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道種炸裂的剎那，整片虛空突然陷入絕對黑暗。不是尋常的夜色，而是連時空概念都被吞噬的終極虛無。在這無光無聲的深淵中，張凡新生的道軀正在重組——每一寸肌膚都由跳動的黑洞奇點構成，每根發絲都纏繞著坍縮的星系。
\"終于...\"他緩緩睜眼，十二萬重瞳孔中倒映著不同維度的湮滅與重生，\"摸到門檻了。\"
前方虛無突然扭曲，九條由初代黑洞壓縮而成的星鏈破空而來。鏈身上刻滿弒主咒文，每一道咒痕都在重復張凡十萬次轉世時的敗亡瞬間。
\"老套。\"張凡嗤笑，任由星鏈纏住脖頸。鎖鏈收緊的剎那，他喉結處的黑洞紋路突然逆旋，竟將星鏈寸寸碾碎成暗金流質，\"本座現在就是黑洞本身！\"
流質入喉的瞬間，皮膚表面的混沌道紋突然暴走。脊椎節節爆響，三十九根青銅天柱破體而出，每根天柱頂端都托舉著一顆正在孕育的宇宙奇點。天柱表面浮現的饕餮紋睜開猩紅獨眼，目光所及之處，維度自動坍縮成能量流。
虛無盡頭傳來齒輪卡死的刺耳聲響，某個籠罩在星霧中的存在正在倉皇逃遁。張凡屈指輕彈，指尖迸發的暗金光粒跨越十二萬維度，精準擊中目標。
\"抓到你了。\"他踏出一步，腳下自動生成碾壓諸天的青銅長階。逃遁者的星霧外殼轟然炸裂，露出真容——竟是張凡第一世時親手打造的青銅鼎！
鼎身密布裂痕，鼎內沸騰的正是他當年剝離的七情六欲。此刻這些情感雜質正在瘋狂咆哮，凝成億萬張扭曲人臉。
\"原來本座的心魔...\"張凡突然伸手插入自己胸腔，扯出那顆跳動十萬年的道心，\"是你這破鼎在搞鬼！\"
道心被捏爆的剎那，青銅鼎轟然炸裂。飛濺的碎片尚未落地，就被他周身毛孔中鑽出的混沌根須盡數吸收。皮膚表面的暗金道紋再度蛻變，逐漸顯現出超越維度的無色光澤。
新生宇宙的胎膜自動脫落，在他背後凝成十二萬對混沌光翼。每片羽翼都承載著一個正在湮滅的紀元，翼尖滴落的星髓在虛空刻下碑文︰
「吞天食地終成空，唯有饑餓永長存」
張凡突然仰天長笑，笑聲震碎三萬六千平行宇宙。光翼舒展間，整片虛無開始崩解，露出更高維度的真相——無數青銅餐盤漂浮在終極之海，每個餐盤上都盛放著不同形態的張凡。
\"自助餐廳？\"他舔了舔嘴唇，胃囊發出超越維度的轟鳴，\"那本座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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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光翼暴漲九光年，羽翼末端的饕餮紋張開血盆大口。所有餐盤同時震顫，億萬\"張凡\"在哀嚎中被撕成能量流。當最後一絲能量入腹，他的瞳孔突然分裂出無限重瞳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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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重瞳紋深處，都端坐著正在用餐的另一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