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曉得是哪里來的情緒,原主的又或者是她自己的,
抱著燕淮的腰嗷嗷大哭,委屈壞了。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擦在燕淮的胸口的衣料上,\"他說你玩膩我了就把我扔了,嗚嗚嗚……\"
\"他還罵我是個賤骨頭,說我勾引你,他還,他還摸我!
燕淮收緊手臂,凌紓能感受到他軀體傳來的顫抖。
他盯著懷里哭的梨花帶雨的凌紓,眼里翻涌著駭人的殺意。
就兩個時辰。
他離開不過兩個時辰,皇城司那群雜碎就敢假傳旨意,調離公主府的侍衛。
有時候真的不是他想殺人,而是這群人上趕著找死。
\"他哪只手踫的你?\"燕淮聲音淬了冰,沉得更像是惡鬼爬出了地獄。
凌紓也不曉得怎麼就淚失禁了,抽抽搭搭的抬起臉,
淚眼朦朧的指了指赫連靳,\"那只。\"
燕淮輕輕吻去她眼簾旁的水珠,將她抱到馬上後,
身影一閃,如鬼魅一般逼近赫連靳。
車廂內,凌纓和蕭逸還在爭執不休,突然一道黑影掠過,二人下意識的去擋,
沒擋住。
就瞧見這赫連靳被一位少年掐著喉嚨提了起來。
\"燕淮?\"凌纓見過畫冊,但不太肯定。
蕭逸趁機捉回夫人的手,還拍干淨,低聲道,\"別管。\"
赫連靳被掐的臉色發青,卻仍獰笑著,\"你們來晚了!那賤人,被我玩了!\"
燕淮面無表情,另一只手緩緩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握緊,握成拳——
\" 嚓!\"
一聲脆響,赫連靳那右手腕骨被生生捏碎!
\"啊——!!\"慘叫聲撕心裂肺,臉更是扭曲變形。
燕淮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聲音冷得像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你剛才說,要把她玩爛?\"
赫連靳疼得渾身發抖,卻仍強撐著冷笑︰\"是……又怎樣?你燕淮的女人,也不過是個……\"
\"砰!\"
燕淮一拳砸在他臉上,鼻梁骨塌了又塌,鮮血噴濺!
\"繼續說。\"燕淮淡淡道,眼底的暴虐幾乎要溢出來。
赫連靳滿嘴是血,卻仍不甘示弱︰\"你以為……她會真心對你?她不過是……\"
\"砰!\"
又是一拳,赫連靳的左眼瞬間腫得睜不開,嘴角撕裂,血沫橫飛。
燕淮像是沒听見他的挑釁,只是機械地重復著動作,每一拳都精準狠戾,卻又控制著力道,不讓他昏死過去。
遠遠不夠。
燕淮似乎打累了。
他慢條斯理的直起身,抽出車壁上的戟,挑開了赫連靳的褲子。
最後,對著那丑陋的物件輕輕一挑。
赫連靳痛得直接昏死過去,痛呼都來不及。
蕭逸︰……
那是他的戟,能不能別用來干這種事情。
凌紓虛弱的趴在馬背上,長駿長驍在守著,險些從馬上跌下來。
\"統領!公主不太好!\"
凌纓還想質問燕淮為何沒有保護好凌紓,這一听,哪里還有心情,率先沖出去。
便見凌紓的大腿在流血。
凌纓的手剛踫到凌紓的裙擺,就摸到了一片濕熱,掀開一看,不是刀傷,不是箭傷,而是……
\"燕淮!!\"
凌纓瞬間暴怒,轉身一巴掌就朝燕淮扇過去。
燕淮正要察看凌紓的情況,猝不及防挨了這麼一下,臉都被打偏了。
\"登徒子!你踫我妹妹了!?\"凌纓氣得渾身發抖,撈起袖子就要和他拼命,\"你們還沒成婚!!你這個狗東西!!\"
蕭逸眼疾手快的捉住自家夫人,\"阿纓!冷靜!妹妹還傷著!\"
\"傷什麼傷!\"凌纓一腳蹬開蕭逸,憤慨的指著燕淮的鼻子罵,\"我妹妹小產了!\"
凌紓本來還虛著,這一听,滿頭問號。
\"啊?\"
燕淮猛地看向凌紓,此時她虛弱的仰著一個腦袋,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裙擺上的血跡刺眼。
凌纓連忙撲到馬旁邊,\"啊什麼啊?肚子疼不疼?紓紓?\"
凌紓虛弱的很,\"我沒……\"
凌纓︰\"沒什麼沒!你這丫頭!胡鬧!沒成婚就胡來!\"
凌紓︰\"啊?\"
燕淮哪里懂這些,一听是小產,急得魂兒都要飄出來了。
\"長駿!收押赫連靳,再派一隊人馬活捉赫連依。\"
\"長驍,速去請大夫!\"
說罷,無視凌纓殺人的眼神,翻身上馬,攬著凌紓一路狂奔。
凌紓裹在他的披風里,疼得眼淚直冒,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初入燕都的那一日,他也是這麼一路駕著馬。
燕淮心疼壞了。
更是自責,明明今日就感到不安,為何還要去黑羽營。
他就該守著她,陪著她。
小產……
他們的孩子?
他抹了一把凌紓的眼淚,垂頭親了親她的眼淚,\"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