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
陳清嬋咬緊牙關，全身經脈的疼痛不足以讓她放棄，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從洞府中以幾乎掠奪的方式，將靈氣納入體內。
滴答！滴答！滴答……
第二滴法力水滴落下，接著是第三滴、第四滴……
陳清嬋的堅持是有回報的，此時她的丹田之中已經有一半的法力霧氣凝成了“水滴”！
“再……”
嚓！
洞府之中仿佛什麼東西破碎一般，陳清嬋耳邊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她的心中一驚，她知道那是一條經脈破損的聲音，而緊接著她的七竅之中皆有鮮血流出！
“失敗了嗎……”
在失去意識之前，陳清嬋的眼角一絲血淚滴落，或許如果能以煉氣九層圓滿的境界開始閉關，是能夠成功的？
丹田之中，好不容易凝煉成水滴的法力，在陳清嬋失去意識之後，重新開始“蒸發”，變回了霧氣的狀態。
功敗垂成，陳清嬋的經脈根本無法承受她再將多余的靈氣納入體內，若非築基丹的保護，此時她的肉身都應該已經被徹底爆發的靈氣給撕碎。
一日、兩日……七日之後。
洞府的大門終于打開，陳清旭第一時間沖向了陳清嬋，陳慶元在後面皺著眉頭。
他很明顯感知到，清嬋姑姑身上氣息雖然相比閉關之前有了明顯的提升，但完全達不到築基的程度，而且氣息十分不穩，很像受傷不輕的模樣。
此時陳清旭也發現了不對，一把攙扶住了有些搖搖欲墜的妻子。
“對不起。”
陳清嬋在出關之前已經將自己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所以看起來不再是之前恐怖的七竅流血模樣。
她的面色很是蒼白，一方面是經脈受損，另一方面也是築基失敗給她的打擊。
她喃喃說著︰“這枚築基丹不該用在我身上的，我……”
陳清旭很是心痛，在一旁不斷安慰著，但好在他也知道有築基丹的保護，所以就算築基失敗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陳清嬋此時心中很亂，她痛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和丈夫陳清旭一般，能夠憑借意志力硬撐過去。
陳慶元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便安慰道︰“姑姑，築基成功或是失敗，其實我們早就應該已經做好了準備，不是嗎？
至少您人沒有事，而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您應該在這一次閉關中達到了煉氣九層圓滿，其實也不算毫無收獲的。”
陳清嬋知道陳慶元在安慰自己，也知道面前的兩人都不想看著自己繼續自責下去，便強打精神。
“築基……真是難啊，經脈的疼痛我想要撐下去，可不知怎麼回事我就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陳慶元點了點頭，以他自己的肉身基礎，當初突破築基之時也受了一陣折磨，二叔更是爆開了左臂的血肉才築基成功。
相比起來，清嬋姑姑能做到如今這一步僅僅是功敗垂成其實已經算是很厲害了。
畢竟她並沒有自己那麼多的條件，也沒有二叔臨時劍道真意突破的機緣，失敗似乎是在情理之中，成功了才是意外之喜。
當然，陳清嬋難受的並不僅僅是自己無法築基，她心疼這麼一枚價值兩三萬靈石的築基丹，本可以為陳慶元換一柄上好的飛劍。
或是換成陳慶浩去築基，想來也比她自己成功的面更大。
若是築基成功了陳清嬋還不會想太多，但失敗了，許多雜念便紛涌而來了。
陳慶元和陳清旭二人眼神交流，知道此事需要二叔去安慰，便打了個招呼準備離開。
白狐山下。
陳清旭走到了陳慶元的身邊，試探問道，“慶元，你這是……準備去往仙鹿郡了？”
陳慶元點了點頭，“家族那邊我已經和大家交代過，唯一放心不下就是還有不到一年時間，從雲她要從紫雲宗取一枚築基丹，那是當初獸潮結束後兌換的。
萬一到時候我趕不回來，還要麻煩二叔您幫忙看顧著點。”
自從紫雲真人滅了許家，陳慶元對于紫雲宗的信任度降到了最低，可以說幾乎沒有任何信任了。
陳清旭點了點頭，“你放心，咱們青元陳氏在蝕日山脈好歹是老牌築基，除非紫雲真人想要徹底和所有家族翻臉，否則不會貪墨築基丹的。
至于到時候你要是來不及回來，我自會陪你家從雲去一趟的。”
說著，陳清旭還故意在“你家從雲”四字上加重了語氣，逗得陳慶元微微一笑。
他自己心中明白，陳、劉兩族之間的矛盾是一座大山，這也間接影響了他和劉從雲二人的關系。
或許自己和從雲之中當然是有溫情在，但要想真正敞開心扉，或許待到二人皆成就金丹的那一天吧。
“我去了。”
陳慶元留下了最後一句話，隨後轉身，御空而起。
“記得到了那羽山衛要保重自己，萬事不要沖在前頭，活下來最重要。”
“我明白的。”
道別完，陳慶元化成一道青色光芒，朝著大宣國的方向飛去。
……
仙鹿郡距離蝕日山脈並不算近，陳慶元根據地圖推算，起碼有著二十萬里以上，就算以他築基的實力全力趕路，也需要一段時日。
因此，在進入大宣國的領土之後，陳慶元便放緩了他的速度，畢竟此時整個大宣國分成了四個勢力，萬一自己飛進其他三個勢力的範圍，那就有些麻煩了。
而隨著深入大宣國，陳慶元的面色也開始沉重起來。
路過一凡人小鎮，他只看到這里一片火海，並且連一個活人都沒有，顯然是邪修作祟。
他在附近尋找，好不容易在數十里外找到了活人，是一個頭發亂糟糟的形如乞丐的修士。
從他的口中，陳慶元才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屬于二、三皇子勢力範圍的交界，誰都想管，但誰都不敢先管，干脆就不管，這才導致了邪修的囂張。
了解完了事情的真相，陳慶元嘆了一口氣，對于正、魔的界限更加模糊起來。
“這個世界上，真的還有純粹的正道修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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