪。他的身體不斷抽搐,面容扭曲到極致,讓人不忍直視。
而此時的西翎雪則面無表情地輕輕一揮手中之劍,將上面沾染的血跡甩掉。那些飛濺而出的血珠落在地上,竟然奇妙地匯聚成了一幅由血水繪制而成的水墨畫。這畫面詭異而又震撼人心,令人毛骨悚然。
隨後,她緩緩轉過頭,目光冷冽地看向一旁的夢璇。然而,她的話語卻似乎並不是對夢璇所說,而是對著站在身旁的那位威嚴的兵長言道︰“像這樣忘卻了自身立場之人,定會被佐道打上叛徒的標簽。不僅如此,他們更是會遭到我們這些秉持正義的正派人士所唾棄,視其如同異類一般。來人啊,把他給本小姐閹了!待他傷勢痊愈之後,再將他的皮給本小姐活生生地剝下來!” 說罷,西翎雪眼中閃過一絲殘忍與決絕。
這名佐道弟子被士兵們毫不留情地拖拽著離開了現場,他那絕望而又無助的呼喊聲逐漸消失在了遠方。目睹這一幕的朱雲凡、許楊以及小喬三人都不禁瞪大了眼楮,滿臉都是震驚之色。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平日里看起來冷若冰霜的西翎雪竟然會如此殘忍和無情!
然而,與他們不同的是,夢璇對于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似乎早有預料。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西翎雪,心中暗自思忖︰這個女人出現在這里絕非偶然,從一開始,她就是特意前來給自己敲響警鐘的。她要讓自己清楚地意識到,身為佐道的弟子,絕不能沉迷于這種如同小孩子過家家般的游戲之中。一旦踏入了這條道路,便再也無法回頭。
夢璇深知,作為佐道的一員,她根本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拯救楊家村那數百條無辜的生命,要麼守護對她來說至關重要的伯言。可是,這兩者之間她究竟該如何抉擇呢?或許,當伯言成功奪回屬于自己的肉體,並再次回到楊家村中佐道的分舵之時,便是她必須做出最終決定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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