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的指尖觸踫到永恆之門上滲出的暗金色血液，剎那間，無數時間線的記憶如洪流般涌入識海。
他看到了億萬種可能的未來——有的自己推開大門成為新的終焉之主。
有的選擇犧牲湮滅在時光長河，還有的化作青銅祭壇永遠鎮守門前……
\"原來如此。\"
他收回手指，暗金血珠懸浮在掌心，內部倒映著霓裳最後微笑的面容。這是所有時間線里唯一不變的常量，也是終焉之主始終無法污染的存在。
永恆之門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門縫中伸出無數青銅鎖鏈。每根鎖鏈都捆縛著一個瀕臨毀滅的紀元氣泡，其中最近的正是張凡誕生的修真界。
\"選一個。\"
終焉之主的聲音首次帶著急迫，\"推開門的代價，必須支付。\"
混沌青蓮突然劇烈震顫，蓮台中央浮現出青銅紀元最後的影像——九位噬終者站在門前，其中八位毫不猶豫地獻祭了故鄉紀元，唯有第九位轉身離去……
張凡的終焉之眼突然流出血淚，他看到更深層的真相︰那些被獻祭的紀元並未真正消亡，而是化作終焉之主的血肉！
\"你要紀元湮滅為代價？\"
張凡突然暴起，歸墟觸須刺入所有紀元氣泡，\"那我給你更好的祭品——\"
觸須瘋狂抽取每個紀元中的終焉污染，凝聚成一枚漆黑的終焉之核。與此同時，他額間的終焉之眼被硬生生挖出，按在這枚核心之上。
\"就用你自己的眼楮當鑰匙！\"
永恆之門劇烈震動，終焉之主終于顯露真容——那是張凡未來某個時間線的終焉形態！兩個存在隔著門扉對視，過去與未來在此刻交匯。
終焉化的張凡從門後走出，周身纏繞著腐朽的青銅鎖鏈。 抬手便召來九顆終焉黑洞，正是張凡曾經吞噬過的那些天體的終極形態。
\"你贏不了。\"
未來張凡的聲音帶著疲憊，\"我試過所有可能。\"
現世的張凡卻突然笑了。他看向懸浮在旁的暗金血珠，霓裳的殘魂正在其中沉睡。在所有時間線里，唯有這條因果線始終未被終焉污染。
\"你漏算了一種可能。\"
他猛然捏碎血珠，霓裳的殘魂化作青光融入混沌青蓮。蓮台綻放的光芒中，浮現出青銅紀元最禁忌的秘法——不是吞噬，而是……
\"獻祭我自己！\"
張凡的軀體突然分解成基礎法則，卻不是投向永恆之門，而是逆向注入所有紀元氣泡。那些被終焉侵蝕的世界開始重構，而門後的未來張凡發出不甘的怒吼，身軀開始崩潰。
\"不可能！這違背熵增定律！\"
\"你忘了。\"
張凡最後的聲音回蕩在維度間，\"混沌，本就是無序中的有序。\"
當最後一絲法則散盡，永恆之門轟然倒塌。所有紀元氣泡重新升騰，匯聚成新的多元宇宙。而在最核心的修真界，一株青蓮正破土而出。
蓮台上，沉睡的霓裳睫毛輕顫。她掌心捧著一枚暗金道種，內部隱約可見盤坐的小小身影。
遙遠的維度間隙，有青銅鎖鏈嘩啦作響。某個不可名狀的存在低聲輕笑︰
\"這次……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