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麟領了虎符詔書,回府邸安排了一下,擇日啟程。
隨行的是俞飛鴻跟兀婕,還有樞密院執事李牧以及俞勇俞謀兩兄弟。
在甦麟的撮合下,南宮墨凝答應跟著俞勇去青衣城。
江南春花爛漫,江水秀美,層巒疊嶂,蒼翠掩映。
甦麟一行陸路乘車,水路乘舸,曉行夜宿,一路去往利州。
“江南風景好美啊!”兀婕一路繁花看不盡,亭台樓閣,香車寶馬,處處都是勃勃生機,不禁驚嘆大宋朝的興盛繁華。
“兀婕,看那里,杜鵑花!”
俞飛鴻指著遠山如火如荼,嫣然綻放的杜鵑樹。
“好壯觀呢!”兀婕驚得尖叫。
“相爺,你快看!杜鵑花開的好漂亮啊!”
甦麟循聲望去,只見一簇簇紅艷艷的杜鵑迎風綻放,如同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搖曳多姿。
“姑娘們”脈脈含情,眼波流轉,勾起了甦麟對一位舊人的思念。
那人就是完顏兀敏。
昔日在會寧府一見鐘情,又幾經波折,先是被父皇許配給西夏老皇帝李元昊,後來在甦麟的斡旋之下,送親隊伍被大遼打散,應龍府相愛相殺,金蘭閣神宗戲謔,兩人一唱一和,殺人誅心,讓甦麟丟魂落魄,傷心欲絕!
……
有情人終成眷屬,可是好景不長,不成想兀敏被羌人所害,尸骨埋葬于峨眉山杜鵑樹下,如今陰陽兩隔……
甦麟想到此處不禁黯然神傷。
“相爺,你怎麼不高興啊?”兀婕仰著俏臉看著甦麟。
“唉!我想起了你的姐姐。”甦麟說話有些哽咽。
“相爺,對不起,都怪我!”俞飛鴻深感自責,一臉歉意。
“此去巴蜀,平定叛亂,歸來時一定去峨眉山看望她!”
甦麟長嘆了一口氣,雙臂一邊一個擁住飛鴻跟兀婕。
當初只因太想念兀敏,竟然把飛鴻當做了兀敏,甦麟想及此事便心生愧疚。
“飛鴻,當初太感謝你,是你撫慰了我痛失兀敏時支離破碎之心情。”
“哥哥說什麼呢?都是緣分使然!”飛鴻不免有些羞赧,把頭埋在甦麟懷里。
若說像兀敏,自然是兀婕更具天分。
兀婕就是少女版的兀敏復刻,那柳葉彎眉,秋波瀲灩,那張精致的臉龐,以及與生俱來的漂亮溫柔,聰慧的天資。
甦麟低頭審視著兀婕粉撲撲的俏臉,心里似春風拂過湖面,漣漪輕蕩。
本來這次隨行,賢榮要來,因為眾位夫人她的武功比較好,雖然比不上段紅雪,可是後者才出滿月,身體虛弱,慧兒也是這種情況,那就只有飛鴻可選了,兀婕卻執意要跟著,自恃跟段紅雪和俞飛鴻學了那麼久武功,也覺得堪當大任了,甦麟也只好答應。
賢榮剛接手了踵武兩家店鋪,的確有點脫不開身,所以也沒強求跟隨,倒是栩君有些不悅,因為她想跟著,奈何武功不濟,被秦娥勸住,暗自發恨,並決定在家跟著慧兒和段紅雪學習功夫。
這一日,甦麟一行人便來到了利州地界,天色已晚,找了家客棧歇足。
甦麟與飛鴻、兀敏上樓,李牧與俞勇俞謀還有南宮墨凝緊隨其後。
侍衛則在樓下布防警戒。
客棧掌櫃命人安頓車輦,喂了馬匹。
“官爺客房有請!”
掌櫃引著甦麟夫妻三人來到一間客房,吩咐小二呈上酒肴,又去安頓李牧、俞勇等人。
一路舟車勞頓,眾人都累的疲憊不堪。
飛鴻給甦麟倒酒,又給自己和兀婕也倒了一杯。
“相爺,喝杯酒消除一下勞累吧!”
甦麟端起酒杯跟飛鴻兀婕兩人踫杯共飲。
“相爺,還記得我們游玩青城山和九寨溝嗎?”
“記得啊,這才多久我怎麼會忘了?”
甦麟看著俞飛鴻疑惑的說道。
“好懷念那段美好時光啊!記得跟紅雪師姐一起,還有一個姑娘叫憶清絕來對吧?”
“對,青城引薦史,她帶我們去看雲海日出,她的哥哥上山去找她!”
“對,不知道這姐弟倆如今怎樣了?”
“等平定叛亂我們去青城山下找他們去!”
“嗯,好!憶清絕做的魚確實美味,堪稱一絕,再去找她還要她給咱們做魚吃!”
兀婕沒去過川蜀,所以對那個地方一無所知,只听兩人言談就知道很有趣,瞪著一雙美眸聆听。
“不知道清絕的哥哥春闈考的怎麼樣?有沒有受到排擠?”
甦麟卻還掛念著這件事情。
當當當!
一陣敲門聲傳來。
飛鴻起身過去開門。
進來的是一位清新靚麗的女子,裝束的干淨利落,頭頂盤著丸子頭抓髻,系著紅綾,後面的長發絲滑的披在肩背上。
“清絕?”
“飛鴻姐姐,果然是你!”
來的正是憶清絕——青城引薦史!
憶清絕側著腦袋,從飛鴻的肩頭往里面張望。
“哈哈!果然是相爺!”憶清絕一蹦一跳來到甦麟身邊坐下。
“我在隔壁听到一口一個相爺,我就納悶,我大宋朝還有幾個相爺?所料不錯一定是甦相爺,于是好奇心重的我就不請自來了!”
“我的青城引薦史,現在看來比以前更漂亮了!”甦麟打趣的笑道。
“相爺說笑了!”憶清絕羞紅了耳垂。
“清絕,你怎麼來利州了?”
甦麟覺得很奇怪,于是疑惑的詢問。
憶清絕眼神瞬間變得黯淡無光。
“如今的川蜀之地民不聊生,官府瘋狂的橫征暴斂,各種苛捐雜稅壓迫的窮苦人家苦不堪言!”
憶清絕一臉愁苦的樣子,甦麟也陷入沉思。
“清絕,爺爺還好吧?”
“爺爺他年事已高,身體每況愈下,已經不能下地干活了,老人家還時常嘮叨,十分想念相爺,盼望著有生之年還能再見相爺一面。”
甦麟听完蹙了眉頭。
“哥哥呢?可曾參加鄉試?”
“承蒙相爺關照,哥哥中了舉人,可是如今這世道,兵荒馬亂,考中了舉人又能如何?百無一用是書生!”
甦麟不禁黯然神傷,定楮看著憶清絕。
“你還沒告訴我,為何來利州?”
“川蜀沒法呆了,我與哥哥出來尋一條生路,看看穩住腳跟,再回去把爺爺和娘親也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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