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甦麟早早起床梳洗打扮了一番後,兩個女子做了飯菜,甦麟吃完便去了樸宰範大營,然後帶領人馬到城下擺開陣勢。
樸宰範安排兵士叫戰,不成想黃龍府城門高懸免戰牌,城中守軍堅守城池不肯出戰。
樸宰範把這一情況稟報了甦麟,甦麟納悶,難道完顏兀敏知道四哥正在趕來的路上,所以等待援軍?可是金國援軍一到,大宋將士也會趕來,到時候三軍開戰,都殺的眼紅,郡主可就吉凶難料了。
這可如何是好?郡主拒不出戰,自己也沒有機會跟她商量對策了。
人家都掛免戰牌了,高麗將士只好收兵回營,甦麟心煩意亂,焦頭爛額。
一連數日,皆是如此,甦麟心急如燎,于是安排兵士假扮百姓,混入城中打探消息。
終于等來消息,說是郡主怒火攻心,病倒在床上。
甦麟听了更是心急如焚,這可如何是好?想那黃龍府城內醫藥匱乏,恐怕也無良醫,郡主身體狀況堪憂啊!
甦麟思討良久,心中牽掛郡主,不由痛下決心,假扮江湖郎中混入城中,以身犯險。
甦麟話不多說,立刻喬裝打扮一番,由側門混入城中,但見城內市井蕭條,行人稀少,仿若一副大難臨頭的景象。
城門內側牆上貼著一則告示,重金懸賞神醫,言是郡主急火攻心,但能醫好郡主者賞銀一千兩。
甦麟毫不猶豫扯下了告示,守衛士兵立刻帶他去了將軍府。
正面坐著的一位將軍膀闊腰圓,如同凶神惡煞一般,看見甦麟進來,一拍桌子,喊道︰“好大的膽子,你真能醫好郡主?若是招搖撞騙,小心你的項上人頭!”
甦麟近前施了一禮,那位將軍原來是阿克丹,腰上被樸宰範砍了一刀,還纏著繃帶。
阿克丹定楮一看,原來是甦麟,大宋宰相!嚇得魂飛魄散,說道︰“相爺,你怎麼來了?”
甦麟把手指貼在唇上,低聲說道︰“噓……說來話長,快帶我去看看郡主吧!”
阿克丹不敢怠慢,引著甦麟來到完顏兀敏的寢室。
甦麟來到榻前,但見郡主臉色蒼白,奄奄一息,心中一陣酸楚,不覺淚水盈盈。
甦麟坐在床邊,抽出郡主手腕把了把脈,又試了試額頭,然後從瓷瓶抖出一粒藥丸,讓丫鬟倒了杯水,輕輕扶起郡主給她喂下,又吩咐丫鬟燒水,泡了毛巾,擰干後在她手掌腳心擦拭了一番。
甦麟看著郡主可憐楚楚的樣子,眼噙淚水,俯身在她額頭輕輕親了一口。
郡主蹙著眉頭,有氣無力的低聲沉吟道︰“相爺……相爺……是你嗎?”卻睜不開眼楮。
甦麟听了淚水奔涌而出,答道︰“郡主,是我,我來了!”
郡主听到甦麟聲音,拼力睜開眼楮,看了一眼甦麟,眼角流下兩行淚水。
詞曰——
縴雲弄巧,
飛星傳恨,
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
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
佳期如夢,
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
又豈在朝朝暮暮?
完顏兀敏艱難的低聲沉吟道︰“相爺,抱抱我!”
甦麟心中百感交集,此時已淚流滿面,听到郡主呼喚,俯身將她扶坐起來,依偎在自己胸前。
郡主仰著臉,面無血色,甦麟在她額頭親了一口,柔聲說道︰“郡主放心,不過是火急攻心,沒有大礙,我已經給你服用了藥丸,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然後把臉貼在郡主的臉上,只感覺郡主的臉龐火熱滾燙。
甦麟吩咐丫鬟去熬些湯羹,丫鬟早被兩人感動的稀里嘩啦,听到吩咐趕緊去了廚房。
不一會兒功夫,丫鬟端來湯羹,甦麟小心翼翼的用湯匙送到郡主嘴邊,郡主一直把一碗湯羹吃完,臉上有了點紅暈。
眼看天色漸晚,甦麟柔聲跟郡主道別,郡主哪里肯放甦麟回去?緊抱住甦麟胳膊不放,甦麟耐心勸道︰“郡主放心,明日我還來看你。”
完顏兀敏低吟道︰“相爺可不要騙我!”才松了手,放甦麟離去。
甦麟吩咐丫鬟,每日三餐都熬些湯羹喂郡主,又留下幾粒藥丸,讓丫鬟定時給郡主喂服。
丫鬟點頭答應,甦麟把郡主放倒在床上,給她蓋好了被子,又在她額頭親了一口,深情的凝視一會兒,才無奈離去。
一連數日,甦麟早出晚歸,喬裝打扮,悉心照顧郡主,城中官兵也都知道甦麟是給郡主治病,也不盤問。
日復一日,完顏兀敏已經逐漸康復,等到甦麟來時,免不了擁抱親吻一番,甦麟辭別又免不了萬般不舍。
甦麟見郡主身體康復,便打算與她商討對策,如何躲過大宋將士責難。
“郡主,依我看,你回會寧府吧,待到宋軍來時,刀槍無眼,恐有閃失!”
“我不回去,我要做相爺棋子,以身入局。”
“如此,我不能保證郡主安然無恙啊?”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那你可否與我一戰,你佯敗被我俘獲,然後我送你去個安全之地,等戰事塵埃落定,我再去接你如何?”
“這樣……?”
“怎麼,不相信我嗎?”
“不是,可以一試!”郡主沉思一會兒答應了甦麟。
暮靄沉沉,于是甦麟辭別郡主回到大營。
樸宰範連日來見甦麟行蹤詭異,心中有些疑慮,看到甦麟回來,便來到甦麟營帳。
甦麟早有預料,見樸宰範進來,請坐斟茶。
“相爺,請恕末將多嘴,連日來只見相爺早出晚歸,是有什麼事情嗎?”
“樸將軍,實不相瞞,郡主病了,我這幾日便是去黃龍府中給她醫治,我和郡主關系,想必不說將軍也心中有數!”
“奧,原來如此啊!”
“樸將軍,還有一事煩請將軍幫忙,明日率軍到城下叫戰,若城中出戰,我俘獲郡主,請將軍一定善待,也可送到我的營帳,讓我自行決斷。”
“是,一切但听相爺吩咐!”
金真姑和樸信惠又備了酒菜,呈上來退到一邊。甦麟和樸宰範一邊飲酒一邊部署明日對應策略。
夜已漸深,樸宰範辭別回營,樸信惠與金真姑伺候甦麟沐浴更衣,上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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