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人來到一間小院前面，從里面出來一位貴婦人，想來剛才門口的保衛已經打電話通知了。
“小楊來了，辛苦你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還要麻煩你往這里跑。”
楊廠長一臉的討好。
“您言重了，老領導對我恩重如山，听說他最近食欲不振，我也是急在心里，這不，剛好咱們廠的何師傅在廚藝上頗有建樹，我就帶過來試試，只希望領導到時候能多吃一碗飯。”
旁邊的何大清低著頭，一直沒有抬頭，只是听著這些話，他心里很是不屑，就四個冠冕堂皇。
客套完了之後，貴夫人引路，帶著他們走了進去。
“老畢早上去了一趟部里，听說有個緊急會議要參加，可能要等一會兒才回來，你先坐一下。”
楊廠長知道老領導忙，而且還是去忙著請一些人回來吃飯。
“沒事兒，正好中午的菜需要提前準備，譚家菜比較費工夫，何師傅，要不你先去廚房準備一下，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何大清在這種場合待著不習慣，早就想走了，于是立刻站了起來，沖貴夫人點了點頭之後跟隨保姆去了廚房。
貴夫人很是好奇。
“小楊，這何師傅從進來一直低著頭，從未說過一句話，他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個聾啞人不成？”
楊廠長有些尷尬，這是他在外面跟何大清提的規矩，貴夫人的自己人，他也沒隱瞞，就把事情說了一遍。
貴夫人有些不悅。
“小楊，以後少做這些事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家是老封建呢，傳出去不好，明白嗎？”
楊廠長點了點頭，但心里卻不是這麼想的，同時還挺同情老領導的，沒有娶一個知書達理對自己有幫助的女人。
“明白，明白，是我考慮不周了，主要還是不想因為這個壞了老領導的心情。”
兩人聊聊天，說說過去，時間過得很快，廚房已經傳出來一陣香味了。
貴夫人聞了聞，臉上露出笑容。
“別說，這何師傅手藝是真不錯，這味道都可以跟大飯店的比了。”
這時，畢老推開家門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哈哈哈，一進屋就聞到了香味兒，小楊，你費心了。”
楊廠長連忙站了起來。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誰讓您是我的老領導呢。”
畢老哈哈一笑，看了看後面的兩個人。
“瞧見了吧，還是跟以前一樣，能說會道，嘴巴甜的很。”
身後的兩人也跟著笑了起來，同時跟楊廠長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那是楊廠長懂得感恩，要是別人，只會有事的時候才上門呢。”
畢老點了點頭，他對楊廠長也是很器重的，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還有些時間，廚房先準備著，咱們去看一場電影，結束了再吃飯。”
貴夫人連忙領著他們走向一間會客室，這里平時就是用來臨時開會的，而放映員早就已經到了，比楊廠長他們來的還早，一直在里面檢查機器，以免出現什麼錯誤。
電影開始，貴夫人悄悄退出了會客室，來到廚房。
“何師傅，菜可以開始做了，一會兒就要吃飯了。”
得到命令，何大清開始忙碌起來，貴夫人退出來之後，用眼神向後面進來的秘書示意了一下。
秘書秒懂，立刻走進廚房，一邊跟何大清搭話聊天，一邊看著何大清做菜。
時間很快，一場電影只看了半個小時，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完，就听到了聲音。
“小李，問問何師傅能不能上菜了？”
何大清連忙打開鍋，小李幫忙端菜。
只是到了外面，小李拿起筷子首先嘗了起來，而其他人都沒有任何表情，只有楊廠長臉上有些難看。
畢老拍了拍他的肩膀。
“稍後你會明白的，不是針對你。”
楊廠長好像想到了什麼，只是沒說出來。
確認菜沒有問題，大家上桌開始吃了起來，有說有笑，貴夫人還提到了何大清不說話的事情。
畢老沒有在這方面說什麼，等菜全部上齊之後，畢老說話了。
“小李，去把何師傅喊出來。”
何大清一邊擦手，一邊跟在小李後面走了出來，有點像以前家里的下人，隨時等候老爺的吩咐。
畢老笑了笑。
“何師傅，別緊張，感謝你到我家里來給我們做這一頓飯了。”
何大清低下頭。
“應該的，應該的，為領導服務。”
畢老哈哈一笑。
“什麼應該不應該，大家都是平等的，來，何師傅，坐下，咱們一起吃。”
何大清哪敢坐啊，連忙搖頭。
“領導，你們吃就行，我就在廚房吃，有什麼事兒說一聲就行，這是咱們這一行的規矩。”
楊廠長也是跟著說道。
“是啊老領導，他們這一行就是這樣的，不能跟主家同桌。”
畢老擺了擺手。
“我這里沒這個規矩，讓你坐就坐，主要還是有些事情跟你說一下。”
一听有事情，何大清只好坐下來，但還是有些拘謹。
“何師傅，你是95號院的，我也不瞞著你，後院的老太太跟我有些淵源。”
何大清立刻低下頭，眼楮瞬間瞪大，他知道聾老太太背後有大人物，也知道那個人物跟楊廠長有關系，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就是眼前這人，還是楊廠長的老領導。
畢老看見何大清低下頭，笑了笑。
“別緊張，這里面有誤會，我不是找你興師問罪的，我知道她做了什麼，她對你造成的傷害，我代她跟你道個歉，但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和她計較了，畢竟她現在是個沒有腿的可憐老太太，你說呢？”
何大清此時萬分確信，他回來跟聾老太太說的話一定已經被這位領導知道了。
楊廠長此時心里也不平靜，何大清是他招進來的，領導會不會怪他啊？
深吸一口氣之後，何大清連忙站了起來。
“沒有沒有，我對老太太完全沒有什麼心思，回來之後我還去看望過她呢。”
畢老按了按。
“坐下說，坐下說，我都知道，這樣，我不太方便去四合院，要不你一會兒幫我帶一些菜給她，麻煩你了何師傅。”
何大清連忙擺手。
“不麻煩，不麻煩，都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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