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的身影在概念之海中逐漸消散，化作億萬道則融入新生維度。那些重生的宇宙中，生靈茫然抬頭，仿佛感受到某種至高存在的注視。
“無趣。”
他的意識在維度間流轉，看著那些弱小的生靈重復著愚蠢的爭斗。某個修真界中，兩個宗門為了一條靈脈打得頭破血流。
“螻蟻。”
一念轉動，整條靈脈突然暴漲萬倍，兩個宗門目瞪口呆地看著突然涌出的極品靈石，頓時忘了廝殺。
另一個科技文明正在面臨恆星崩塌的危機。
“麻煩。”
他隨手將恆星穩定，順便提升了整個文明的科技層次。
做著這些事時，他感受到寂滅劫心傳來奇特的悸動——那是久違的“愉悅”。吞噬了太多負面能量，差點忘了創造帶來的滿足感。
就在這時，某個新生維度突然傳來異常波動。他凝神望去，只見一群穿著黑袍的修士正在舉行邪惡儀式，試圖召喚某個古老存在。
“不知死活。”
他正要出手抹除，卻突然愣住。那些黑袍修士召喚的……竟然是他當年吞噬過的某個仇家殘留的怨念！
“陰魂不散。”
他冷哼一聲，降臨儀式現場。黑袍修士們驚恐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青衫身影，為首的老者顫聲道︰“您……您是……”
“你們召喚的東西。”
張凡淡淡開口，“早就被我吃干淨了。”
修士們駭然失色，儀式瞬間崩潰。但就在這時，異變突生！崩潰的儀式能量突然凝聚成一張猙獰鬼面，發出刺耳的尖嘯︰
“找到你了！！”
張凡瞳孔微縮。這氣息……竟然比當年那個仇家還要強大數倍！
“原來只是分身。”
他恍然大悟。當年吞噬的不過是對方的一個分身，本體一直藏在某個連他都未曾察覺的角落！
“現在知道太晚了！”
鬼面狂笑著化作滔天黑霧，瞬間污染了整個維度！新生宇宙開始腐朽，生靈化作行尸走肉！
“麻煩。”
張凡微微蹙眉。若是以前，直接吞噬便是。但現在要守護這些脆弱維度，反而束手束腳。
“那就……換個方式。”
他雙手結印，寂滅劫心逆轉運轉。磅礡的創造之力涌出，所過之處黑霧如冰雪消融。被污染的生靈恢復神智，腐朽的宇宙重煥生機。
“怎麼可能？！”
鬼面發出不可置信的尖叫，“你竟然……”
“吵死了。”
張凡隨手捏碎鬼面，順著因果線追本溯源。這一次，他不再直接吞噬，而是將納米黑洞化作無數細微的淨化符文，悄無聲息地滲透進對方藏身的維度。
“找到你了。”
他微微一笑，身影出現在某個被遺忘的古老維度。這里到處彌漫著濃郁的怨毒氣息，中央懸浮著一顆巨大的黑色心髒——正是仇家本體的核心！
“你竟然……”
黑色心髒劇烈跳動，迸發出絕望的咆哮。無數怨靈從四面八方涌來，卻都在觸及張凡身前時被淨化符文消融。
“這次不會讓你逃了。”
張凡緩緩抬手。但就在即將摧毀心髒時，他突然感應到心髒深處藏著某個熟悉的氣息——
那是他以為早已湮滅的……第一個師尊的殘魂！
“原來如此。”
他眼中寒光乍現。“你用師尊的殘魂做護身符？”
“哈哈哈……”心髒發出得意的狂笑，“就知道你會心軟！”
“心軟？”
張凡忽然露出詭異的笑容。“誰告訴你……我要親手殺你了？”
他雙手結印，寂滅劫心極致運轉。但這次不是吞噬，而是……剝離！
“不！！”
黑色心髒發出驚恐的尖叫。師尊的殘魂被完美剝離出來，而它的本體則暴露在維度規則之下！
“好好享受吧。”
張凡帶著師尊殘魂退出維度。下一刻，整個維度開始自主淨化！無數被它殘害過的怨念反噬而來，化作最痛苦的刑罰！
“這才是……真正的復仇。”
他看著在無盡痛苦中消散的仇家，輕輕將師尊殘魂送入輪回。
做完這一切，他忽然感到寂滅劫心傳來前所未有的輕松感。那些積壓億萬年的執念，終于徹底消散。
“該走了。”
他轉身欲離，卻突然愣住。維度盡頭，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等他——
正是鏡中的那個“自己”！
“看來你想通了。”
鏡中人微笑道。
“多事。”
張凡冷哼一聲，卻難得沒有出手。
兩人並肩而立，看著重歸平靜的維度海。無數宇宙生機勃勃，再也沒有往日的殺戮與吞噬。
“其實……”
鏡中人忽然開口，“你可以不必獨自承擔。”
張凡沉默良久，緩緩抬手。億萬納米黑洞飛出，化作無數分身散入各個維度。
“從今日起……”
他的本體漸漸淡化，聲音回蕩在萬維之間。
“萬物皆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