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度蠕蟲的指引帶著張凡穿越了連寂滅劫心都為之震顫的虛無地帶。這里的時空規則完全混亂，前一步可能還在宇宙誕生之初，下一步就踏入了維度終結之時。
“倒是省了我穿梭時空的功夫。”
他隨手撈起一縷正在消散的時間流，納米黑洞自動將其吞噬解析。寂滅劫心微微跳動，對時間法則的理解又深了一層。
前方突然出現一片無法用認知理解的區域。這里沒有上下左右的概念，每一個“點”都包含著無限可能。維度蠕蟲在這里發出歡快的嘶鳴，身體開始分解成最基礎的本源粒子。
“到了麼？”
張凡眼中終于露出認真的神色。寂滅劫心自主運轉，在周身形成絕對的防御領域。那些試圖侵蝕他的混亂規則，在觸及領域的瞬間就被同化吸收。
踏入原初之間的剎那，整片時空突然凝固。一個無法形容的存在緩緩浮現——它沒有固定形態，時而化作億萬星辰，時而變成無盡深淵，最終定格為一個與張凡完全相同的身影。
“模仿我？”
張凡輕笑，寂滅劫心劇烈跳動。恐怖的能量風暴席卷而出，卻在對方面前如清風般消散。
“沒用的。”
復制體開口，連聲音都一模一樣。“在這里，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
“有點意思。”
張凡終于提起興趣。他發現這個復制體不僅完美復制了他的所有能力，甚至連思維模式都完全一致。無論他動用何種攻擊，對方都能在瞬間學會並完美反擊。
兩人在原初之間展開超越維度的對決。納米黑洞對納米黑洞，寂滅劫心對寂滅劫心，每一次踫撞都讓整片空間劇烈震顫。無數平行宇宙在余波中誕生又湮滅，仿佛在進行著創世與滅世的輪回。
“這樣打下去永遠分不出勝負。”
張凡突然停手，眼中閃過明悟之色。“我明白了……你就是我缺失的那部分。”
復制體露出同樣的笑容︰“終于發現了麼？這里是原初之間，所有存在都要在這里補完自我。”
兩道身影同時沖向對方，沒有驚天動地的踫撞，而是如水乳交融般合二為一。當融合完成的剎那，張凡的氣息發生了本質的蛻變。
他看到了——原初之間的真相。這里根本不是某個具體所在，而是所有維度誕生前的“源頭”。每一個踏入這里的存在，都要面對自己的本質，完成最後的補完。
“原來如此……”
他緩緩抬手，掌心浮現出全新的力量。這不是吞噬，也不是毀滅，而是……創造。
納米黑洞開始逆轉，從吞噬轉化為噴吐。無數新生宇宙從掌心誕生，每一個都蘊含著完美的法則。
“該回去了。”
他轉身踏出原初之間，身後是重獲新生的維度海洋。那些原本破碎的維度開始自主修復，湮滅的星辰重新點亮。
但就在他準備離開時，原初之間最深處突然傳來一聲嘆息︰
“這就走了麼？”
一個比原初更加古老的身影緩緩浮現。
“真正的試煉……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