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莫莫奧德的父母不記得莫莫奧德的原因就是這個嗎?
之前他們被誤導,認為莫莫奧德的父母之所以能出入礦場就是因為他們是礦場的工人,他們兩人是西里爾和德內布聯系和合作的橋梁。
沒想到他們兩人是維克托“成功的試驗品”,他們明明已經捱過了生死,卻獨獨不記得他們的孩子,之後還要被維克托和西里爾利用,讓他們探查德內布的底細。
維克托明知這件事的發生,讓一個孩子無法與他的父母重逢,等著好不容易有相認的機會卻讓親生父母當著自己孩子的面說了一句“我們不是你的父母”,放任一場悲劇的發生。
這絕不是維克托親手造成的唯一一場悲劇,但卻是許安他們親眼見證的一場悲劇。
人們都認同許安說的那句話
維克托究竟把活生生的人命當成什麼了。
殘酷的真相令所有人心顫。
還好。
李時雨帶著莫莫奧德站在很遠的地方,這樣莫莫奧德就听不見這個沒有牙齒、看上去面容親近的怪叔叔對自己爸爸媽媽做了些什麼勾當。
唉……
先前耶拉希爾還想因瑞文西斯欺騙她而想對她下手,這是她身為下水道老大的性格底色;可再次從維克托嘴里親自听見這些真相時,她腦子里已經什麼都想不到了。
耶拉希爾沉默地向後遠離數步,與維克托拉開足夠的距離。
以此說明她不會插手眾人對維克托個人的審判。
她從始至終都覺得維克托做的很過分。
其實在一開始知曉維克托純粹就是一個為了滿足自我欲望的政客開始,所有人都應該因為人品而對這個人產生警惕。
明明“私設的虐待他人的地下室”和“委托耶拉希爾去殺掉與自己為敵的政客”就已經足夠荒唐,但那時眾人的調查方向完全被誤導,放在了德內布和西里爾身上,沒有對維克托深入調查下去。
汪達心中感到深深的遺憾,也對自己的確沒有天賦去從蛛絲馬跡探查真相而感到失落。
听維克托說完,德內布憤憤道“維克托,你這家伙還在我的礦場里安插臥底!?我就說為什麼我保密工作做得這麼好,而你全部都知道!”
“感謝你的反應沒有那麼敏銳,沒有及時察覺到這些,德內布。”維克托扯上虛偽的笑,“這反而能讓我利用‘托特’那小子給你添了一個不小的麻煩,不是嗎。至少那段時間你為了向警衛騎士團證明自己沒有殺害托特的嫌疑而焦頭爛額,甚至這些人最後也懷疑到了你頭上。”
“你這家伙……”
德內布的臉因為憤怒再次紅透。
懷恩上前“霍恩先生,所以造成撒伯里烏人口失蹤的幕後主謀就是你嗎?”
維克托沖懷恩笑笑。
這個笑容沒有虛偽,只有對好友的愧疚。
“懷恩,我為數不多交心的朋友,我想回答你是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策劃的。其實放眼整個撒伯里烏,這未必不是條好消息,只要我的‘醫生團隊’成立,整個撒伯里烏的醫療成本都會隨之下降。那些試驗品的犧牲都是有意義的、必要的犧牲,從長遠利益來這都是十分偉大的。”
懷恩惋惜“不,這對撒伯里烏來說不是好事。你已經毫無底線了,霍恩先生。”
“我很抱歉。”維克托道歉。
阿洛伊修斯接話“有意義?必要?維克托,我看你這家伙的腦子完全是壞掉了!這要是被支持你的居民听見,你想想你還會有現在的地位嗎。”
“呵!阿洛伊修斯。”
維克托的語氣重新轉為嘲諷。
“至少對比起你砸錢做那些根本看不到未來效果的慈善,我這個計劃的確會對醫療行業有實質性推動。你只不過是一個沒有野心的小丑罷了,明明擁有比我更優秀的從政才能,卻任其東流,從不為自己爭取。你從來是我最大的威脅,我總是去試探你,但每次看到你的態度後又看不起你。”
怎麼扯上與案件完全無關的話題了呢?
應該是維克托見所有事情已經敗露,自己孤立無援、命不久矣,就將心中那些未盡的話語全部說出來。
許安沒有阻攔。
一個將死之人,對許安來說根本不重要。
“你……”阿洛伊修斯被他的話惹惱。
維克托看向德內布“以及你,德內布!我厭惡你作為商人的成功。明明你只是一個矮人,身為矮人就應該老老實實去礦洞里生活啊,可是為什麼你卻擁有極高的從商天賦,還和阿洛伊修斯合作。呵,說得好听,‘想像懷恩那樣為撒伯里烏的發展做出貢獻’,其實你的本質不過是個商人,你敢說,那些礦洞的實驗成功後,你不會以此牟利?”
“閉嘴,維克托!我和你根本不一樣!至少我沒有害任何一個人因此而死。”
“‘至少’?看來我說對了,你的確把它當成一個商業投資,你根本沒有你自己形容的那麼偉大。”
“你!”
德內布比阿洛伊修斯更生氣,他氣沖沖想要往前走給維克托來上一拳,卻被懷恩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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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恩沖他搖頭,德內布被炸起的胡子很快就塌了下來。
“至于西里爾。”維克托低頭看向完全暈過去毫無意識的西里爾,“我承認,他是一枚很好用的棋子,幫我解決處理了不少事情,我還得好好謝謝他。他自以為我和他的交情頗深,其實是我在利用他罷了。阿洛伊修斯,一個月前的《阿門提斯》演出時你也在現場,你是有看見我和西里爾在另一側的貴賓室里聊天對吧。”
阿洛伊修斯咬牙,不情願承認“是。”
“其實在耶拉希爾抵達劇院前,他特意找到我,他想巴結我,讓我利用我作為市長的權能將撒伯里烏核心產業重新放在旅游業上,這樣他就能繼續將劇院經營下去,不會欠下那麼多債務。你根本不知道那天他那副諂媚的樣子。”
然後。
維克托看向德內布。
“而那天,我特意囑咐西里爾從後門和你一起出去談論投資一事。我想將它作為迷惑性線索,就算有人看見,再怎麼查都不會查到我身上。當然,在這群人調查到最後時,也是我委托他人模仿你的字跡假裝你與西里爾有聯系一事,我讓西里爾將自己和你都供出去,這樣就能保全我。”
“果然是你!”
維克托處處都在設計針對德內布,德內布更加憤怒了。但這次還是被懷恩拉住讓他不要沖動。
面對好友的建議,德內布再次消減怒氣。
“至于你們。”
維克托用一種極為平靜的眼神看向許安一行人。
“許安、汪達•希爾達、瑞文西斯、季阿娜。”維克托側目,“以及那個東方人李時雨,還有你們那個已經離開的同伴麋鹿。”
瑞文西斯恨恨地盯著維克托。
因為他圖省事沒有說自己全名,這很不尊敬她。
維克托笑“從你們幾個在進城那一刻起我就在監視你們了。尤其是你,許安,我本想讓你和那些‘試驗品’一樣消失無蹤,但你實在太強大,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對你下手,然後又看見你想要調查這件事,所以我就想到了借你之手除掉我眼中釘的計劃。”
借刀殺人。
許安清楚。
“本來這一切都可以很順利的進行下去!一切都會如我所願的發展下去!我也會除掉德內布坐穩市長的位置!”
維克托語氣突然激動,轉頭看向遠處的李時雨。
他指著李時雨。
“都怪那家伙!那個變數!要不是他出現在我們身邊听到我們的講話,現在的你們已經在慶祝自己終于除掉了凶手!該死的東方人!早知道這一切,我應該不惜一切對他出手,讓他爛在下水道里!”
說自己還好。
听見維克托說李時雨,汪達忍不了。
他上前一步,無視維克托身為類獸人高壯的身材,走到他面前怒道“你說哪個該死的東方人?!誰爛在下水道?!把嘴放干淨點!”
汪達警告維克托。
但維克托本就是一個將死之人了,已經什麼不怕了。
他依舊大言不慚“現在這里只有一個東方人,你當然清楚我說的是誰該死……”
“壞東西!”
汪達握緊拳頭,一拳朝著維克托轟去。
砰!
聲音之大,李時雨在遠處看到了此舉。見汪達無恙,就沒有貿然趕過去幫忙。
不知道維克托說了什麼讓汪達這麼生氣,可能是說出了與他三觀完全相悖的話語?李時雨不知道。
維克托坐倒在地,嘴巴扭動幾下,朝旁邊吐一口血沫。
汪達這一拳揍得不輕。
至少季阿娜能肯定他為了幫李時雨出氣,使了全身力氣匯聚在這一拳上。
“這就急了?”維克托抹一抹嘴角的血跡,“那個東方人和你又有什麼關系,我罵他反而讓你這麼著急。怎麼,你和他已經好到無法容忍听到外人罵他的程度了?如此強烈的佔有欲,看來你們的關系可不一般啊,難道你們是那種……”
“閉嘴!”
汪達即刻將劍抽出,一個閃身,劍尖直抵維克托喉間。
維克托立刻閉眼。
劍尖只需再往前一點點,他的喉嚨就會流出和他皮膚一樣紅的血液。
“汪達。”季阿娜在他身後提醒道,“還沒到時候。”
“我知道。”回復同伴時,汪達的聲音異常冷靜,“我只听不下去有人隨意揣測我和時雨的關系。他不是我和時雨,他無權評價。”
雖然無法預料汪達做事和說話的模式,但他絕大多數時間都是有理智的。
季阿娜相信他不會亂來。
她擔憂地朝李時雨方向看一眼。
李時雨顯然也是瞧見了汪達的異常,他的動作想朝這邊過來,但是礙著莫莫奧德還在身邊,汪達也不是被動的一方,最後還是沒做出行動。
維克托笑笑“看來我說中了,你們的關系果然不一般……”
“我讓你閉嘴!你沒听見嗎!”
汪達以為用劍威脅維克托就能讓他安靜一點,沒想到這家伙的嘴特別碎。
一直說,一直說。反復在汪達紅線上跳躍。
要不是汪達只是個普通人類不是獸人,他要是能用出之前許安釋放出的威壓,或許維克托早就嚇得像西里爾那樣暈厥過去了。
“我來吧,汪達。”
許安將汪達攬到身後。
汪達復雜地看她一眼,許安說“交給我就好。”
汪達現在是雇佣兵,許安是雇主。
雇佣兵要听雇主的話。
汪達惡狠狠地瞪了維克托一眼,然後退到許安身後。
“維克托•霍恩。”
許安走到維克托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坐在地上的他。
許安的眼里沒有一絲溫度。
“你不僅制定了荒唐無理的‘計劃’,還辱罵撒伯里烏的人們和佣兵們。你反復侵害他人的生命和尊嚴。我想,你是萬萬留不得了。”
說完,許安抽出了她的雙刀。
它能斬斷一切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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